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寄也没再坚持，盛安织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过对面的橱柜，最后选择将闹闹拿了出来。
闹闹可不像洋洋一样顽劣，至少表面上不像，它笑着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漂亮姐姐，你有事问我吗？”
盛安织微微一笑：“就是觉得你很可爱，愿意陪姐姐做个游戏吗？”
闹闹闻言笑得更加灿烂：“非常愿意，姐姐想要玩什么游戏呢？输了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盛安织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手术刀，很好商量的样子：“我想看看你们的身体构造可以吗？”
闹闹满心不情愿，盛安织笑盈盈地威胁它：“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身体构造，目前还没有别的想法。”
“如果你也有痛觉，我还可以给你提前给你注射几支麻醉剂，绝对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痛。”
“但你要是不答应，我也可以把你给旁边这位姐姐，至于她想怎么对你，那就不是我能阻止的了。”
闹闹偷偷看了一眼顾清寄，见她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把斧子，正拎在手上拿着纸巾擦拭。
它毫不怀疑，若是它敢拒绝盛安织的要求，下一刻，那把斧子就能把它劈成碎片。
人偶娃娃就这点好，识趣。
闹闹从心地点点头：“可以的，姐姐，没关系，我皮厚，随便你怎么观察都可以，就是千万别忘了提前给我注射麻醉剂。”
于是，盛安织在顾清寄的帮助下，悄悄地将闹闹拿进了老店主方才给她安排休息的房子里，没被任何人发现。
她把门插上，而后信守承诺，按照人体器官结构划分，给闹闹注射了两支麻醉剂。
等到它承受不住困意睡着后，盛安织便取出了一系列的工具，开始研究闹闹的身体构造，包括但不限于取血，化验，解剖和缝合。
等她全部研究清楚并收拾好了工具后，才发现外面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她揉了揉因为长时间集中注意力而有些酸涩的眼睛，拉开了门。
见她出来，不知道在门口守了多久的顾清寄总算松了一口气：“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就准备硬闯了。”
盛安织猝不及防被她揽进怀里，表情当场就懵了，而后不悦地质问：“顾少将，麻烦解释一下，为什么中午没人叫我吃饭？”
“我们也没吃，”顾清寄散漫地解释道，“大概十一点半的时候，店主要做饭呢，然后发现家里没米了，就出发买米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听了这话，盛安织瞬间来了兴趣。
“买个米也要半天？不可能，他这里又不是偏僻的郊外，肯定是借买米的由头，干别的事去了，有人跟着吗？”
顾清寄虚抱着她，眼里笑意难掩。
“弟弟和那个叫靳望的小伙子跟着去了，应该不会有事，我嘱咐过了，无论能不能发现什么，安全第一。”
“你呢，研究了多半天，研究出来什么了，所谓的人偶娃娃，身体构造是什么样子的？和人的差别很大吗？”
盛安织挑了挑眉：“你猜？”
“不猜，猜不到，”顾清寄在她唇上浅啄了一下，“织织告诉我？”
盛安织被哄得心花怒放，她刚想说话，就见顾清寄突然松开了她，原本逗趣散漫的表情一下子就认真了起来。
“顾之棉，你在那偷看什么呢？”
顾之棉理直气壮的声音从盛安织后面响起：“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姑姑你不要冤枉我！”
顾清寄直接就气笑了：“你有本事就把手合紧了再说，手缝那么大，挡脸不挡眼，我怎么相信你？”
见被拆穿了，顾之棉索性也就不装了，她把手放了下来，人小鬼大：“姑姑你不要生气嘛，再把小姨引过来可就不好了。”
“你们不就是亲了一下吗，这有什么关系，织织小姨这么漂亮，被人喜欢很正常啊，我也很喜欢她，我也很想亲她呀。”
被小姑娘撞见这场景，饶是顾清寄一向脸皮厚也不由得有些脸发烫。
九岁孩子其实已经知道很多了，更别提顾之棉从小就聪明，顾清宥和陆姝颜是想方设法地给她普及性知识，就是希望她能保护好自己。
但同时，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对爱情的认知还很单纯，在她的眼里，亲吻只是喜欢对方的一种表现，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用去遮掩什么。
顾之棉这么坦荡，顾清寄反而微怔了一下，盛安织轻轻拉了她一下，而后走过去将小姑娘捞在了怀里。
“棉棉说的很对，这是我和你姑姑喜欢对方的表现，但是你现在还小，你不可以这样做，不然可能会有坏人伤害到你。”
“另外，这是我和你姑姑，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可要帮我们保密，不许告诉任何人，你爸爸妈妈也不行，知道了吗？”
顾之棉突然就有了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
“放心吧，织织小姨，我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八戒！”
顾清寄在一旁看着盛安织轻松同顾之棉达成了共识，突然道：“棉棉，以后别叫织织小姨了，换个称呼吧。”
顾之棉短促地“啊”了一声：“怎么又换？”
盛安织也疑惑地看了过来，顾清寄眼里笑意分明：“以后叫小姑姑。”
盛安织脸蓦然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顾之棉想了想，发现这个称呼很不错，比叫小姨还亲一层。
于是，小姑娘点点头，然后伸手扯了扯盛安织的袖子，即使盛安织没好意思看她，也依旧不影响她甜甜地唤了一声：“小姑姑！”
顾清寄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没事儿，你小姑姑她不好意思，去找你小姨玩吧。”
打发走了顾之棉，盛安织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好地换称呼做什么，让人觉察出来了怎么办？”
顾清寄不以为意，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呈一个略显暧昧的姿势：“觉察出来就觉察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你可能会挨揍。”盛安织淡定地将她推开，而后掰着手指给她数。
“我弟肯定会气得想动手打你，你敢还手，我们就完了，还有你哥，总不能对我动手，那挨揍的还只会是你。”
“听话，别闹，说研究结果，我都看过了，和人体构造一模一样，各器官都有，完全就是等比例缩小。”
“但它们的皮肤是胶原纤维，这是真皮组织的主要成分，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可能是人皮做成的。”
“而且，它们各器官都可以正常工作，却唯独没有呼吸，而呼吸是维持生命的重要活动，也就是说，它们算不得生物意义上的人。”
顾清寄点点头表示赞同，盛有羲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少年的嗓音清润略冷，很有辨识度：“顾姐，我姐研究完了吗？”
盛安织扒头看向小门处，盛有羲和靳望很快就一人扛着一袋米进来了。
两人都是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盛有羲毫不意外：“姐，你什么时候研究完的？”
靳望略有诧异：“盛姐，你这么快就研究完了吗？”
盛安织点点头：“刚出来，你们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顾姐，盛姐，你们不知道……”靳望刚想说什么，就被盛有羲撞了一下，他立刻闭上了嘴。
下一刻，老店主跟着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好孩子，辛苦你们两个大老远把米扛回来，给我搬进厨房里吧，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