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意踩着拖鞋敲响了秦郁欢的房门，在秦郁欢震惊的眼神里给了她一整个糖罐。
“这样就不会舍不得吃了？”姿意没披外套，冷的不行，缩头缩脑的，“我撤了啊，不过晚上别吃太多糖，对牙不好。”
秦郁欢看着姿意缩着脑袋一路狂奔回自己卧室的背影，不由好笑。
她说的舍不得吃，和姿意理解的舍不得吃，似乎不是一个意思。
不过……
低头看着怀里的糖罐，上面仿佛还带了姿意的气息。
多赚了一个糖罐，也挺好。
姿意看着空了一角的床头柜，笑了笑，重新钻回温暖的被窝。
一夜平静，沈知茗早就习惯酒后在姿意家里醒过来，当然，姿意也有去她家睡的时候，二十几年发小，这点没什么说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
家里除了姿意还有……
当迷迷糊糊出去觅食的沈知茗撞到人还被人搀住胳膊的时候，沈知茗眨了眨眼，不懂为什么方经纪人的脸会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早。”方瑾遥也跟着沈知茗眨了眨眼。
“早是早……啊啊啊啊！”沈知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她有裸睡的习惯，哪怕睡着了也会记得自己给自己脱衣服，所以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挂了一件姿意丢给她的薄衬衫裙。
沈知茗低头看着迎风挺起的……两点凸起，尴尬地一路尖叫跑路。
不止如此，她还蓬头垢面披头散发。
姿意从小区晨跑回来就听见发小破防的叫声。
她正想探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张干发巾却扣在了她脑门上，秦郁欢擦掉姿意额头的汗，给她远程播报，“沈知茗漏点了。”
姿意：……
“难怪，漏给谁看了？你？”
秦郁欢摇头。
姿意挑了下眉，“看来方经纪人是没吃过直女的苦，典。”
“说得好像你吃过似的。”秦郁欢有些想笑，“年纪不大，刻板印象一套一套。”
“那我也是没有……吧？”姿意说着也不太确定。
舒白竹是直女吗？过去有人这么说，姿意一定嗤之以鼻，但她此刻却不确定了。
谁知道呢。
“没有，去冲澡，我和瑾遥姐要走了。”秦郁欢是等姿意回来跟她说再见的。
“早饭吃了？”姿意颇感突然。
“阿姨做好了，我们吃过了，瑾遥姐一会儿有个约，我跟她去她家搬点备考资料。”
姿意去保温菜板上拿了个蔬菜包叼在嘴里，“我送你们去吧。”
“你不冲个澡么？”
“回来再冲，就是可能有点汗味，要你们俩忍一忍了，这边叫车麻烦，一会儿你搬了资料我送你回家，省得你打车。”
方瑾遥凉凉开口，“小姿总怎么就确定我不会送小秦回家？”
“倒不是确定不确定，”姿意笑了一声，“是方经纪人自己说的，很久没工作了，要精打细算，我也知道您是不是顺路，正好替您省了回家的打车钱和送小秦的油钱。”
方经纪人道出一句意味深长的哦，姿意也不知道她哦个什么，拿了车钥匙又拐去厨房拿了个包子叼着走。
“小姿总还挺接地气。”方瑾遥感叹一句。
“这不是接地气，我从小到大都这样。”姿意三下五除二把包子咽下去，边上递来一个保温杯。
姿意拧开才发现是豆浆，有些意外，“什么时候装的？”
“刚刚，干吃包子容易噎。”秦郁欢正好随身带了保温杯，就接了一杯出来，“不过这个杯子不是新的，是我用过的，我洗过。”
方瑾遥忍不住松了松衬衫领口的扣子，和这两个人待在一处太窒息了，被噎的不是姿意，而是她。
下了车库，秦郁欢还想上昨天那辆车，结果姿意却在对面叫了她一声，“这边，这个车大，也不知道你有多少资料。”
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姿意仍是晨跑那一身运动装，长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额头还戴了个发箍，很是利落。
恍惚间秦郁欢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那时候的姿意也总是扎着马尾，阳光又洒脱，轻而易举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方瑾遥嚯了声，“五个豪车。”
“对，”姿意系好安全带，“这是私人地库，最大只有五个车位，小区的公共车位还停了几辆，大部分都停我爸妈那了，有人定期过来换车，确保我能雨露均沾。”
毕竟车子买回来太久不开也是会坏掉的。
“小姿总很喜欢车。”方瑾遥斜了一眼秦郁欢，发现这人压根就不理睬她，高冷的可以，半点经纪人的面子都不给她，“养小姿总，看来是有点费钱。”
“那不会，”姿意并未察觉方瑾遥话里有话，“方经纪人说笑了，我哪里会有需要人养的时候。”
她养别人还差不多。
“也是。”
方瑾遥原本想借着打趣姿意让秦郁欢吃吃瘪，小小紧张一下，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接招，只是抱着怀里的包，好生无趣。
方瑾遥所说的各种资料有一部分收在平板里，还有一部分是纸质版，“这是旧的，能参考，新的我这几天寄给你。”
“资料多且杂，董老师出题随心所欲，没什么规律，”方瑾遥把平板递给秦郁欢，“考不上也没事，我能把你塞进去，当然，还是建议你考上，你的学历在圈子里不吃香，没混出来的时候还容易因此受挤兑。”
方瑾遥对此还是看得比较透，“外界呢，你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粉丝能给你吹的也就是这个学历，尽管这个学霸人设不是你自己立的，但路人不知道，路人只知道，学霸考不上靳戏，到时候黑历史可黑大了。”
“我知道。”秦郁欢颔首，“工作室的事，要麻烦你了。”
方瑾遥：“这是分内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踏实复习，演技也是一门技术，你想靠技术吃饭，还是得下苦工，还有，你现在住的地方不太好，考虑换个住处吗？”
“暂时……不考虑？”秦郁欢抱歉笑笑，“预算有限，毕竟有段时间不能接戏，要精打细算。”
方瑾遥：……
“我被你们两个搞的，短期内都不想再听见精打细算四个字了，这个先随你，你缺钱就告诉我，我帮你接个综艺，去玩玩，还能挣一笔。”
“不换房子就不缺。”秦郁欢思量，“我能接到什么靠谱的综艺么？”
之前有过综艺经历，不是很愉快。
“凭你，不行，凭我，可以。”方瑾遥也很直接，“我能刷脸，你的脸目前没用。”
秦郁欢失笑：“难怪你这么抢手。”
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人脉挂。
方瑾遥见怼不到秦郁欢，倒也坦然认了这一句夸，还安慰了一句，“放心，不会是你过去参加过的那种恶俗综艺，那些就是低配导演为了吃流量拍的，当然是怎么夺人眼球怎么来。”
“秦郁欢还参加过综艺的吗？”跟着保姆参观完回来的姿意好奇发问，“什么名字，我能去看看吗？”
秦郁欢：……
“果然，还得是小姿总，小秦一秒收起她滚刀肉的性子。”方瑾遥冲姿意比了个大拇指。
姿意：？
“方经纪人是不是对小秦有什么误会，她很听话很乖？”
方瑾遥不可置信地看向秦郁欢，眼神中明晃晃地写满了不信。
与此同时，姿意也跟着看过去，却见秦郁欢抿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我都听瑾遥姐的。”
方瑾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