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韩平生呆呆地看着查振龙对林凡弯腰作揖的样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自己刚才还骂林凡是什么乡巴佬、穷酸货，可现在，连龙哥都要对他这么恭敬？
没等他想明白，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柏油路面的凉气透过裤子传上来，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只觉得浑身发烫，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把t恤都浸湿了。
林凡看着弯腰的查振龙，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你怎么今天才来应聘？”
“应聘？”
这话又让围观的人炸了。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骑手忍不住小声嘀咕：“龙哥来我们站点应聘？当外卖员？”
这话像颗石子扔进水里，瞬间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觉得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查振龙在南关区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来送外卖？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下，查振龙赶紧直起腰，却不敢抬头看林凡，只是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凡哥，我前几天就来面试了，站长说让我今天过来正式上班，我刚到这里，听见里面热闹，才进来看看的。”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都带着同一个念头……
肯定是林凡让查振龙来当骑手的！
不然以查振龙的身份，怎么会屈尊送外卖？
而且看查振龙这恭敬的样子，分明是不敢不从！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觉得后背发凉。
尤其是韩平生和他的三个跟班，更是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韩平生瘫坐在地上，看着林凡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响，心里满是绝望。
自己刚才不仅骂了林凡，还想动手打他，这哪里是什么乡巴佬？这分明是连龙哥都得卑躬屈膝、像条狗一样听话的狠人！
完了，这次彻底完了。
韩平生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林凡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瘫坐在地上的韩平生身上。
阳光顺着他的肩线洒下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恰好罩住韩平生汗湿的后背。
只见林凡嘴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不高，却像带着穿透力，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韩平生，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狂的，要把我打得哭爹喊娘吗？”
韩平生浑身一哆嗦，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水珠，“啪嗒”滴在柏油路上。
他哪还敢坐着，连滚带爬地扑到林凡脚边，膝盖在地上磨出两道灰痕也顾不上疼，双手死死抓着裤腿，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凡哥！凡少！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狗眼看人低！我就是个蠢货，不知道您是大人物，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
“呵呵……”
林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外卖服的衣角，忽然低笑出声。
那笑声里听不出暖意，倒让韩平生心里更慌，后背的冷汗把衣服浸得发皱，贴在身上像块冰。
“韩平生，你刚才不是挺狂的？又是威胁我订单，又是让我跪下来道歉，怎么现在不敢说了？”
林凡的这句话像根针，一下一下扎在韩平生心上。
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忍住涌出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想往地上跪，幸好手撑住了地面才没真跪下去。韩平生把头埋得低低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凡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要是早知道您这么厉害，给我吃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在您面前造次啊！”
“求您放我一马，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围的骑手们早就看呆了，这会儿见韩平生这副模样，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绷不住。
有人悄悄扯了扯同伴的袖子，眼神里满是解气。
之前被韩平生抢过订单的年轻骑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还不忘小声跟旁边人嘀咕：“活该！让他平时欺负人，这下栽大了吧！”
老黑站在一旁，看着韩平生狼狈的样子，紧绷的脸终于舒展开，心里痛快得不行。
他悄悄给林凡递了个眼神，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还得是你凡子出马，才能治得了这混不吝的东西！
林凡收了笑，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寒光，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韩平生，我今天饶了你这一次，但是……”
“但是你给我记住了，你以后再敢在站点里胡作非为，欺负同事，到时候别怪我新账旧账一起算，让你在南关区待不下去！”
韩平生忙不迭地点头，脑袋磕得像捣蒜，声音里满是感激：“是是是！谢谢凡哥！谢谢凡哥！我以后肯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敢惹事了！”
林凡没再看他，转头看向还僵在原地的查振龙，语气恢复了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查振龙，你还愣着干什么？别忘了你是来干嘛的，赶紧去打卡开始工作。”
查振龙这才回过神，赶紧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脸上挤出讨好的笑：“是，凡哥！我马上去！”
说完，他也不管还瘫在地上的韩平生，领着身后两个依旧瑟瑟发抖的小弟，头也不回地往站点里跑。
那慌慌张张的样子，跟刚才那副混混头子的派头判若两人，看得周围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的天，龙哥竟然真的来送外卖？”
“凡哥到底是什么人？连龙哥都对他这么唯命是从！”
“我猜凡哥肯定是大人物，来体验生活的！不然谁放着好日子不过，来送外卖啊！”
“……”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看向林凡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林凡扫了眼围观的人群，淡淡开口：“好了，都散了吧，该接单的接单，该忙的忙。”
这话一出，没人敢再停留，纷纷作鸟兽散。
不过他们心里都暗暗打定了主意……
以后一定要跟老黑打好关系，说不定借着老黑，还能跟凡哥攀上点关系，有这么个大人物罩着，以后在整个南关区怕是都不用人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