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怀回了系统空间。
0915将小心护着的光团交给巫怀，最后一片碎片也得以融合。
一个等比缩小的小人。
眨巴眨巴睁开了眼，手一抬就将面前的光球给碎了去。
巫怀赶紧伸手接住。
“慌什么？”小人在手心蹦了蹦。
“我又不是不会飞。”
巫怀无奈。
自家老婆本体真的很喜欢找乐子。
“我知道，那老婆你的身体呢？”
小人认真想了想，原地坐下，手还撑着腮帮子。
“不记得了，好像，可能，大概，没了吧？”
巫怀：……
巫怀把旁边看戏的0915拉过来。
“0915，你知道？”
“啊，哦，知，知道啊！”0915回神，嘿嘿一笑，“这不是，一个高兴忘了吗？”
小人也来了性质。
“小系统知道，那你说，放哪里了？”
0915被这一声“小系统”给高兴得不行。
宿主可没这么叫过它。
“我知道我知道，在总部嘞。”
“总部？”巫怀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你刚升职就去小世界了，怎么可能知道。”0915回嘴。
哦，这还是我的错了。
顶着自家老婆的眼神，巫怀还是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走走走，回去回去。”巫怀一把抓过0915，捧着自家老婆，划开空间回去。
可怜他这么大一个巫局，局长的办公室都没去看过。
时空局里的活人挺少的，大部分人都在下属小世界，就算是疗养都在下面。
0915在前面带路。
回了时空局，0915就丢了那个小白光团的造型，换了个少年的壳。
小人还是那个样子，坐在巫怀肩头翘脚。
“不过老婆，你本名叫什么啊？”
巫怀伸手摸了块饼干给他，小人也没客气，接下来咔咔几口咬。
“也不记得了，”小人将饼干递到了巫怀嘴边，“我第一个世界叫什么来着？白砚青？就叫砚青好了。”
“好。”巫怀也没强求。
0915将两人带到了门口，就在门口待着，让他们自己进去。
这个屋子挺大，内里就放了一个冰棺。
冰棺里躺着一个墨发的青年。
睡颜安然，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而不是只有躯壳本身。
容貌是肩头小人的放大版。
“等我一会儿，我先回去。”砚青在巫怀脸侧亲了口，刚刚吃得油乎乎的小脸这会儿也恢复了干净。
巫怀掏了张椅子出来，坐下护法。
门外，0915看着天花板发呆。
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0915眼睛一亮。
“大人！您是来找我的吗？”
来人朝着他温和点头，朝着他伸出手。
“反正巫怀他们出来还早，去我那边坐坐？”
0915将手递上去，应了。
“好！”
0915走之前，还特地留下了一道信息。
省得巫怀出来还以为自己失踪了。
其实巫怀早就感知到外头来人了。
自家小系统和那人联系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
毕竟是把人家当偶像崇拜的那种。
不过凭借巫怀这么多年对那人的了解，那人也不会对0915不利，就由着他去了。
砚青的“一会儿”持续了七个系统日。
巫怀趁此机会翻出了不少私库收藏，收拾着给炼制了不少补药。
总归是能派上用场的。
砚青慢慢睁开眼睛，旁边等候多时的巫怀立马起身扶住他。
就着巫怀的手，砚青喝了点灵露润了润嗓子。
力量凝滞的感觉算不得好。
“等久了？什么时候了？”砚青靠在巫怀身上，任由他将自己从冰棺里抱出来。
身体还需要调养，这会儿也不需要逞强。
他和巫怀，本该如此。
“七天了。”巫怀将人抱起来往门口走，这边不是适合调养的地方。
还是回他自己的地盘去。
砚青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放松身体挂着。
“哟？小系统呢？”砚青伸头朝两边张望，没瞧见人影，倒是看到了一条印记，顺手就给激活了。
“宿主，我去找大人玩了，你出来就发通讯给我哈！”
巫怀也听了个清楚。
“不管？”
巫怀打开通道，“不管，它在谢渊那边不会有事。”
“谢渊？这人还活着呢？”
巫怀“嗯”了声。
“先别管他们了，老婆你看看我呗？”
巫怀的醋坛子属性稳定发挥。
砚青抬手捏上巫怀那张脸。
本体显然比小世界还要俊俏得多。
“这不是看着嘛？这么有危机感啊？”
“是啊，要是不看紧点，什么时候哪里冒出来一个情敌怎么办？”
砚青陷入沉思。
他没有的那些记忆里，应该没有……巫怀的情敌吧？
谁知道呢？
“不是，真有啊？”巫怀本是随口一说，砚青没应声他倒是慌了。
砚青这才笑出声。
“不记得了，不过就算有，也比不上你。”
巫怀把人放到床上。
“不要啊老婆，我还是个黄花大闺男，都没摸过别人手就跟了你的！”
叫得那叫一个惨。
砚青还偏偏就吃这么一套。
“好好好。”砚青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果然和想的一样，头发手感很好。
再摸一下。
“老婆，摸狗呢？”巫怀委屈。
砚青捧起他的脸，从眉心依次亲到了唇中。
“满意了？”
“再来几口。”巫怀指了指自己的嘴。
脸和砚青的手来了个亲密接触。
巫怀捂着脸委屈。
“别演了。”砚青知道自己下手的力度，根本不可能红。
况且巫怀又不是什么泥捏的娃娃。
巫怀风情万种地瞥了他一眼，在砚青快翻脸之前又恢复原状。
老婆本体好凶，嘤。
“噢。”
正经的时候还是挺唬人的。
不过既然人都在了，倒也不急于一时的欢愉。
巫怀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忙活了这么久，总得有点时间休息。
他开始盘算之后的蜜月世界。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和砚青的初遇，砚青也不记得再早之前的事情，但人不就是这样，在新的相遇中创造新的回忆，逐渐取代过去的空白。
只要还在一起，未来也不过如此。
——
正文完。
【后记】
关于砚青为什么会被分裂灵魂投入小世界且都身世凄惨这件事。
巫怀查了很久才查出少许眉目。
以0915被抵押在谢渊那边为一部分代价的。
时空局有一段仅对历任局长才开放权限的历史。
在役的一万个系统，在那次浩劫里，泯灭了八千多，现在还在的那些系统，都是谢渊以0915为蓝本制造出来的复制品。
当然，肯定在细节有所改动。
始作俑者，是砚青。
作为所有小世界衍生的暗面，砚青自化灵开始，就无拘无束，且没有正派应该有的善恶观。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随心。
他被时空局视为最高级别的关注对象。
一切从砚青第一次拦截了一位任务者开始。
他对人类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寄存于那个任务者识海里的系统。
系统不算是特别的一个，和当时其他在役系统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砚青凭借对那个系统的拆解，找上了时空局总部。
时空局成员战死大半。
而当时的现任局长，以自爆为代价，将砚青放逐到各小世界。
至于身体，因为依托暗面，根本无法损毁，只能用神器先行封印。
0915，就是当时那个自爆者的一缕残魂，蕴养到现在的化身。
巫怀也明白了，为什么当时0915是谢渊亲自送到自己身边的。
巫怀本就是原属世界的大气运者，就算是来了时空局也注定不会平凡。
还没恢复的0915跟在他身边，利大于弊。
而这两人能凑到一起，算是砚青的算计。
毕竟，一位被看好的继承人，落入了这等恶人手中，怎么就不算是一种报复呢？
知道太多的巫怀：……
啊？
什么？
好不容易找到的老婆是时空局的千古罪人怎么办？
经过巫怀的转述，砚青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怪不得什么都不记得。”砚青无所谓笑了笑，“不过也不是没法赎罪。”
他捏了捏巫怀的脸。
这段时间都成砚青的新爱好了。
“什么？”巫怀还没想到这茬。
“我这一身力量都给时空局，不就好了？”
“不过这样就得从头再来了，小怀可得保护好我～”
怎么听着很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了，小管家公，不逗你了。”砚青撑着身子坐起来。
“就规则来说，我确实需要矫正自己的错误。”
“你只要别碍事就行。”
巫怀眼睛一红。
“好了好了，怎么要哭了？好不容易回来我还没想着先死一死，还没爽够怎么就能死翘翘？”砚青揉了揉巫怀的眼角，荤话张口就来。
巫怀没吭声。
砚青想做什么，总有他给托着底。
谢渊知道这事的时候，砚青已经把事情都解决完了。
他的九成本源，都汇入了时空局的核心中。
这些力量，能让时空局稳定运行几十万亿年。
虚空中，两人并行而立。
“你知道不需要这么多。”半晌，谢渊开口。
“嗯，对啊。”砚青倒是很洒脱。
“我多给点，我那小老公就不需要给了，不好吗？”
谢渊沉默。
“别管闲事，你不应该抓紧时间和小系统再续前缘吗？”
砚青摊了摊手。
“慢走不送，我要找小怀喊疼去了，回见。”
留下谢渊一人。
砚青什么都知道。
他多付出的代价，是为了保住巫怀。
巫怀一开始被作为任务者选上来，是
作为维系时空局的能量源。
而现在，砚青代替他做了这些。
巫怀还在处理积压的事务。
结果就发现自家老婆气若游丝地回来了。
给巫怀吓个半死，灵力不要钱地往砚青身体里输。
砚青按住了他的手。
“啊呀，问题不大的，别浪费灵力了啊，给我亲一口才是实在。”
巫怀抱住人，安抚地吻了吻，继续输灵力。
本源缺失严重。
“啊呀，没事的。”
砚青伸手揉了揉巫怀的头发，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
“不过这回，我可以要求一个七天七夜吗？需要补补。”
巫怀磨了磨牙，把人打横抱起。
“行，满足你。”
——
后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