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本来还一脸小白兔模样现在差点上天的崔倪囡，竟然还明目张胆评论起自己的长相，程纪心下十分受用，回头看着崔倪囡等她继续说。
“嘿，这小丫头，小心我不让市长和你拍照。”老王继续挑衅，小李秘书在旁边暗自思忖这景深自从去大学当个小小辅导员，怎么越发活泼起来，不过这人呀，性格好，走哪哪吃香，这小姑娘之前看见自家领导恨不得离她远远的，还是个孩子样呢！
崔倪囡下意识回头看了看程纪，“我和你拍，你不用听他的。”程纪加入对话。
崔倪囡一听，如有神助。
“哈哈哈，王景深同志，听到没。”崔倪囡上手把老王的手给拍开。
也不知道这这女孩子心思怎么这么浅，知道自己和辅导员是一个院的，大概率也会想到王景深的身份不会简单，怎么会，还如此。换做是上午的法学院的女孩早就该。
小孩样，藏不住事，跟自家的小侄女差不多。
“哎，你这小囡囡，其实你仔细看一下我嘛，也是挺帅的，那西装打扮一下走出去也是有看头的，这样，导员陪你，这汤我觉得我有点想喝你煲的虫草老鸭汤，怎么样，我出工钱！”
崔倪囡很看不上此时的老王，侧着身子，看窗外。
“哇，老王，你快看！”崔倪囡趴在车窗，满地的枫叶，从地到树丫连成一片，你到时候去捡点，我给你弄成枫叶标本送给师母。
刚刚还说不给煮汤的人下一秒又拉着一起看风景，“上海会下雪吗？今年。”
“下雪啊，这说不准，不大可能，想看雪东北最好了。”
程纪看着对面两个一起趴在车窗向外望的人心里有种烦闷感，对于美好事物的破坏欲想撕破、蹂躏、点燃，都抵不过心底的叹息。
原谅他此时的难以控制吧，成人当久了该回到哪儿呢？自己心里已经一片荒芜了。
程纪突然想起那天在艺术学院外面抱着个年轻女孩拥吻时路过的那个骑自行车的女孩，如果是崔倪囡，她看见自己那样子会怎样呢？还会觉得自己比王景深优秀吗？
这样想着程纪头疼欲裂，闭上眼睛不愿意去看。
再睁开眼，他已经能够从容地接纳一下，下午的事务和那些人需要成熟的自己，崔倪囡这女孩子，去图书馆好好看书就好了。
然后，崔倪囡下午时间被小李秘书安排在校长室的隔间，然后丢了几本杂志，让她先看着，等会议结束了，她先暂时在这歇息。
崔倪囡莫名其妙在这休息了，然后晚上还是坐着那辆车参加了一场豪华宴会，上到校长下到企业家，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崔倪囡被老王和程纪包在两边，以王景深给崔倪囡夹菜的那好几层的肉，崔倪囡在一天内感受到了上海顶级餐饮的豪华，在场的没几个有心思吃饭的，劝酒的，侃大山的，听得崔倪囡眉毛一跳一跳的。
作为本次应酬的主角，程纪是话题的终端，茅台一杯又一杯，崔倪囡不理解，那么一大盘菜都没吃，光光白酒就下肚好几杯了，要是她的话，她早就。
老王帮忙挡酒，被一群老油条支棱开，非要市长来。
不过看白天的状态，那些人明明是要看市长脸色的，为什么到了晚上又是另一副状态呢？
崔倪囡不解。
看见桌子上新上来的老鸭汤，她起身给盛了一碗端到程市长旁边，小声在旁边嘀咕：“他们这是要害你，肯定是趁你醉了，让你签什么合同之类的，市长叔叔，你要多吃点菜。”声音很小声，就旁边的老王听见了，本来看见那丫头给个外人盛汤都没自己的份，还怪生气的，没想到这丫头是不是港台剧看多了。
周围的几个老油条见此，也不好意思继续敬酒了，别本末倒置了。
校长：嗯？这女孩难道是市长的侄女，瞧着还怪像的。
老油条们：啊，那我们几个喝？！
崔倪囡这边给盛汤，那边也给老王盛，边盛还边在老王旁边嘀咕：“快吃，快吃，这些可比我做的专业多了，还有啊，你也劝劝市长叔叔，他的身体属于国家属于人家就不属于自己，得好好爱护自己。”
本来看见这小姑娘给自己盛汤，有点惊讶，没想到这说的话真是一套一套的。
在饭局结束前，崔倪囡成了程纪和王景深的夹菜员，一吃到好吃的，就喜欢给人说，哇，这个好好吃啊，不吃对不起这顿饭，对面的叔叔还在喝酒？呀，脸蛋都红透了。
崔倪囡醉奶了。
开始絮絮叨叨。
“我们广州，有个名菜白切鸡，上海呢，是白斩鸡，一字之差，味道还是差很多的，来，吃多了算什么，我们回去的时候散散步。”
“老王，我能打包回去吗？他们实在太浪费了。”
“啊，悯农悯农，这些大叔都疯了吗？老王你多吃点。”
……
程纪耳朵边就一直没有停过，家里有个妹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程纪在外面吃饭从来没吃饱过，这回是第一回，有点撑着了，却喜欢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
旁边女孩子身上有股柑橘味，还有肉香味，嘴里还在嚼着肉丸子。
崔倪囡回去的时候打包了好多没被碰过的食物。
回去的路上，趴在座位上后悔抱抱肚子，“小李秘书，麻烦开慢点，我差点吐了。”
程纪居然有点相帮她揉肚子。
想rua猫一样，她看起来真的好像猫。
送完崔倪囡，程纪和王景深下车散步回酒店，两人拜崔倪囡所赐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