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所到之处,磨损尽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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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存在本身并无意,拥有此物已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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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妲望着一袭黑衣,语速缓慢但是异常坚定:“我想出去,请帮帮我!”

墨然微微一笑,弹指一挥,在不破坏上一任草神留下的,应该算是遗物的圆球解开。

解开的刹那,纳西妲体内的神力有所恢复,但还并不完整,但是灭杀跪倒的众人,也是足够的。

纳西妲落到地上,站在一袭黑衣身旁,抬头望着他,看出一个最常用的称谓,轻声笑道:“谢谢你,墨然先生。”

“不用。”墨然平静地看着这个孩童神明,方才因为圆球屏障的遮掩,他还看不太清楚,现在算是看见了,这孩子的双眼很干净,不带一点污染。

“有想好,要去哪里吗?”墨然问道。

纳西妲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看向跪倒的众人之时,提取出了不少游玩的地点后,思索道:“去大巴扎,可以吗?”

“自己决定。”

“我想要去大巴扎!”

“走吧。”墨然迈步走在前头,孩童神明赶紧跟上,似乎不敢离开太远的距离。

在就要走出大门口时,墨然停下脚步,纳西妲也是不敢动弹,也跟着停下,他看着,自己就跟着,像是个学着家里大人的孩子。

墨然望向跪倒的众人,扫视一圈后,冷冷地说道:“没有允许,不得起身,胆敢违抗者,后果自负!”

话语掷地有声,如洪钟叩首震耳欲聋,给了一些暗自放松的人,又连忙绷直身子,大气不敢出。

墨然回头,跨出净善宫,也没打算走正常的路径,直接带上纳西妲,踏着虚空步行,探查了一下大巴扎的位置,便朝着那边走去。

望着自己小脚下,如蚂蚁般小的人儿,纳西妲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虽然懂得许多,但是她的心智没有得到成长,自然就会这样。

墨然走在前面,也没有出声催促,而是跟着放缓步伐,因为自己儿时还没有这样的经历,没有可以让别人带着自己,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看遍天下美景的权利。

看了有一会,纳西妲连忙抬头,望见几步外的一袭黑衣后,眼中的惊恐才慢慢消散,长长出了一口气。

“抱歉,墨然先生,我刚才,看得入迷了,耽误了你的时间。”

“不用和我道歉,时间对现在的我并不珍贵,刚刚走出庇护所的人,对外面的一切十分好奇,这是正常的现象。”

“是,我们可以继续走了吗?”

“当然,今天的一切,由你决定。”

“墨然先生,我们先前应该素不相识,可是您为何,待我有别于其余的陌生人?”

“你不是能够听见心声么?还不明白?”

“明白了,但是不理解,仅仅是类似的经历,足够让一个人,去为另一个人,做这样多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很深奥啊。”墨然轻轻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别人如何,我不清楚,但我会这样做,不过前提是这个人,值得我这样做。”

“毕竟谁都不想带出一只白眼狼,或是养虎为患,自食其果,恰好,我清楚纳西妲是什么样的神明,知道上述的一切不会发生。”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纳西妲摇了摇头,向往多走了几步,只隔了不到一拳的距离,她的白发如雪,身上衣裙青绿渐变为主色调,比之墨然的黑衣黑发,要明亮许多。

大巴扎是一处处在地下空间中的活动场所,其中摆卖的货品不在少数,是须弥城里货品种类比较丰富的集市。

一袭黑衣带着小草神,瞬息间闪烁出现在入口处,控制之下,没人发现他们是突然现身的。

旁边有一对类似他们的组合走过,那个孩子面色紧张地拉着大人的衣角,不肯松开。

纳西妲左右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有样学样的,用软软的小手抓着一袭黑衣的衣角,像是跟随长辈出门的孩子,害怕自己走丢了,给长辈添麻烦。

感到衣角被微微扯动的墨然,淡淡一笑,没有去制止,算是放任她的行为了。

走在人来人往的集市街道上,这对奇特的组合,引起不少的人回头注视,尤其那孩子,似乎还是小吉祥草王大人。

一时间,人群从原本的流动,变成一潭死水般,围着这一人一魔神,以他们为中心,慢慢扩散而开。

“草神大人今天出行,是有什么指示吗?”

“和草神大人同行的,是什么人啊?还带着个面具。”

“不知道,应该不会是泛泛之辈,毕竟能跟着神明呢!”

这样的围观,让纳西妲不是很适应,被囚禁在净善宫里太久,使得她并不很会说话,有时候懂得一件事,和亲身实践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样略显慌乱的表现,正是墨然的目的,因为现在的纳西妲,还认为她自己可能当不了神明,但是在学会做神明之前,墨然更希望,纳西妲先作为她自己,去看看这个世界,体会其中的东西。

“大家……”纳西妲低喃一声,从前的她即便没有被囚禁时,也是没有到过大街上,这样的场景虽然每天都可以看到,但是置身其中,且让她手足无措。

下意识的,纳西妲望向一袭黑衣,想要得知解决方法,不过只听到了一句含义十分迷糊的话:“做好自己。”

纳西妲一愣,做好自己的含义实在太多,即使她全部都了解,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行动。

看着那些眼中带有疑问与敬崇的人们,纳西妲犹豫少许,开口说道:“大家不要挤在这里,会打扰到别人的,还是散开吧。”

“草神大人说得也是,都散开点,到让出条路来。”

“小心点,别踩着了!”

集市之中,让开一条道路,居民们挤在道路两旁,纳西妲跟着一袭黑衣走过去,好似居民们夹道欢迎一般。

在这座集市的尽头,是一个大舞台,每天会有固定的时间演出,但是现在不知因何而停止了演出,舞台上空空的一片,没人也没物。

纳西妲望着这个舞台,从刚才获取的心声之中,已然知道未来可能会有的结果,不过在此之前,她也想见识一下,那位红发少女的绝美舞姿。

“草神大人,祖拜尔剧场最近没有营业的,妮露小姐正在为您筹备花神之舞,暂时不会有演出了。”居民中,有一人解释道。

“花神之舞吗?”纳西妲思索少许,又问道:“还有多久的时间,才可以看到呢?”

“还需要半个月呢。”

“这样的话,多谢了。”纳西妲微笑着,已经逐渐习惯与人对话一事,随后她望向身旁一袭黑衣,想看看他心中所想。

墨然自然是能够察觉,自己的内心在被观测着,不过倒也不反感,就当做是小孩子的好奇心处理吧。

“花神之舞,却献给草神,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么?”墨然心想着,还轻笑了几声。

纳西妲听见这心声时,愣了一下,这个看着不苟言笑的先生,好像和刚刚见面时,有了些不同的感觉,虽然什么都没变,但总觉得很有割裂感。

这样的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墨然在除开草神的禁锢之前,的确心中怀有怨气,不过现在消散了大半,当然是有所不同。

再者,先前要震慑教令院,也是显露了些许煞气,和现在的温和大哥哥形象,可谓是天差地别。

“既然没有舞蹈演出,还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吗?”墨然垂首望着小小的草神,问道。

纳西妲思索少许,点了点头,拉着一袭黑衣的衣角,一路小跑地走在前面,仿若拉着长辈出门,迫不及待要他走快点的孩童。

就在不久之后,听闻草神降临的祖拜尔剧场人员,连忙赶到,可惜已经人走茶凉,没有亲眼见到真容。

红发少女妮露微微有些失落,一直信仰着小吉祥草王的她,很想面见这位神明,但是现在竟然因为练习花神之舞,反而错过了。

她的情绪,旁边祖拜尔剧场的十多人,都能感受得到,妮露对小吉祥草王的崇拜,几乎到了可以废寝忘食的地步,此时错过,伤心也是难免的。

“妮露,振作起来啊,说不定你表演花神之舞的那天,草神大人也会来呢!”

“是啊,不要想太多了,万一那天出糗,可就不好了呀!”

“我知道了,谢谢大家,我一定会练好花神之舞的!”

……

深夜,逛了一天的须弥城各处的一人一魔神,踏上返回净善宫的路程,虽说逛了一天,不过倒是没有多少疲惫感,因为什么东西都没买。

也不是墨然抠搜,而是纳西妲一口回绝了,宣称她要自己付摩拉,所以才什么都没买,只是一览须弥城的人土风情,到处散步而已。

净善宫内外,教令院的高层与三十人团的成员都还跪着,有的捂着肚子,神色痛苦,有的上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不过这一切在一袭黑衣带着他们的神明出现后,瞬间被消除,没有一个敢再动弹,全部紧紧绷直身体,大气不敢出。

墨然瞥了他们一眼,弹指一挥,风元素力将他们全部带起,转移到了教令院大门前,并且一道冰霜闪烁后,在那上空写出他们的共同罪行。

做完这一切,墨然回头看向小吉祥草王,轻声说道:“你要休息就休息吧,我去门外。”

“等等。”纳西妲一把拉住一袭黑衣的衣角,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不想待在净善宫,可以去别的地方吗?”

“那就去树冠上,看星星?”

“好。”

这一夜,根本无人注意的须弥城树冠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那小的望着广阔无垠的星空,开口问道:“先生,为什么要救我呢?”

“答案你不是知道了么,自己再看看就行。”

“但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只是一个不合格的神明,先生救我,不是白费功夫吗?”

“说的没错,但我不是君子,你也并非不合格的神明,这提瓦特的天文地理,古史今时,诗词人情,纳西妲懂得都很多,亦不是危墙哦!”

“但我……的确没有为须弥,做出什么贡献呀,好像我的存在,一直都只是摆设,没有任何的意义!”纳西妲望着一袭黑衣,感受着本源上带有的亲和力,目露悲伤。

墨然轻轻叹息一声,道:“或许现在没有,但未来一定会有,只是现阶段还不需要纳西妲动手罢了。”

“任何生灵,任何事物,只要是存在就已经十分美好了,那么为什么要去追寻所谓的意义呢?”

“而且,作为草神之前,我更希望纳西妲可以先作为自己,毕竟若是连合格的自己都做不好,怎么可能做合格的神明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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