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凡的目光再次落在木婉清身上，那黑色包臀裙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
江南训练营的风仿佛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带着夏末的燥热与少年们躁动的心跳，猛地撞进他的脑海。
那是训练营的“开放日”，铁丝网外挤满了来探望的亲属，喧闹声裹着饭菜香飘进营地。
林凡正和队友们在操场上跑步，忽然听见人群里传来一阵压低的惊叹。
他抬头望去，只见木婉清踩着高跟鞋，从训练营门口一步步走来。
那天她也是这样，穿了件黑色包臀裙，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勾勒出浑圆挺翘、肥美的臀线，修长的小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眉梢带着几分清冷，可偏偏这冷淡的气质，和火辣的穿着撞在一起，像冰锥扎进热油里，瞬间让整个操场都安静了几分。
“我靠，那是谁的家属？也太绝了吧！”
旁边的队友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远处几个男学员更是直勾勾地盯着，眼神里的惊艳几乎要溢出来。
有些人，甚至伸长脖子往那边看，口水都快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林凡看着那些炽热的目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胀。
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拔腿就往宿舍跑。
宿舍在操场另一头，他跑得飞快，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风刮得耳朵生疼也不在乎。
冲进宿舍，他一把抓过自己叠在床头的白色衬衫，又急急忙忙往回跑，胸口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等他喘着粗气跑到木婉清面前时，木婉清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皱了皱眉：“林凡，你干什么去了？”
林凡没说话，只是把衬衫展开，绕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将衬衫下摆系在她腰间。
衬衫很长，刚好能遮住她挺翘、饱满的臀部，挡住了那些肆无忌惮的目光。
木婉清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腰间的衬衫，鼻尖忽然萦绕起林凡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芳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甜丝丝的。
她抬起头，瞪了林凡一眼，语气里却没什么火气，带着点娇嗔：“小心眼的男人！”
林凡挠了挠头，耳朵红红的，声音有点闷：“我老婆，还能便宜其他男人了？”
木婉清看着他那副小肚鸡肠的样子，心里的甜蜜像泡开的糖水，一点点漫出来。
她知道，林凡这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品，容不得别人半分亵渎。
这种霸道又笨拙的占有欲，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心动。
木婉清没再反驳，只是轻轻拽了拽腰间的衬衫，任由林凡拉着她往营地的休息区走。
一路上，那些男学员的目光还在往这边瞟，可看到木婉清腰间的衬衫，再看看林凡护犊子似的模样，一个个都蔫了下去，眼神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那时候的他们，像刚结婚的小夫妻，每天都过得甜甜蜜蜜的。
即使林凡偶尔还会被战场上的梦魇惊扰，可只要看到木婉清的笑容，所有内心深处的痛楚都烟消云散。
哪怕只是听着对方的呼吸声，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在金陵的那些日子，他们像是泡在蜜糖里，连空气都是甜的。
和木婉清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在林凡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凡子，你想啥呢？注意点形象！”
老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还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挤眉弄眼的样子带着几分调侃。
林凡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盯着木婉清看了好半天，连呼吸都忘了。
他慌忙移开目光，却刚好和木婉清的眼神撞在一起。
她的眼睛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像是有怀念，又像是有无奈，看得林凡心里一紧。
这让林凡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心里翻来覆去都是一个念头……
木婉清呀木婉清，你这到底是闹哪样？
你今天特意穿这件裙子，是穿给我看的吗？
可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
不等林凡理清思绪，老黑又凑了过来，声音压得更低了，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凡子，就算木小姐今天打扮得再好看，你也不能这么盯着人家看吧？”
“难道你忘了，她怀着孕的，你总不至于想……想喜当爹吧？”
“依我看，叶小姐才适合你，和你是绝配！”
老黑的这些话像一颗石子，扔进了林凡心里的乱潭，溅起一片涟漪。
林凡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能解释什么呢？
解释自己只是想起了过去？
解释自己和木婉清曾经是一对彼此深爱的夫妻？
林凡可不想将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说给老黑听，让老黑知道。
所以，林凡只能低下头，盯着桌上的红烧梭子蟹，一言不发，心里又酸又涩，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旁边的叶雨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乱糟糟的。
她能清楚地看到，林凡刚才看木婉清的眼神里，有怀念，有不舍，还有藏不住的在意。
林凡根本就没放下木婉清。
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了，木婉清怀着孕，而且他们早就离婚了，怎么可能破镜重圆？
这简直就是孽缘！
叶雨晴在心里哀嚎，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端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口，试图压下心里的烦躁。
老黑见林凡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把他说通了，立刻干笑两声，转头看向木婉清，语气里满是歉意：“木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主要是你今天打扮得实在太好看了，我刚才都看走了神，差点没反应过来。”
木婉清听到这话，俏脸瞬间泛起两朵红晕，像熟透的桃子，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柔柔软软的：“没什么，孙哥你言重了。”
老黑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样子，彻底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里，木婉清一直都是话少又冷淡的，脸上很少有表情，像座冰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