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霄一点即通：“所以...维护者大人是前来干预修正剧情的？因为眼下的剧情已经严重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他此刻已经彻底消化了脑海中新涌现的信息，也接收完了那“原本的剧情”。
然而，他只觉这“原来的剧情”荒诞至极，简直匪夷所思。
虽然故事中的“主角”与他同名，也叫楚凌霄，但那个角色与他本人在各个方面都截然不同，完全是另一个存在。
他暗自思量，即便没有清泽这个变故的介入，他也绝不会做出所谓“原本剧情”中的那些事情。
因为，他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封影微微一笑，赞赏道：“我就喜欢和你这样聪明的主角交流。”
“不过.....”他话锋一转，变得神秘莫测，“也不全是这样。我其实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一笔...你稳赚不赔的交易。”
楚凌霄闻言，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交易？”
封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按照原本的剧情，你规规矩矩地走完剧情，然后‘成仙’，升入仙境，与你随行的，是你的后宫团们。”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剧情。实则，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仙境’这个概念。所以，‘成仙’本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等你‘成仙’之后，你只会化作这个世界的养分，你的修为、灵力都会反哺给这个世界。而你，则会死去。”
楚凌霄闻言，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毕竟，他从小就被灌输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了。
而且，不仅是他，所有生灵都是这样认为，所以才如此推崇修仙。
如果修仙的真正尽头是死亡...那么所有修仙者前仆后继、如此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封影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淡淡地说道：“不然，世界上的灵力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依旧如此蓬勃？要是没有反哺，任由修仙者吸纳，早就所剩无几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天道那边还是最希望你能够尽快成仙。”
“因为你是它认定的天道之子。只要你牺牲死去，这个世界的灵力就会完全充盈起来，环境也会变得更加适宜生灵居住。”
“天道是这个世界的化身，它会尽全力为这个世界着想。你越快走完剧情、越快‘成仙’死去，对它来说越好。”
说到这里，他微微叹了口气：“所以...对于你剧情走偏、导致你修为增长过慢的情况，天道一直在催促我，催促我去修正，让你走上正轨。”
楚凌霄闻言，心中的警惕更甚。
若真要按照他脑海里封影刚刚给他传输的所谓剧情来走，他不仅要杀死许多...无辜之人，而且还要...收后宫？
这简直是他无法接受的。
封影察觉到了他的抵触情绪：“放心，若我真的想要尽快纠正剧情、维护世界的稳定，那我不必等到现在才来找你。”
“我一直在观测这个世界，我之所以选择现在来找你，是因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不同。我相信，你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封影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情绪，他缓缓言道：“虽然身为维护者，我有责任维护各方小世界的稳定与秩序，但我不希望通过那种冷酷无情的方式来达成目的.....”
楚凌霄似懂非懂地提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不按照那既定的剧情走下去了？”
“当然不是。”封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主神和天道都在时刻注视着我，我不可能做得如此明显，直接违背它们的意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也需要你借助天道的资源，努力修炼，达成半步成仙的修为。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楚凌霄更加困惑了：“什么计划？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封影摇了摇头，神秘莫测地说道：“现在还不可以透露给你太多。等你走完这段剧情，完成我给你的考验，我自然会告知你一切。”
他微微一顿，又补充道：“毕竟，有很多主角...是达不到我的要求的。若是如此，那他们与世界同化，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封影说这话的时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凝视着楚凌霄，问道：“怎么样？这个交易你做吗？”
“若是你同意，那你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拒绝我，那么天道等你偏离剧情太久，就会控制你。”
“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一个不受自我意识控制的空壳，被迫完成之后的剧情，然后自我献祭。”
楚凌霄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我还有的选吗？”
“你当然没得选。”
封影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容，但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冷意。
“感谢我吧。若是遇到其他维护者，他们可不会告诉你这么多，也不会给你选择的余地。他们只会强行纠正你的所作所为，让你按照剧情走下去。”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还有...若是来到这方小世界的，是其他维护者，他们察觉到这个小世界‘原本剧情’里面的反派（顾清泽）被换芯的事情，早就把他抹杀或者控制了，不会让他存活于世的。”
楚凌霄对于他知道这些毫不意外，他沉声问道：“那我若是刚才拒绝了你...那清泽...会怎么样？”
“很简单。”封影淡淡地说道，“神魂俱灭，死掉。”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什么平平无奇的事情一样，丝毫不在意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楚凌霄闻言，暗暗咬牙。他最开始对于封影的话语还存有一丝疑虑，但现在心中已经完全不疑了。
或者说....不敢去赌他话语是否完全为真...哪怕有一丝一毫可能会让清泽陷入危险的地步，他都无法接受。
因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清泽是在他生命之中很重要的存在，他不想要失去他。
而且...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眼前的虚影虽然并未流露出任何修为上的压迫感，但每当那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总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
直觉不断地在他心中响起警钟，提醒着他眼前之人的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