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眉头一皱，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疼！”
万灵儿娇呼一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轻点！”
“还不是你要用，小心揉坏了！”
“抱歉。”
顾云满怀歉意，但是他现在的思绪并没有放在这件事情之上。
对于万灵儿的说辞，他很快有了个看上去算是比较合理的说辞：“也就是说，这灵脉界之外的，其实并非与灵脉界同体而是属于……神界的遗弃之地？”
“差不多吧，上古时期曾有过一场大战。”
“将神界的一角完全打碎。”
“而那一片残余了部落神力的神界碎片坠落凡界，最后竟然奇迹一般的环绕在……一处凡界之外。”
“灵脉界？”
“没错。”
万灵儿道：“就是灵脉界，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它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那棵生长在灵脉界正中央的神树又是何等的身份，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地不凡。”
“否则也不可能让神界碎片安心环绕它，一般情况下，与神界气息相连的凡界都会在瞬间被撕碎，不可能保留。”
“所以你之前那么看不上灵脉界，其实都是在吓唬我咯？”
顾云没好气的用力掐了掐。
又惹了一阵白眼：“我那不是为了招揽你吗？”
“不把情况说的危急些，你怎么可能同意？”
“只是可惜，谁叫你这个家伙油盐不进。”
万灵儿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风情万种。
“你竟然知道遗弃之地，看来是已经打过交道了。”
“之前在命运古路曾经有过争锋。”
“原来如此。”
万灵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这片封闭的灵脉界，顾云能得到和神境有关的部分信息，或许也只有这个解释最让人信服。
“你要小心。”
“经过这么多年的磨合，遗弃之地的人想要进入灵脉界难度比我们这些神界的土着小很多。”
“如今神界降临者最高不过第九步，可遗弃之地者，可能是第十六步。”
“甚至于更强大，对此我们也不算很清楚。”
“目前来看，神树的封印愈发衰落，灵脉界也将彻底暴露在各方势力眼前。”
“争夺会更加疯狂，我们仙灵宗都未必能独善其身，而身为战场中心，首当其冲遭受冲击的灵脉界生灵，定然会第一时间覆灭，这也是为何我极力劝说你加入仙灵宗的原因，你知道的……这是更好的选择。”
看向顾云，万灵儿眼中也带了几分担忧。
都已经付出这么多了，如果顾云最终还是选择莽，和灵脉界共存亡，那么她不就亏大了？
偏偏自己还无法用强，那么忽悠也得给顾云忽悠到仙灵宗去。
任谁也想不到，自己能从灵脉界捡到这么一个好苗子。
“你可以告诉我，为何你们都要将矛头对准灵脉界？”
“还有那【养殖者】究竟是谁？！”
顾云声音低了下来。
却没曾想万灵儿的面色瞬间大变：“你疯了啊，竟然敢提起他……”
“连提都不能提吗？”
万灵儿简直心惊肉跳，好在顾云说了这话后许久都未曾有什么反应，她才松了口气。
“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
“百万年都没什么消息了。”
“据我父亲所说，它的存在，有可能已经超脱了神界……”
“那你们还敢这般肆无忌惮？”
顾云邪笑开口，觉得有些好笑，这神界之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万灵儿却淡淡一笑：“它再强，也无法跨越世界壁垒，进入神界，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据说现在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无暇他顾。”
“他手底下那么多【殖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把目光放在灵脉界之上。”
“这也是那些魔族突然之间敢那么跳的原因，毕竟灵脉界……原本的的确确都该是他们的家园。”
“只不过被赶出去了而已。”
听到这番话，顾云罕见沉默了一下，随后问出最本质的问题：“所以……你们的根本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下轮到万灵儿沉默。
“我说过了，我不会背叛仙灵宗，不会做对仙灵宗不利的事情，我希望你给我……”
“你、你要做什么！”
她面色大变，顾云这个混蛋，简直不按常理出牌！
“该做的，不该做的，不是都已经做过了吗？”
“万小姐，你的深浅我已经探明，接下来自然要严刑逼供咯。”
“你……你别动我，我不可能屈服的。”
万灵儿羞愤交加，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顾云牢牢按住。
这个混蛋，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说到做到。
……
“停，我、我和你说还不行吗？”
万灵儿脸蛋儿红红，声音儿颤颤，已经支撑不住顾云的严刑拷问。
“我们……其实是为了界心，灵脉界的界心……”
“界心？”
“没错，炼化小世界界心，其实是通向神王之境的一条捷径。”
“这对于所有天神的诱惑都是致命的，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父亲大人和神傀宗宗主那样的魄力。”
“想要从那位口中夺食，并非容易的事情。”
“可你们还是选择这么做了，你们很有把握。”
“可能的机遇大于风险吧，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修炼本就要经历这些。”
万灵儿很平静。
“所以，做出选择吧。”
“有了我这一层关系，你肯定能加入仙灵宗，并且拥有不错的地位。”
“以你的天资，用不了千年时间就能成就地神，再往后，真神境，天神境，乃至神王境，可能都阻止不了你的步伐！”
“而灵脉界的界心被我父亲得到，你就相当于有了一个神王境界的靠山，日后在神界也能横着走。”
“就算是那一位想要兴师问罪，最后也只能望洋兴叹……”
“不必再说了。”
万灵儿说到兴起之时，却被顾云打断。
“我的家人、爱人、朋友，都在灵脉界，眼睁睁看着它覆灭，我做不到。”
“就算结果最终注定，也让我试上一试。”
顾云起身不再言语，既已决定，就一以贯之。
他并非善人，却也非纯粹的恶，只是……遵循本心。
走向门口，少年突然回头，看向万灵儿：“对了……”
“昨晚的事，我会负责的。”
说完，顾云推门离去，只留下万灵儿呆坐在床榻上，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