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老黑凑到林凡耳边，声音都在发颤，带着满满的震惊与羡慕：“凡子……你、你这哪是踩了狗屎运，你这是直接掉进了神仙窝！”
“靑虚子连这都能算出来，这道行也太吓人了吧？原来这世上真有能预知未来的高人！”
老黑的话像一盆冷水，让林凡瞬间清醒过来。
不过林凡可没有因此惊喜、激动，而是眉头紧锁，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这场戏根本不是巧合，靑虚子是有备而来！
他早就算出靑元子要把镇元珠送给自己，所以特意选在今天上门，就是要截胡这宝贝！
殿内的靑元子听到靑虚子的话，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但他的语气依旧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靑虚子，当年你对师父痛下杀手时，就已经叛离师门，不再是七星观的弟子。”
“如今你说镇元珠是你的东西，简直可笑！”
“你师出无名，劝你回头是岸，不要再一错再错，速速离开！”
“哈哈哈哈！”
即使靑元子说得铿锵有力，有理有据，可靑虚子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里满是不屑与疯狂。
“师出无名？靑元子，你还是这么迂腐！古往今来，宝物从来都是有能者得之！”
“这七星镇元珠，我今天志在必得！谁要是敢拦我，就别怪我手下无情，除非，你们都想死在这里！”
话音落下，靑虚子身上的阴冷气息愈发浓郁，殿内的烛火突然“噼啪”作响，火苗疯狂摇曳，像是随时会熄灭。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团黑色的雾气，那雾气中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气，让周围的道士们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
门外的老黑看着殿内那团不断翻滚的黑色雾气，瞳孔骤缩，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若非林凡眼疾手快按住他的胳膊，他怕是早已经惊呼出声。
老黑使劲眨了眨眼，又揉了揉，仿佛要确认眼前的景象不是幻觉，声音发颤地凑到林凡耳边。
“凡子……这、这是啥？咋跟电影里的特效似的？太吓人了！”
林凡却没心思回应老黑，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曾几何时，宁州的刘半仙曾跟他提过，这个世界并非一直如此“平凡”，上古时期曾有仙人存在，能飞天遁地、移山填海。
可随着时代变迁，天地间的灵气逐渐溃散，到了如今，别说修仙，就连想踏入修道之门都难如登天。
像刘半仙、靑元子这样的世外高人，顶多只能算“修道者”，依靠残存的微弱灵气卜卦算命、观测天象，和传说中真正能呼风唤雨的修仙者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可靑虚子指尖那团黑色雾气，既没有灵气的温润纯净，也没有武道真气的刚劲霸道，反而透着一股令人心神不宁的邪异感。
这到底是什么？
林凡的好奇心与警惕心同时被勾起，紧紧盯着殿内的动静，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靑虚子！你……你竟然修炼魔功！”
殿门前的观主靑松子率先反应过来，他指着那团黑雾，声音都在发抖，脸上写满了惊恐，“你在东域这些年，是不是加入了魔门？！”
魔功？魔门！
这两个陌生的词汇像重锤般砸在林凡耳边，让他浑身一震，瞬间有种被刷新三观的感觉。
他早听说过世间有隐世家族、隐世宗门，却从未想过，竟然还有“魔门”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势力。
原来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靑元子听到“魔功”二字，脸上的平静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
他看着靑虚子，语气中带着一丝痛惜：“靑虚子，师父当年就说你心术不正，若不收敛贪念，迟早会误入歧途，如今看来，师父说得一点都没错。”
“你可知修炼魔道功法的后果？修魔者倒行逆施，将来要承受的天劫，比修仙者重十倍不止，届时必定身死道消，万劫不复！”
“嘿嘿……”
靑虚子不仅无惧，还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眼神里满是嘲讽：“身死道消？靑元子，你觉得以如今这灵气匮乏的世道，我能修炼到需要承受天劫的境界吗？”
他晃了晃指尖的黑雾，语气中带着一丝疯狂的得意：“这世上，只有魔功能在无灵气的环境中修炼出神通术法！”
“而你呢？顶多只能催动几丝微弱的灵气，用来算算命、看看天象，一辈子困在这小小的七星观里，难道不可怜、不可悲吗？”
话音落下，靑虚子指尖的黑雾突然暴涨，像一条黑色的毒蛇般朝着靑元子扑去，殿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连空气都仿佛被这股邪气冻结。
周围的道士们吓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谁都没料到，靑虚子竟会如此狠辣，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一出手便是杀招。
那暴涨的黑雾如同一道淬毒的毒蛇，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直取靑元子的心脏！
该死！
林凡瞳孔骤然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暗骂一声。
要知道，林凡早已暗中蓄力，本打算在靑虚子有异动时出手相助，可对方这突袭毫无征兆，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从黑雾暴涨到扑向靑元子，不过短短一瞬，位于院门口的他，连调动真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邪异的黑雾离靑元子越来越近。
一旁的老黑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眼睛瞪得溜圆，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甚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血腥的一幕。
在他看来，靑元子真人身形清瘦，又毫无防备，这一击必定避无可避。
殿门前的道士们也都惊得倒吸凉气，靑松子更是失声喊道：“师兄小心！”
可他距离靑元子还有几步之遥，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雾即将刺穿靑元子的胸膛。
所有人都觉得，靑元子真人这次必死无疑！
然而，面对这致命一击，靑元子却依旧从容不迫，稳如泰山。
他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只是眼神微微一凝，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