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到学校时已经快九点。
林晼瑜和白晔看到三个宝进教室坐好，才转身往学校门口走。
怕孩子们等会儿出来找不到他们，俩人也没走远，就在学校门口的小摊位前溜达。
这几年，每到过年前夕，流动小商贩们就会自发的在人流多的地方摆小摊。
现在他们俩儿逛的这条小街，就是前几天刚刚摆好。
街道两边多以吃食为主，老京市热闹的街道边，最常见的就是小吃摊。
三个宝放学时，林晼瑜和白晔已经等在学校门口。
他们远远的就看到爸爸妈妈站在校门口等他们，爸爸手里还拿着糖葫芦。
林晼瑜看着向他们跑过来的孩子们。
转头看向白晔，“阿晔，我想明天带三个宝去茶馆。”
还没等白晔说话，孩子们就已经跑到他们面前。
二宝伸手想拿爸爸手里的糖葫芦给妹妹，被白晔躲开。
“天冷冻手，等回家再吃。”
一家人一起往回走。
林晼瑜笑着分别摸摸他们的小脑袋，“这回对自己的考试成绩满不满意？”
三个宝听到妈妈的话，脸上表情各异。
三宝低下自己的小脑袋不说话。
最后大宝看一眼没说话的弟弟又抬头看向林晼瑜，“妈妈我们成绩都有进步。”
“新开的俄语课，我们三个之前都学过，这回都考满分。”
我学校排名第一，弟弟是第三，妹妹学校排名第二十九。
蕾蕾分数也进步很大，校排名第三十六名。
白晔和林晼瑜对视一眼，假装没有看到三宝的不自在。
“都挺好，有进步就是收获。”
他们说着话就进到四合院里，这会儿李泽家正锁着门。
李泽出公差，今天孩子们都被张梅带到医院那边。
院子里上班的人们，都已经早早的出门。
他们进门这一路没遇上什么人。
直到在通往四进院的垂花门，迎面走过来一对陌生男女。
林晼瑜看着向他们走过来的两人，眼底闪过笑意。
这女子年龄和她相仿，五官清秀，除了肤色黑一点儿外，是个秀美的人。
白晔看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陌生女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一步，眼底闪过疑惑。
“白晔，我是朱莉莉，住二进院正房，我也在华清上大学，我是国文系。”
林晼瑜听到女人的姓氏眼里有一丝确定的了然，看得旁边的陌生男人满脸尴尬。
赶紧上前，“我们是邻居，我是住在二进院正房的朱建华，”说着话他又拉一把身旁的妹妹。
“这是我妹妹朱莉莉。”
白家客厅里，茶几上摆着四张成绩单，其中李方蕾的那张被放在一边。
白晔低头看着小闺女的成绩单。
林晼瑜坐在他身旁看着他。
察觉到自家媳妇注视的目光，白晔转头看过来。
“咱们二宝想买的收音机，看样子今年是买不上了。”
感觉到自家媳妇儿的不对劲儿，白晔懒懒的靠在沙发上，让林晼瑜依在他怀里。
“怎么了？”
林晼瑜拿起桌子上，切好的苹果喂给白晔一块儿，然后自己吃起来。
“我就是好奇，你到底能不能接收到朱莉莉对你那么强烈的好感。”
“刚才我站在你后面，中间和她隔着三个宝都能感觉到她的喜悦。”
白晔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女人，“你是觉得她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那倒没有”林晼瑜摇摇头。
二进院朱家，朱建华坐在圈椅上面色深沉。
他妹妹出生时正是战乱，妈妈当时临时有任务，就把孩子寄养在老乡家。
妹妹是建国后才回到家里。
他们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家里人对妹妹一直都是百般呵护。
觉得这些年她被留在乡下生活不容易，想要多补偿她一点儿。
她要是真想嫁给个已婚男人，还真有点麻烦，爷爷那关就难过。
晚上，林晼瑜正坐在梳妆台前擦脸，就听到敲门声。
转头看到她家小闺女，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过来，到妈妈这儿来。”
林晼瑜起身抱起向她走来的小闺女，一起躺在床上。
“今晚和妈妈睡？”
“嗯嗯，想和妈妈睡，”三宝趴在林晼瑜怀里点头。
“妈妈你当时说，我和哥哥们整个初一的考试每科扣分都不超过十分，就给我们买收音机。”
“现在我物理分扣的超过十分，你就真的不会给我们买收音机了是吧。”
林晼瑜亲亲闺女的额头，“有点难过吗？”
“是，小哥很想要有个收音机。”
“是想要妈妈，破坏约定吗？”
三宝趴在妈妈怀里不说话，过一会才开口。
“不能破坏约定，爸爸说，愿赌服输。”
“那怎么才能不难过？”林晼瑜摸摸小闺女毛茸茸的头发。
“和妈妈睡一晚就不难过。”
白晔回卧室的时候，就看到躺在自家媳妇儿另一边的小闺女睡得正香。
一楼大宝卧室里。
二宝看着哥哥，“妹妹从成绩出来开始就不开心。”
“她觉得因为她，我们不能买收音机。”
“我从来都没怪她考的不好，她不是不努力，她确实就是笨。”
“我今天从学校回来路过小摊时，看到春联基本都是楷书。”
“我们和妹妹可以写行书，先试试写两副春联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如果能卖出去我们就能赚到钱，到时候看看差多少，攒一攒。
“我们自己买个收音机，妹妹就能不自责。”
大宝还在想着刚才弟弟说妹妹笨时的认真劲儿。
这会儿看到弟弟看着自己不说话，朝他点点头，“明天我们去找爸爸。”
第二天清晨，白晔看着坐在餐桌旁蔫嗒嗒的小闺女，伸手给她夹一块排骨。
小孩子的世界很小，总是容易沉浸在过去。
餐桌上，葱烧排骨、小白菜豆腐汤、酸菜汆白肉都是小闺女喜欢吃的菜式。
林晼瑜抬手给孩子们都盛好小米粥，嘱咐他们好好吃饭。
客厅里，白晔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一本正经跟他说要去卖春联的两个儿子。
“那再具体说说，位置你们想选在哪儿？”
二宝看爸爸没拒绝，赶紧坐到白晔身旁。
“爸爸，我们想用家里的三轮车搭个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