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石建良痛苦的惨叫一声，额头瞬间冒出了无数个汗珠。
我眼睁睁的看着石蕊的指甲刺穿石建良的皮肤，我想要上前推开石蕊，却被黄小跳占据着身体，它不让我上前添乱，在潜意识里对我说道：“你别动，让她发泄心里的愤怒，继续压抑下去，这个事就没完没了，她现在做的这些，也是一种发泄怨气的方式。”
我看的心惊肉跳，对黄小跳说道：“跳哥啊，你看一下当前是什么情况，石蕊的指甲刺穿了石建良的脖颈啊，这要是大动脉干穿了，石建良就得死，到时候说得清楚么？我是不是就成帮凶了？”
黄小跳很淡定的说道：“你仔细看，石蕊没下狠手，她的指甲虽然有四五厘米长，但很大一截都留在皮肤外面，刺进皮肤的部分，不超过一厘米，还有啊，小石蕊如果想害石建良，这三年期间早就动手了，之所以一直没动手，还不是因为被石建良感动了。”
白化龙在我的潜意识里参与我和黄小跳的对话，他很有自己的见解，对我们俩说道：“小石蕊没下杀手，你们不用担心，石建良所承受的苦，那都是他自己的报应，19年前他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是咎由自取。”
这话说的我更加好奇十九年前的石建良究竟做过什么了。于是我在潜意识里问道：“咋回事呢？这石建良究竟做了什么见得不人的事？竟然要经历这么离奇的报应，工厂倒闭、女儿成这样……多大的孽啊？”
白化龙没说话，很明显他不愿意谈这事。
黄小跳为了安抚我的好奇心说道：“和他离婚的妻子有关，也就是石蕊的妈。”
“咋回事？”我追问道：“详细说说呗。”
黄小跳不屑的说道：“少打听别人不愿意说的事，他没找你看这个事，我也不能乱说，仙家有仙家的规矩，我要是肆无忌惮的跟你说某个人的某些事，这属于泄露天机，折损修为的。”
如果是别的借口，我还能和黄小跳磨叽几句，既然黄小跳用“折损修为”来“搪塞”我，那我真不好意思再细问了。
面前，石建良跪在地上，表情痛苦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任由石蕊的指甲刺进自己的身体里。
石蕊站在石建良对面，身上的戾气在一点点消散，两眼流淌出来的血泪已经逐渐停止，脸上黑色蜘蛛网一样的血管颜色，在逐渐变淡，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就连长出来的指甲，在这一刻也缩了回去。石蕊的指尖轻轻触摸着刚刚指甲留下来的血窟窿，黄小跳说的没错，石蕊并没有下死手，十根指甲仅仅是刺穿了石建良的皮肤表层而已。
石蕊泪流满面的缓缓站在石建良的面前，石建良艰难的抬起双臂，将这个刚刚伤了他的石蕊抱在怀里。
石蕊在石建良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说实话，这一刻我多少有些感动。
黄小跳幻化出只有我能看得到的虚影，坐在葫芦上飘在我身边，而白化龙又开始“隐身”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却看不到他在哪。
如果白化龙不想让我看到他，我基本上是看不到的。
小石蕊的怨气消散了不少，的确是……人在生气的时候也需要有一个发泄点，发泄出来就舒服了，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呢？
小石蕊如果不走，仍旧占据着大石蕊的身体，仍旧把大石蕊的魂魄压在河底，那么大石蕊仍旧回不来，这还是无解，毕竟我做不出来让黄小跳或者白化龙打散小石蕊魂魄的事。
我也不想劝小石蕊宽容大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就可以当圣人，劝别人宽容大度。
可真正感受到小石蕊的怨气之后，我反而说不出劝小石蕊大度的话。
毕竟……是真的难受啊。
就在这时，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体感，一种危险靠近的幻觉。
我以为是幻觉，而白化龙和黄小跳的感应远比我灵敏，就在我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刻，白化龙已经给了我一个虚影，让我重新看到他。
白化龙原本是抱着斩妖剑站在我的左后侧，感应到危险的那一秒，白化龙直接闪到了门口，站在门口警觉的向走廊望去。
黄小跳也在这个时候提醒我小心，它感觉不太对劲。
眼下，石建良和石蕊的事还没解决，危险又悄然而至。
我想要快点离开，对于我来说，寺庙是最安全的地方。
黄小跳在我身边劝我说道：“实在不行就先走吧，石建良的事，等他自己解决。”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离开呢。
石建良突然开口了，他抱着石蕊轻声说道：“姑娘，我不管你是大石蕊还是小石蕊，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女儿，我不劝你做任何决定，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女儿，就借用这具身体，好好的生活在我身边，爸从今天开始，不带着你去四处奔走求医了……”
听到这话的我有些震惊，这石建良是想养鬼么？
石建良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说的真诚，他抱着石蕊说道：“你不喜阳光，爸就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堵死，你不喜欢上学，爸就陪着你在家，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爸都满足你，不管过往发生了什么，你就是爸的好女儿，爸爸爱你，只要你不想走，爸爸再也不找人送你走了。”
不光是我震惊，就连黄小跳都震惊了，它在我身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发表意见说道：“石建良是不是疯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有悖天理，迟早会酿成大错的。”
“什么大错？”我看向黄小跳问道：“能不能具体说说？我觉得石建良的做法好像还挺好的，大石蕊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在水下关个几十年都不过分，校园暴……活该！小石蕊和石建良又能再续父女缘，这不是挺好的安排么？”
黄小跳看向我反问道：“那你说，鬼差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