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许白眼睛里都是温柔，这么大的地方，裴恂一定很辛苦，只是因为自己说喜欢玫瑰，他就种了这么多。
不是爱情是什么呢？
所以自己也要对他更好才行……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给他的，但是、但是只要需要，自己什么都愿意给。
裴恂折了一朵玫瑰下来，细心的拔掉上面尖刺才递给许白，“我们之间，不需要客气。”
鲛人接过来，嗅嗅花香，又看看救命恩人，“摘了它，就活不成了。”
裴恂神色不变，“我们有句话，就叫‘有花堪折直须折’，意思就是，该做、能做的事情要尽力去做，不要等到自己后悔。”
不要……等到自己后悔？
许白好像听懂了，微微垂头攥着花茎，手指拂过玫瑰花瓣，红白碰在一起对比格外强烈。
“我们是在谈恋爱吗？裴……”那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叫不出口。
明明已经确认了是救命恩人，明明已经确定了感情，可就是、就是叫不出口。
“乖乖。”裴恂叫，他有回看过自己与鲛人在一起时的监控录像，发现叫这个名字的时候，鲛人的反应确实格外强烈。
果然，这次叫完，许白的脸又开始慢慢铺上潮红。
英俊的男人没着急回答这个问题，他拿出个极其精致的丝绒盒子，从里面取出条贝壳形状的项链，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但是哪怕没有在阳光下它也显得熠熠夺目。
这条项链被戴在许白脖子上。
六儿：【贝壳里面放着个微型的监测器，只要它贴着这具身体的皮肤，攻略目标就能看到鲛人实时的身体数据。】
许白对此毫不意外，他低下头看着贴在细腻皮肤上的项链，笑的很开心。
又软、又乖，还很傻。
裴恂捻捻手指，压低声音，“乖乖，我们当然是在谈恋爱。”
怦怦。
攻略目标长相一等一的好，压低声音之后像是刻意引诱，更何况还是说出这样的话。
鲛人眨眨眼，他得到了确认。
他们这一族最长情，一旦确认伴侣就不会更改。
哪怕伴侣是一个比他寿命短的多的人类。
救命恩人现在变成了他的伴侣，好多年以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许白目不转睛的盯着裴恂，仰起头，脖颈微扬，用几乎是撒娇的语气跟他讨亲，“要亲亲……”
【裴恂好感度：42】
裴恂将手扶在他后脑，没怎么犹豫的就吻了自己的研究样本。
这次不是轻轻的触碰，他们俩鼻尖贴到鼻尖，裴恂睁着眼能看到蔓延上更多红潮的小脸，舌尖凶猛，狂风骤雨般扫过口腔。
鲛人呜咽着，裴恂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体逐渐瘫软，甚至还在不安的磨蹭。
“害怕吗？”裴恂退开，两人的呼吸还交缠在一起，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条鱼有了些不该有的反应。
许白摇头，他主动的去贴裴恂的嘴唇，手里的玫瑰已经掉在地上无人问津。
并不害怕。
有些东西是天生就会的，鲛人分雌雄，雄鲛人不能孕育子嗣，却也有雌鲛人一样的结构。
追逐快乐本身就是天性。
现在不快乐的只有六儿，它刚甩出来一张不能被描述的图片，还要听着许白一顿惊叹。
许白：【这个，好神奇！嘶，这个是连通到腹腔，那鲛人变成两条腿之后……】
六儿拒绝了许白要它进行讲解的请求，麻利的开了部电影彻底屏蔽掉许白的声音。
裴恂撑在鲛人身上，看着他因为酥麻涩意而皱起的眉头。
颤抖一直在继续，舌头最后也抻出来。
裴恂着了魔一样吸着那点甜，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个旁观者，他站在边上，看着另外一个自己朝鲛人很温柔的笑。
“乖乖，我的乖乖。”那个自己说，“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再等等我，等等我，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不对。
许白盯着面前的裴恂，他的状态明显有问题。
人还是那个人，但神态已经完全变了，从前那个虽然也会亲，但还是偏冷淡，就算是有些好感，看鲛人的目光也不会这么火热偏执。
两只手臂铁钳子一样紧紧搂着，就好像是最后一次似的不断啄吻着脸颊。
幕天席地的并不舒服，鲛人身体又开始发烫，他离开水太久了，身体又开始出现不适应的症状。
“裴……裴……”后面隐隐约约发出个字的声音。
裴恂将耳朵贴过去，没听的太清楚，最终用手捧起仄歪到一旁的脸蛋儿，又吻了吻已经艳红的嘴唇，贴在鲛人耳边，“等我。”
许白猛的打了个哆嗦。
【六儿！！】他尖叫，【攻略目标有问题！你老实交代，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六儿不知道。
它扒拉扒拉剧情，确实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就几千字，其中还有一半是描写鲛人在海里的生活日常。
剩下的就是被抓，被抽血的过程。
确实没异常。
六儿：【没问题，你别大惊小怪。】
怎么可能没问题？
许白叹口气。
裴恂也没想到他能幕天席地的跟鲛人做这种事。
玫瑰花丛被压倒了一片，上头的刺把他们身上都多多少少刮出来伤口。
“……”
许白的身体烫的厉害，一刻也不能等，裴恂穿把衣服整理好，抱着鲛人往池水那边去。
或许是累的，鲛人眼睫乖乖的合拢，眉头皱着，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
将人放进水里。
裴恂看着那具纤瘦漂亮的身体沉进水中，没什么力气的往后仰，柔韧的腰弯折成一个弧度。
他敲敲自己的太阳穴，想扭身就走，却仿佛是被什么定住了，眼睛盯着鲛人露出个笑。
【你自己看看。】许白道，【这还正常？】
数据确实是正常的，也没有外来入侵的警报，六儿毫无办法。
【攻略目标自己崩设定的话，我会不会有什么补偿？】
许白原先准备的计划被打乱了，但也不是不能补救。但福利嘛，能多一点最好。
六儿:【只要有证据，我就可以帮你申请。】
虐文组条例有这一条：如果被认定是攻略目标导致世界难度增加，执行世界任务的员工可以额外获得该世界所得积分的百分之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