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这缺人缺得厉害，连嵇仓的学生都被拉壮丁！她一封信回去，嵇仓看着信上的内容，直接懵逼了。
谢家女君只说要去解决金军的问题，谁知道中午就有人来报，说黑石卫申请外出巡边。
嵇仓当时就心慌慌，预感不妙，但他也没拦着。结果第二天，就听说了谢娴在黑山脚下，把黑水摩羯带的万余金军给全歼了！
晚上，黑石卫来报谢娴的战绩，嵇仓简直不敢置信。虽然他知道黑石卫是精兵强将，但也没想到他们强到这种程度。
嵇仓对黑石卫的印象一直不太好，铜关的那些黑石卫，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是一群疯子，兵油子，整天在城里晃悠，穿得破破烂烂的，除了武器还看得过去，其他方面跟都城的御林军根本没法比。
谢娴不知道嵇仓对她的黑石卫有这么大的成见，但她也不在乎呢！
“谢家女君现在在哪？”嵇仓满脸震惊地问送信的泗己。
“金国王庭。”泗己挺直腰板，语气平淡。
“什么？！”嵇仓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怎么……”就这么大喇喇地打进去了？
他此刻的震惊无以复加，那可是金国啊！是困扰大夏十几年，仅次于拓跋蛮子的金国！
为了西域的商道，大夏每年都要给金国分一半的对外关市税，就为了保证商道的安全。
结果黑水摩羯上位后，不满足于现状，想要把整个西域都吞下去，这才有了杨茂的一系列事情。
眼看着嵇仓失态，泗己抽了抽嘴角，至于吗？
“女君说，现在缺文人管理政务。”泗己说完，偷偷地瞄了眼嵇仓，这老头难道没看到重点？
嵇仓在厅堂里来回踱步，一边思考，一边念叨着：“让我想想……”
泗己撇嘴嘀咕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一旁的小童和嵇仓，都愣住了。
说的好有道理，却无法反驳。
一想到谢娴的爷爷，嵇仓顿时放平了心态，啊对，人家是去报仇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摸着胡须，看了泗己一眼，谨慎地问道：“那不知此番战绩，女君打算……”到底要怎么向上汇报啊？
总不能说，商路是金人自己想通的吧？万一上面问起来，他该怎么解释？
“嗯！金国首领换人了。”泗己给了他一个提示。
“原来如此。”嵇仓顿时明白了，这是内部政变，那就如实上报就行，其他不用多写。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那不知是哪位王爷？”
泗己也没想着遮掩，反正早晚都要知道，便随口说道：“吉吉塔。”
嵇仓皱眉，吉吉塔？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好像也不是旧金国哪位王爷的名字。
但他身后的小童惊呼道：“就是，就是那个黑石商铺门前的羊倌？”
小童作为嵇仓身边的童子，消息自然灵通，他之前就听说谢家女君收了几个边民当手下，其中就有吉吉塔，后来他还被谢娴扶持成了边民的首领。
没想到，吉吉塔竟然有这么大的造化，这简直就是隔壁公司小保安两个月就火箭晋升为地区负责人，比他这个万年书童强多了！
嵇仓目瞪口呆，想起那羊倌，他确实见过一面，当初还觉得这孩子可怜，没想到，现在已经是金国左贤王了，若再见面，自己都得拱手见礼。
“就是他。”泗己面无表情地回话。
其实，黑石卫的人也都很羡慕，谢娴说过，“你们想去也行啊！”黑石卫的地盘虽然不算大，但这些骨干培养起来也都是精英，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就像如今的勇吉，带领的船队在淮河流域横行无忌，但他们更想跟在谢娴身边做事，追随她的脚步。
最后，嵇仓理解了谢娴的“以夷制夷”政策，拍手叫好，连忙写信把自己的几个学生推荐给了谢娴。
谢娴在信中还提到了关于学堂的建设，如今铜关以西，已经成了安全区，铜关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谢娴的想法很简单，想要在金国当官，那就学汉字，到铜关进修，按照规定考核，有能力的自然就上来了。
这样高层的人眼界拓宽，经济环境就更好了。
而此时，王炙已经踏上了去往云州城的路。两日后，他收到了铜关那边的来信，信中汇报了谢娴打败金军，扶持吉吉塔上位的事情。
王炙既欣慰，又觉得不妥。
“蛮夷，终究是蛮夷，谢家女君这只能保一时安稳。”乔术见多了被征服的蛮夷，他认为过几年，或者下一代人掌权后，自然就会有不同的野心。
王炙皱眉思索了半晌，说道：“既然谢家女君如此做，自然有其考量。”他对于谢娴手下黑石卫能以少胜多，并不惊讶。
随着与谢娴的接触越来越多，从雀县那边收集的消息来看，光武器一项，黑石卫就甩开金人一大截，而且黑石卫在杨茂的打压下，能坚持十年而不散，自有其传承。
这就是世家底蕴，不是那些散兵游勇可以比的。
“派人继续盯着，看看接下来会如何动作。”王炙心怀好奇，他想知道谢娴接下来会怎么做，才能保证金人心甘情愿臣服于黑石商盟。
“诺！”
金国王庭变动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周边各国的耳中。大夏朝会上，启帝只是“哦”了一声，对于商道的畅通，众臣皆表示这是启帝福泽深厚，总归是好事，皆大欢喜。
对于变动的具体情况，以及谁参与了，只寥寥地提到了吉吉塔这个名字，其他就没了。
而在拓跋烈这里，反应就比较剧烈了。
“黑石商盟？区区一个商盟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拓跋烈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
坐在旁边的大阏氏面色不变，温声道：“这黑石商盟什么来历？”
“早先在铜关买卖武器的就是黑石商盟的人，据说，这次也是黑水谟劼想要黑石商盟的铸器之法，这才被人铲除。”
“他们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