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急着再要个孙子，也或许是想早一些让商以凡和顾蓁同房，孟金莲等了半月，就做主将白灵提成了姨娘。
从此每当用膳时，站着伺候的就变成了两个人。
白灵亲自服侍孟莹雪，顾蓁照旧做她的好儿媳。
这半个月，她几乎没睡过好觉，每天都偷偷爬起来配药，总算有了点收获。
顾蓁留了指甲，趁着盛汤的时候，将一点点药粉洒进去。
这药的配置方式，简直就是自动浮现在了脑海里，自古医毒不分家，医术能治病也能杀人，顾蓁适应得非常良好。
先是一点点剂量投下去，再慢慢加大，人就会变得和感染了风寒一般，发热无力，咳嗽流鼻涕，可越是喝治风寒的药，身子越弱。
寻常大夫把脉，也只会觉得是风寒伤身，有些虚弱罢了。
等到后期，人就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顾蓁端着汤，殷勤地伺候孟金莲。
对如今这个二儿媳妇，孟金莲倒是满意了几分。
恰到好处地周到，有时候话说得也漂亮，没了起初那股子犟劲，倒真堪称一朵解语花。
比大儿媳可懂事不少。
而且听金珠说，这个二儿媳被府里富贵迷了眼，生出几分争宠的心思，话里话外很是向往更好的生活，对娘家也没了多少惦念。
孟金莲满意她的改变，时不时赏些不要的玩意儿，欣赏欣赏她那谄媚的表情，也三无不时敲打几番。
那意思就是，只要你本本分分给二房守着，将来好好养孩子，那荣华富贵自然是少不了的。
毕竟二房，也是她孟金莲的嫡亲血脉。
孟金莲心情不错，喝完了一大碗汤，“这汤味道好，给老爷也尝尝。”
顾蓁低眉顺眼地称是。
商远霖阴森森地盯着眼前的碗碟，半个月了，无数大夫都断言，他这辈子都无法做个正常男人。
而外面，风言风语愈演愈烈，他早就不敢出门见客。
这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
商远霖正想着，余光瞥到顾蓁端着汤过来，一双手纤细柔美，摸在手里能摸到因自小干活而生的小茧子。
无伤大雅，反添几分脆弱。
可他再也不能拥有这样的美人！
商远霖眼神愈发阴鸷，端过汤一饮而尽，当着妻子的面，他不敢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
顾蓁心中冷笑，给商远霖的汤里，药下得多些，这恶心的男人半个月来，几次试图堵她，都没成功。
这还多亏了金珠守得严实。
“好了，今天白氏刚提了姨娘，以凡，你早日带着人去歇着吧。”孟金莲擦了擦嘴，无视大儿媳的不满。
总要开这个头的。
商以凡还真有些意动，他成日看着顾蓁心痒，面对妻子又提不起兴趣，早盼着泄一泄火。
白灵虽不如顾蓁美貌，但身段不错，往日总是草草结束，这次终于可以尽兴。
商以凡便赶紧起身，向爹娘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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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孟莹雪枯坐一宿，终于等到了日光从天边乍现。
昨晚厢房那个贱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勾得商以凡要了三回水。
她新婚时，都没和夫君这样过，商以凡往往一次都不愿意做完。
到底是伤透了心，孟莹雪红着眼睛，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去看看那个贱人起来没，怎么还不给我这个当主母的请安！”
丫鬟胆战心惊地下去传话。
白灵听到动静，忍着浑身的酸痛穿上衣服，她窸窸窣窣的声音把商以凡也给吵醒了。
商以凡好久没这么舒坦过，搂着人缠磨，白灵心里喜欢，但不敢在今日惹孟莹雪不快，半推半搡地下了床。
待好不容易从商以凡手里解脱出来，白灵赶紧进正屋，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
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衣领有一颗扣子没系好，脖子上还印了一个新鲜出炉的痕迹，那鬓发也些许散乱。
红彤彤的小脸，生生刺痛了孟莹雪的双眼。
“贱人！狐狸精！”孟莹雪破口大骂，“做这副骚模样是给谁看！”
白灵跪在那不敢说话，大少奶奶身上衣服都没换，看这样子是一夜没睡，今日恐怕难以善终。
孟莹雪光骂已经不解气，叫人拿来鞭子，“身为妾室，不知道早些起来伺候主母，倒是勾得爷们儿赖床，我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说着，一鞭子一鞭子的往白灵身上抽。
白灵想起二少奶奶的话，吃些苦头是不可避免的，重要的是从里面得到什么。
她学着顾蓁教的，没有嚎哭求饶，委屈无比地趴在那护住头脸，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
商以凡披着外袍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昨夜在床上殷勤伺候的姨娘，现下像是一朵被雨水打湿的娇花，他脑海里不期然闪现出昨晚的浓情蜜意来。
再看那恶妇，身为主母，容不下妾室，心狠手辣处处刁难，简直可恶！
成婚几年，身边但凡出挑点的丫鬟都被她发卖，那几个从小伺候的通房，也不知身在何处。
商以凡早就忍够了这个毒妇！
“你给我住手！”商以凡大步走过去，抓住了孟莹雪的手腕，“恶毒的女人，她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狠心，简直就是想要她的命！”
孟莹雪凄厉地大叫一声：“表哥！你为了她骂我！”
商以凡烦躁地推开她，力气没控制好大了些，孟莹雪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白灵冲过来想扶起她，“大少奶奶，您没事吧，大少爷他不是故意的，您快起来。”
孟莹雪狰狞的脸上都是恨意，一把推开白灵，白灵借势往后倒，正倒进商以凡的怀抱。
两人抱在一起，一个脸上关心，一个脸上都是情意，孟莹雪的心里仿佛插了一把刀子。
她自幼就爱慕商以凡，绝不忍受别的女人横插一脚，可现实呢？
商以凡十四岁就有了通房，还不止一个，成亲后还和她的丫鬟不清不楚，一向疼爱她的婆母铁了心要大儿子一肩挑两房。
想到顾蓁那张脸，还有白灵丰腴的身段，孟莹雪的血液就直往头上冲。
她突然大喊一声，爬起来冲进内室，拿起一把剪刀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