“嗯。”
饭后，周聿衡又从饭盒里，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和一碗炖的晶莹剔透的冰糖雪梨。
虞娇瞧了一眼那些东西，蹙眉，一双圆润的眼里瞬间升腾上厌恶之色。
她真的怀疑这个男人就是想调理好她的身体以后，生小孩……
一想到她肚子里会有他的孩子，她就浑身不舒适。
虞娇的小手不由地抚摸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语气染上颤抖：“我不想喝……”
“我现在感冒了，不能混着西药吃。”
“没让你喝，娇娇。”
他主要是怕她不吃冰糖雪梨，才弄了中药过来，有了对比，她自然会乖乖吃完冰糖雪梨。
“把冰糖雪梨吃了，中药没让你喝。”
“嗯。”
虞娇端过白瓷碗，搅拌了一下里面的雪梨，晶莹剔透的光泽像是天然水晶。
让她看着觉得极其好看，空气中还飘浮着一股淡淡的梨香味。
不过，她真的很饱了，不想再吃了……
搅拌了许久，周聿衡算是看不下去了，开口提醒她。
“快吃，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之下，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大半碗，最后，吃到想吐了才停下动作。
周聿衡轻笑：“干呕？如果不是因为你感冒了，我还真怀疑你揣了我的种呢。”
明明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可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般，瞪圆了眼，然后，连连摆手。
“怎么可能？”
她要是怀了，自己一定弄死它。
“不可能就不可能。”他没有一点尴尬，自己找台阶下，又抽了桌上的纸，帮她擦干净了嘴巴。
“嗯。“
“
跟只猫似的。”
他嗤笑一声，还不忘了在她脸蛋上掐两把，简直，一副流氓样。
虞娇表示十分无语，长得都是摸狗样的，做出来的事一件比一件损，还变态。
还好她内心够强大，不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早疯了，成了他妈那样的疯子。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虞娇飘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有些话根本就不过大脑。
“我在想，这都没被你逼疯……”
周聿衡听出了她这话里的抱怨，心疼的不得了，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然后，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语气变得异常温柔：“娇娇，娇娇。”
“我不会那样对你……”
他觉得自己已经变化很大的，她私下里见裴淮之的事情，自己都没跟她算账……
要是以前，自己定然会把她关回金色的笼子里，可自从那次她蜷缩在笼子里，受了一身伤后。
他真的不敢做出那种事了。
“娇娇。”
“我不会的……”
不会的？那晚，他总是那么说，可教训羞辱起来的时候，那可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那一晚估计是他身上有伤，才没有像那样的狠手。
“嗯。”
周聿衡按住她的脑袋，嘴唇轻轻吻了吻她的发丝，语气有些沙哑：“娇娇，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我不会逼你……”
他这句话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招，将她彻底推入了深渊。
虞娇感觉自己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了，呼吸都变得有几分急促，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
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被他给捡回家，抱进了怀里。
“宝宝。”
“我不会那样对你。”
他一遍遍的保证，让女人很不自在，甚至是抗拒，他的话一直都很假，她能听出来。
至于他不会那样对自己，前提是要乖，要像木偶一样依附着他。
“嗯。”
“明天我们回北苑，你还想去哪里玩一玩？”
下雪天也去不了什么地方，可他就是想问一问她，想知道她是什么想法，想去哪里？
虞娇现在还能感受到外面那样的冷意，小声：“去趟超市，我很久没有去过超市了。”
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嗯，明天带你去。”
“我累了。”
“那我们一起去睡觉。”
一起？她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不要跟他一起睡，每次都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虽然，会照顾自己的情绪，可那样割裂开来的情绪，她不想要，会把她给逼疯的。
“别……”
“我怕压到你的伤口。”
“没事，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
”我不困了。”
“嗯？不困了？那我们一起看会电视？”
“要不要？”
“嗯。”
周聿衡想要将她抱起来的动作停顿住，转而，把怀里女人捞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打开了电视，又问她：“想看什么？”
“都可以……”
然后，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他很少看电视，也不知道看什么，随便找了一部爱情片。
虞娇的心思不在看电视上，因为他一直用虎视眈眈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似乎是想着自己吃干抹净……
她真的害怕了，现在她还是病人呢，做不了那事情啊。
周聿衡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手不断抚摸着她的发丝。
然后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软乎乎的耳垂，语气染上了几分沙哑：“娇娇。”
“娇娇，你的耳朵怎么这么软？”
“跟汤圆的耳朵一样。”
最近，他不是很讨厌那一身雪白皮毛的波斯猫了，上次，它冲到自己面前，拽着自己的裤脚去救她以后。
他就不讨厌了……
他不是不喜欢汤圆吗“
怎么突然提起汤圆呢？
“娇娇，娇娇……”
“你怎么不回我的话？”
“嗯。”她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可，周聿衡似乎很不满意，她现在这样的状态。
又伸手在她腰窝处掐了掐，她感觉身上有一股电流划过，浑身战栗，起了鸡皮疙瘩。
“嘶……”
“别摸我……”
“很痒……”
“那你不回答我。”
不回答的娇娇，应该抓到床上狠狠欺负，但是现在不行，她还病着，自己不能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我回答你了。”她有些无可奈何，整个腰板都直起来了。
“嗯。”
“我知道……”
“但是，宝宝你也太敷衍我了吧。”
“嗯？”
一排乌鸦在她脑袋上飞过，她觉得有些无语，有回应就不错了，还嫌弃自己敷衍。
那自己干脆不回答好了。
“我没有敷衍你。”
“嗯，既然娇娇不想看电视，那帮我换药，好不好？”
“这样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不麻烦别人，麻烦她是吗？她想要拒绝，男人已经抱着着起身，将她放到了床沿处。
自己则是去一旁的柜子上拿了药膏。
“我先帮娇娇上药，待会儿娇娇帮我。”
“好不好？”
虞娇眼睛睁看着他把药拿过来，然后，抽了酒精湿巾纸，准备擦手……
为什么不用棉签？
“你用棉签好不好？”
周聿衡饶有兴趣地抬起眼眸，睨了她一眼，然后，故作伤心道：“娇娇嫌弃我……”
“没有，用棉签不容易感染。”
“好。”
他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既然她提了，自己自然照做。
周聿衡温柔地帮她上好药膏，她脸颊上的包已经结痂了，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恐怖了。
“嗯，好多了。”
“你放心，不会留疤，影响到你的美貌。”
她哪里还有什么美貌，自从到了他身边，这些东西都被男人曲解成了勾他。
“嗯。”
“帮我把药换了。”
“嗯。”
虞娇低眉顺眼地站了起来，他坐下背对着自己，将身上的衣服褪下，露出他大片古铜色的肌肤。
这个男人的身体她是见过的。
宽肩窄腰，还有腹肌……
可惜他终究是个烂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娇娇，你要是喜欢看，我待会让你看个够。”
“先帮我换药。”
“嗯。”
她小心翼翼掀开了纱布，看到了触目惊心的刀疤，以前，她上课的时候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只是现在活生生地摆在她面前，她除了害怕就是害怕。
虽然愈合了些，但还血淋淋的，狰狞恐怖，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娇娇。”
她的脑袋里突然想起那。
他死死抓着自己不放手的样，抱着自己从三楼往下跳，全程，他都死死抱着自己……
自己只能听到耳旁呼呼的风声以及砰砰直跳的心脏……
一时间，百感交集。
莫名其妙的眼眶一酸，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滑落到了他后背，感受到滚烫的液体。
男人轻轻蹙了蹙眉，疑惑地喊了她一声。
“娇娇，怎么？”
“没事……”她慌乱地抹掉眼泪，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
周聿衡知道她哭了，自然把这眼泪归咎到了心疼他，于是，他柔声保证。
“不会有下次，以后也不会让我们陷入危险的处境。”
“嗯……”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虞娇迅速把他上好药，转身就躺到了床上，那动作一气呵成，让周聿衡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还想调戏调戏她。
没想到已经躺到了床上……
周聿衡叹息一声，也跟着上了床。
感受到自己身边凹下去的一块，女人轻轻蹙了蹙眉，下意识缩到了角落里。
被男人长臂一挥揽到怀里。
怀里女人抖得太厉害了……
像是一只受到刺激的小鸟。
周聿衡瞬间明了，不断拍着女人的后背安抚。
“娇娇……”
“乖，我就抱抱你，不碰你。”
“别怕我……”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