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真兜里的电话忽然响起，给了蔚思月一丝喘息之机。
“你接电话吧！”
“噢！”
王真掏出手机，发现是林茹给他打的，稍稍放心。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他得早点谈完事回学校去，酒店实在是个危险的地方，他真的会忍不住。
“晚饭吃完了吗？”林茹问。
“嗯，一会就回学校。”王真看了一眼蔚思月。
他之前发了朋友圈，林茹想必知道他没和胡玖玖她们一起吃席，故而有此一问。
蔚思月避开王真的目光，心中反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头的声音，偏偏又钻入她的耳朵中，不想听都不行。
对方是个年轻的女人，似乎正在泡澡，泡澡的时候和王真打电话，想必关系应该很亲密。
王真的小女友还在学校，可以排除。
蔚思月内心挣扎起来，她从来没想过会这样，也许今天就是一个错误。
“我买了一辆车，一会给你看看！”女人的声音有些娇羞。
“买呗，算我的！”王真随口应道，忽然想起蔚思月就在身前，声音不由小了几分。
蔚思月更加确定了。
“就是刷的你的卡，和你说一声！”女人的语气忽然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蔚思月双手抱着头，伏在咖啡桌上，不想再听下去了。
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她真的累了！
“刷呗！对了，你喜欢什么数字？”王真见到蔚思月如此“沮丧”，依然没有离开座位，否则更显得他做贼心虚。
只能说，林茹的“表白”来的太巧了。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想身边还有一位耳聪目明的音乐老师在围观。
“问这个干嘛，我喜欢7！”林茹嘴上这么说，语气却透着欢喜。
“有什么说法吗？”王真问。
“一星期有七天啊，我上班到现在就没有休过假！”林茹小小“抱怨”一下。
你当你是董小姐啊！
王真没敢开这个玩笑，安慰道：“好啦，我小姑王雨你知道吧，人称‘江城鬼见愁’，敲诈勒索、见利抽成、非法集资那都是家常便饭，尤其倒腾车牌这方面，很有一手，到时我让她给你弄个霸气的车牌！”
王真这话有一半是说给蔚思月听的，玩笑可以开，绰号却是名副其实。
果不其然，蔚思月身体微微颤抖一下。
有其姑，必有其侄。
“哪有这样说自己小姑的，你看着办吧！”林茹一副“我可没求着你”的语气。
“嗯，你在洗澡吗？”王真忍不住提醒道。
你泡澡就好好泡澡，不要随便玩水，撩拨的水声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大概是吃了“小还丹”，药力发作，身体燥热不安。
王真只能选择原谅。
“是啊，挂了，我要洗澡了！”林茹似乎有些不满王真主动打破这种“暧昧”’的气氛。
电话挂断，爱车图片随之发了过来。
王真不由咂咂嘴，没有看到想看的照片。
发过来的图片是一辆奥迪。
这么温柔可人的女孩子开什么公务车，怕不是有什么官瘾吧。
王真谈不上失望，米霏霏还开大路虎呢。
正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林茹能勇敢地踏出这一步，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
“车不错，怎么没有自拍照？”王真试探问道。
“有啊，我现在拍给你！”
又一张照片发过来。
王真差点流鼻血，直接点击收藏。
果不其然，照片很快被撤回。
“其实你想看的是这个吧？”林茹问道。
王真松了一口气，回道：“怎么撤回了，你发的什么？”
“我好看吗？”
“好看！”
……
王真很喜欢林茹。
相较于白怡的“变态”、林妤溪的“贪心”、孙真倪的“清醒”，林茹给人的感觉很讨人喜欢。
她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偏偏和你亲密无间。
是真的喜欢，还是一种占有欲？
从某种角度来说，“发乎情”，似乎并不能贯穿人生的每个年龄阶段。
像是短暂的花期。
因人而异。
这里可能涉及到弗洛伊德“人格结构理论”，人一旦实现了“本我”，便自然而然要转向“自我”，从“我想要”到“我能要”。
“我能要”，不是践踏规则，而是利用规则，最后感谢规则。
普通人却要战战兢兢，一旦踏破雷池，万劫不复。
所以，人类“自我标榜”的道德礼法又有什么意义，最终不可避免地迎来“礼崩乐坏”的狂欢。
有立必有毁，所有文明都将终结，一切回归物质本源。
周而复始。
谁会在乎宇宙再多几次意外而诞生的“生命体”的呐喊。
“发乎情，止于礼”，倒不如“发乎情，止于情”。
咖啡来了，蔚思月似乎还不愿醒来，王真没有叫醒她，随手给王雨发了一条消息。
“小姑，帮我弄个全7的车牌，公司用！”
“我靠，你当车牌是大白菜啊！”
王雨几乎秒回，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哪怕在喝酒，也不耽误事。
王真很满意王雨回复的速度，起身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拨打电话，怕再“干扰”到蔚思月。
果不其然刚拨通，就听到电话那头酒吧喧闹的音乐声。
唉，这是个礼崩乐坏的时代。
“小姑，晚上好！”
“不太好！”
“不要这么说嘛，车牌需要多少钱，找我秘书全额报销，你不是要投资吗，正好也是找她对接！”
王真很利索，一句话交代了两件事。
“车是给你秘书配的吧？”王雨已经闻出点味道。
“公司用！”王真强调一句。
“行了，我知道了，妤溪在我身边呢，要不要和她说两句，你呢，现在在哪玩呢？”
“我在酒店呢！”王真挺起胸膛，低声道。
想得瑟一下，又不想让林妤溪听见。
“和你的小秘书？不对，你在骗小姑是吧！”
“骗你是小狗，你们玩吧，别劝妤溪喝酒就行！”王真不准备多说，蔚思月已经醒了。
“放心，妤溪就喝了一点点！”王雨咳了咳道。
“挂了！”王真黑脸，果断结束通话，准备晚上找个时间再和林妤溪聊聊。
回到座位，王真端起咖啡，慢慢品起来。
咖啡还是手磨的好喝。
“王真，你有事就先走吧！”蔚思月趴了一会，只想到这么个说辞。
“蔚老师，你不是想换工作吗？”王真故作惊讶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