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能死而复生。”
啪嗒……
姜烟的心脏紧绷着，她紧屏呼吸，指尖猛颤。
谢辞仍旧靠在她肩头，手里把玩着她的发丝，察觉到她变得僵硬的身体，微弯的眉峰拉直，黝黑的眸子越发暗沉。
“烟烟这能力，前提必须是接近我。”
他幽幽道着，心脏在她对第一个回答有反应时就已经裂开了个大口子。
痛，没由来的痛。
痛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拼命颤抖的指尖紧陷入手心，眼眸里也早已泛了猩红。
姜烟僵住，搭在腿上的手缓缓收紧，逐渐蜷在一起。
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她掐了掐指尖，呼吸渐渐急促。
“我说的对吗？烟烟？”谢辞偏头，看向她面带不安的脸。
「我…他要是知道了，我会怎样？」姜烟睫毛微垂，掩下眸底的异样。
「合同上说是…抹杀。」007也不太淡定，它呼吸紧屏，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屏幕。
“烟烟不说话，看来我猜对了啊。”谢辞缓缓退身，手覆上她的脸颊，顺着她的眸子一路往下，到下巴才堪堪停住。
“所以，烟烟是在利用我啊…”
“谢辞，我…”听着他的声音，姜烟身体不停颤抖着，话还没说完，她就没了意识，猛地朝后倒去。
……
她又被谢辞囚禁了。
贴脸开大，算是被谢辞玩明白了。
她轻吐了口气，和上次不太一样，这回，心脏痛得要死。
「我怎么还没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唇。
「烟烟，谢辞没完全猜对，所以烟烟现在还是安全的。」007也松了口气。
「…」姜烟沉默两秒，实在开心不起来，「谢谢你们帮我玩儿bug啊。」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几年几月几日，没了通讯设备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所幸谢辞没因为她的利用而直接弄死她。
心情复杂。
想死。
从浴室出去，她又躺在了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渐渐神游。
她喜欢谢辞么？
答案是肯定的，她喜欢。
在长久的相处里，被他的性格吸引。
少年时期的谢辞还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当然，这是表面的。
背地里的他，照旧和现在一样恶劣。
在系统安排下的第一次见面，她撞见他在小巷子里打架。
一对十，身形并不健硕的男孩硬是头破血流也将人给全打翻在地了。
但不巧的是，她瞧见了男孩黑色背包里掉落出来的腰带。
她的腰带。
她在进姜家的第一天，姜母送给她的礼物，上面还绣着个烟字。
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明显。
烟，姜烟的烟，金灿灿的烟，在水泥地上随风晃了晃。
怔愣的时间，谢辞转身发现了她，并同样怔愣住了。
随即眼里便闪过慌乱和无措，匆匆忙忙捡起地上的东西就慌忙逃窜了。
她不记得，她曾经见过谢辞。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谢辞究竟是什么时候盯上她的。
知道谢辞对她有意思，接下来的任务就顺利多了。
系统给她安排的第二次见面，是在谢辞的家里。
面色红润的谢辞站在楼梯口，身上穿着和那个年纪不太相符的西装，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红玫瑰。
张口便是，“小姜老师好。”
姜烟被他逗笑了，接过玫瑰跟着他上了楼。
那节课，她想谢辞大抵是没听进去的，因为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就没离开过。
后来才知道，请家教，是谢辞三天三夜没睡觉，帮谢氏拿下命脉合同换来的。
第三次见面，也就是做谢辞家教的第二天，她撞见了谢辞父母打架的场面。
那老两个都是不要命的，客厅一片狼藉，凡是能砸都摔的东西都被两人甩到对方身上去了。
谢辞站在楼梯口冷漠盯着，瞧见她出现那一刻明显慌了，着急忙慌地跑下楼来，想要将她带到楼上。
不幸的是，她还是被烟灰缸给砸到了，脑袋破了皮，晕在了谢辞怀里。
醒来时她已经躺在谢辞的黑色大床上了，掀眸就对上谢辞那双通红的眼睛。
她怔了怔，下意识将人捞进怀里，“乖，我们不听。”
那之后，不知道什么东西出了差，隔三差五谢辞便会跑来找她，红着眼睛，一言不发，只紧紧搂着她。
问起来，他总会用父母吵架一带而过。
想来，心机谢辞的心机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了。
“咔哒…”
思绪随着房间开门声戛然而止，她对上眸子猩红的谢辞，怔愣一瞬。
还没开口就被捞进了怀里。
“烟烟，烟烟…”谢辞嗓音沙哑，不安地喊了两声后，面色恢复冷漠，松手放开她。
变脸之快，让姜烟愣了两秒，她轻叹了口气，上前环住他的腰，“谢辞，你干嘛，我们不是都结婚了么，你怕什么？”
“我就算跑了，你也可以…唔…”
话音还未落，唇就被堵住了。
谢辞紧紧搂住她，低低喘着气，“烟烟不能跑。”
“嗯，不跑。”姜烟捏了捏他的腰，思索片刻，又开了口，“谢辞，我的状况和你想的大差不差。”
察觉到腰间的手收紧，她踮脚吻住他的红唇，“但我喜欢你啊，我不会再离开你的。”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究竟遇到了什么，不过我能保证，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你能相信我么？”
“能。”谢辞垂眸，脑袋埋在她的肩上，豆大的泪珠将她的衣服浸得透湿。
“那把这个解了吧。”姜烟撇唇，示意了下腿上的大粗链子。
“…”
见他迟疑，姜烟蹙了蹙眉，“你说的信！”
“烟烟，我怕。”
“你解不解！”姜烟不想跟他废话，语气冷了几分。
“…解。”
怕她生气，谢辞还是妥协了，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解开锁铐。
“我饿了，想吃东西。”姜烟脸色这才好了些，见他还想说些什么，立马出声打断。
“好，我这就去做。”谢辞应声，转身时不放心，又回头搂着她亲了亲，“烟烟等我，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