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问题，此刻在程言这里简直是咄咄逼人的存在。
“那维莱特是很好的人，但在我这里他只是一个地位非凡、高高在上的朋友。”
高高在上……那维莱特听着这番话，眼底带着些微失落。
“话说清楚，他在你面前怎么就高高在上了？他对你好到就差喂你吃饭了，你这句话很伤人的知道吗？”
程言甚至都顾不得身边脸色不悦的多托雷，抬手揪住厄拜尔衣领，语气暴躁。
“那还不是为了做戏引你出来？是因为谁喜欢八卦我才被迫扮演新娘子的？我都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那维莱特的示好，程言现在是逃避的情绪远远大于回应。
他想和那维莱特说清楚，也需要和那维莱特说清楚，但不是现在，更不是在厄拜尔面前。
隔着水镜，那维莱特也能清楚地感受出程言的决绝，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是掺了冰霜，遥遥看着便让人感觉到透骨的寒。
果然是……太晚了吗。
厄拜尔被程言一凶，暂时停了发问，他担心自己这一趟没让程言感受到那维莱特的好，反而把人推得更远，那便得不偿失。
程言也沉默起来，靠在多托雷身边一言不发地玩多托雷的手。
同样是有话要问，但多托雷并不会在厄拜尔面前对程言发难。
船就这么在至冬靠岸。
达达利亚和潘塔罗涅带着厄拜尔面见女皇。
程言有些疲惫地下了船，牵着多托雷的手一路走回两人房间，一头栽到床上，说话的语气都模糊起来。
“先别问赞赞，什么都别问，我好累，等我缓过来我一定会把所有事情告诉你的。”
多托雷沉默片刻，弯身帮程言脱下外层的衣服。
“要休息就躺好。”
“嗯……赞赞我爱你。”
piu～
心脏像是被带着爱心的箭射中，多托雷的手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嗯。”
一句话几乎让多托雷忘记自己还有要质问程言的事情，几乎是心满意足的出了门，关上门时还依依不舍的看了程言好几眼。
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被子下的人悄悄睁开了双眼。
“系统，我现在要去枫丹找那维莱特可以吗？”
【开始传送……】
一只手慌忙拿上外衣，再睁眼，面前已经是沐芒宫内秩序和谐的景象。
循着记忆里的方向，程言走到那维莱特办公的地方。
他其实并没有想好该和那维莱特说什么，但事到如今，除了来找那维莱特，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更好地面对这份感情。
脚步轻巧，程言直接推门走进去，那维莱特正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似乎在处理公务。
屋内的空气有些潮湿，似乎是外面刚下了雨。
“那维莱特。”
程言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明显看到面前的人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程言心底突然刺痛一下。
抬手间桌面的水镜消失，那维莱特方才缓缓站起来。
“程言？”
大步走向他，程言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按着那维莱特方才坐着的宽椅，把人困在自己的臂弯间。
“你听好了，我有话跟你说！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是关于我们两个的关系，我现在脑袋很乱，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或许一时半会也不能回应你，但是你在我这里不是一个单纯的朋友，我也不会忽视你对我的那些好。”
“我们可以继续用信来交流，但是你要给我点时间，一时半会儿不要在我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什么，我对你的心思不单纯，但是我更爱他，所以不要让我困扰，不然我怕我会躲起来……其实现在我就有些想要躲起来，或许，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真实的我比你想象中恶劣很多，很多很多。”
程言说着，心里不自觉难过起来，抿着嘴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