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呀。
这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们也是听来的，关系自己的生命安全，能不议论吗？”
危及到自身，都不由得害怕起来，尤其是搭话的人。
“就是，就是，我们是来看病的，医院总不能限制我们言论自由吧，我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么？”
拱火的中年女人见有人反驳赶紧起哄，气焰嚣张有八丈高。
尤其是从人缝里瞧见顾小小坐在轮椅上，眼底暗光一闪，更加不放在眼里。
顾小小微微一笑，桃花眼里猝了冰，“嗯，确实管不着你们言论自由。
你昨天晚上借着要照顾病人又没回家，你老公知道你去医院对面的福来快捷酒店陪老头子睡了一晚上挣了1000块不？”
七嘴八舌喷顾小小两人的矛头，视线如炬，瞬间齐刷刷全都杀向那个胖嘟嘟的中年女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看就是心虚。
“哇哇哇哇噻，看不出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勤快点儿，你家里人一天的住院费就够了哈。”
“小姑娘，可别乱造谣啊。”
“放屁！
你才是骚狐狸，自己当小三儿，就平白诬蔑我占人家的便宜……”
中年女人气急败坏地想抓扯顾小小，电梯门打开，有人出去，冲撞了她一下，顾小小笑笑接续。
“再怎么放气都比不上你呀，张开腿就上下齐鸣……
呵呵呵呵，你也是真能干，出去买饭的功夫都能来一发，真是劳模中的劳模。”
封闭的空间里，一时响起密匝匝嘶嘶嘶的吸气声。
女人忍不住鄙视，也不乏有人艳羡，男人色眯眯从她的脸上扫到高耸的山峰，意犹未尽扫向遮挡住的下面。
道貌岸然者冠冕堂皇指责顾小小几句，“别乱诬蔑人家女同志的名声。”
“你们不是说言论自由吗？
我可不像你，收钱故意造谣，我说的全都是大实话呀，要不要我再说说你们今天中午约在哪儿的？”
顾小小得意洋洋抬头仰望前面的背，要多吃瓜，多造谣，快点升级，好兑换神经修复药剂。
【哼，姐姐要尽快站起来，坐轮椅泰特妙的吃亏了，看人脖子都望酸了。】
顾彦辰如沐春风，低头看了眼头顶已经怼到电梯壁上的顾小小满脸郁闷。
妹妹还能控制自己的恢复速度？
是心情好了还是别的？
电梯里的人都下完了，最后只剩下顾小小兄妹和一个杵着拐杖，一只脚缠着厚厚的纱布，打着石膏，一只脚踮着走路的年轻人。
再也没有那种拉猪的感觉，闷腾腾，混合早餐的各种香味，身上体味香水汗臭，各种交织的复杂气味，顾小小感觉为里面在翻江倒海。
年轻人回头看了眼向门口移动的两人，顾小小扬起的手机正好对上，手指轻轻一碰……眼里涌起阵阵同情。
【这人真倒霉，被人撞了还没不知道肇事者是谁。】
年轻人低头冷冷的看了顾小小一眼，没有搭话，心里却很疑惑，这个女人看起来素不相识，怎么会知道？
要说是她开车，一个残废可能吗？
还是说是这位顾主任？
不可能吧，这人看起来道貌岸然，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硬是用才华撑起一片天，不至于会在乎那三瓜两枣吧。
“你……”
刚开口，电梯门打开，顾小小欻的一下就冲出了电梯，顾彦辰回头看了眼脑门儿上还贴着几块纱布的倒霉孩子。
年轻人一瘸一拐，望着远去的一高一矮的背影，懊恼不已，该早点儿开口问的。
不管是谁，既然在说，那肯定就是看见了吧？
一直回到病房里，躺在病床上，都还陷入悔恨中无法自拔，护士来挂上液体，他都还像个木头人没什么反应。
顾彦辰和顾小小转了个弯，去医生办公室。
“妹妹，你说刚才那个年轻人是怎么受伤的？”
“嘁，还能怎么样？不是车祸就是摔了跟斗呗。”
顾小小随口一句，在心里哔哔哔。
【不就是骑电瓶车被人撞伤了，肇事司机喝多了酒，害怕坐牢还有高额罚款，所以跑了呗。】
顾彦辰笑容满面，妹妹太可爱了，这脑补速度简直比传花击鼓还来得速度。
哟，和妹妹遭遇差不多，都是骑电驴儿哈。
只是妹妹更倒霉，也算幸运，事发现场人太多，肇事者没敢逃跑，不然的话，妹妹估计只有……顾彦辰心里一阵针扎般揪疼。
【唉，我要不要做做好事？】
顾小小想想，万一被人当成了坏人，到时候碰瓷惹上一身骚就麻烦了。
【算了，现在这个社会好人难当，还是自扫门前雪吧。】
顾小小心里纠结，不知道那人还真的怀疑过他们俩，不然的话，肯定不会哔哔。
刚到医生办公室没多会儿，就听到了远远传来哭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顾小小一听到这隆重的交响曲，兴奋得眼睛里全是碎光——
【哈哈哈哈，来了。来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顾彦辰唇角微勾，妹妹这听力简直好到让人嫉妒呀，难怪，知道这么多。
办公室里另外一位医生从电脑里拔出眼神，扫了一圈办公室里的女性，目光最后落在顾小小身上。
顾主任这个妹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真是没眼看了。
女孩子家家，也没说是矜持一点儿。
【喔唷喔哟，今天这阵仗有点大哟，想来也是，要搞掉我这便宜哥哥这么一个外科主任，可不就得要有排面咩。】
顾小小听到声音，就通过系统给自己开启了现场直播。
楼道里已经水泄不通，来了至少有二三十个男男女女，老来老少少。
有人手里还拎着横幅，虽然还没打开，不过，不用想，顾小小都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呵呵呵呵，还有熟人呢，脸皮真厚，就是不知道要是她自己也上了热搜会怎么样？】
顾彦辰呼吸都轻了，心脏噗通噗通直跳，感觉仿佛漏掉了几拍。
他有点点紧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