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酒店，已经是夜里两点多，身心俱疲的我刚刚打开房间门，才发现沈曼就跟在我身后。
狐狸精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我。
“大晚上的，别吓唬我，行吗？我真的要睡觉了。”
沈曼一笑，轻声道：“放心吧，不捉弄你了，谢谢你的冰糖葫芦。”
我摇了摇头，走进房间，另外有了一个多小时之前的教训，我特地将安全链给锁上。
扯了扯，见挺结实的，我才放心走到床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洗个澡，脱了衣服，就这么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是被安若叫醒的。
“怎么了？难得见你睡过头。”开门后，已经收拾好的安若走进我的房间，看着我的模样开口问道。
我走进浴室，对着镜子看了下，果然，黑眼圈很明显。
我没好意思说是凌晨被沈曼叫出去陪她逛街，于是就只是讲昨晚没休息好。
等我洗漱完，两人来到酒店餐厅吃早餐，沈曼已经提前到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端着早餐入座后，沈曼仿佛昨晚什么都发生一般，笑着问我跟安若：“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安若回答说还行，但是当我神情不悦地看了沈曼一眼时，这狐狸精满脸的无辜，看着我道：“小弟弟，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姐姐？”
知道沈曼的性格，我自然没有跟她再扯昨天夜里的事，事实上，我严重怀疑，就算我说了，她也不会承认。
吃完早餐，因为还要等秦老的消息，便各自回房休息，在我回房后没多久，安若就穿着拖鞋，跑来了我房间。
“大白天的，你...”原本打算继续补一觉的我，看着安若道。
“别乱想，我就是在隔壁无聊，所以过来你这边聊聊天。”安若开口道，随即坐在了沙发上。
“你觉得，秦老会答应吗？”安若见我靠在床边，先出声道。
“面是见了，但是如果就因为一面之缘，就答应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我觉得不太可能。”
“是啊。”安若应声道，“我也感觉，这件事，没那么顺利。”
“秦老，昨天跟我说了一句话。”我看着安若道，“他说，这次的项目，主角不在他，不在你或者沈曼、林枫，而是，沈曼背后的那个人。”
安若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以前在国外，沈曼就很高调，可以说是风生水起，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有传言，她...背后是有一个神秘的人，一直在为她提供各种资源，但就算是我，也不曾听她提过半点。”
安若说得相对委婉，但是我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在商海走到这一步，别人背后的猜测跟诋毁，是永远不会离开两个字，男人。
就连我自己，也曾经猜想过，沈曼，会不会是某个大人物，圈养的一只金丝雀。
往日平静的生活，我倒没有想太多，但是自从云际与梦鱼接触之后，我隐隐感觉，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暗处，操控、推动着很多事。
“冯辰？”一旁安若的声音把我从思考中打断。
“没什么，刚刚走神了下。”我解释道。
安若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道：“其实偶尔，我也会奇怪，为什么沈曼，会做出很多不合常理的事，即使是性格使然，但也还是有很多让人觉得完全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有一点，我是相信的。”
“哪点？”
“沈曼，对我、你，还有对云际，没有什么坏的心思。”安若看着我的眼睛道。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女人的直觉。”安若低声道，随后，她走到床边坐下，与我十指相扣。“很多事，尽人事听天命，以前我把结果看得太重，把云际看得太重，一路走来，才发现生命里，珍贵的东西有很多。”
安若说完，把脑袋轻轻靠在我胸口。
两人休息了小半天，直到中午，我才接到陆樵的电话。
“冯先生，方便吗？”
“陆先生，您说。”
“秦老说，如果你们几位下午空，再来一趟茶楼。”
听着陆樵的话，虽然不是秦老亲口答应，但是我知道，起码有几分把握了。
因为总不至于，秦老让我们过去，就是为了当面说一句：“我不答应。”
我身旁的安若听到了陆樵的话，终于是喜上眉梢有了些笑意。
我给沈曼跟林枫也分别打了个电话，仅仅十分钟，四人就集合在酒店大堂。
等到了楼外楼，陆樵已经在门口处等我们，见我们下车，便说道：“秦老正在用餐，几位稍作休息，等下我带你们去后园。”
十多分钟后，在侍女通报了一声后，陆樵带着我们一行四人到了昨天秦老休息的房间，开门后，陆樵就照例退了出去。
房间里，除了秦老，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之前在西湖边打过照面的，秦老的儿子。
见面打完招呼后，秦老先是把原本在手中的画轴递给了我。
见我有些疑惑，老人开口道：“这幅画，以后就只是一幅画了，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妹妹，那女娃娃，当初我要盖个章，都生怕我出尔反尔，要是知道你把画丢了，指不定发多大的火。”
听着老人的话，他儿子在一旁估计也是想到当初小皖的反应，不由得一笑。
老人的意思很简单，因为这幅画，他破例见了我一面，以后，就不会再因为这个，讲什么情面。
我接过画，随即老人继续道：“你的事是私事，面已经见了，接下来，我要跟她们三个好好聊一聊公事，你先出去吧。”
沈曼三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秦老，随即我对她们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就先离开了房间。
如果秦老客客气气的，那我反而感觉不安，但是既然他说要谈公事，那我感觉，十有八九，是要跟里面的三位正主，谈条件了。
这一点来看，秦老跟陈老的做法倒是如出一辙，公私分明，就事论事，你跟我谈事情，我就跟你谈条件。
不出意外的话，等他们谈完，就看秦老的条件，三人能不能接受了。
就在我闲逛到竹林时，手机响了，是小皖发来的消息。
“姓冯的，都周几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看着小皖的短信，这丫头气呼呼的模样就出现在我脑海里。
想到这丫头，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然后回道：
“你立大功了，应该这两天就回去，请你吃好吃的。”
“行！耍赖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