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晼瑜回家属楼时，白晔还没下班。
难得是自己先回到家，她进卧室拉上窗帘换好在家穿的衣服。
就从空间里拿出豆角、鲤鱼、两斤腿肉和六个咸鹅蛋。
这咸鹅蛋，她腌制好就整个坛子都一直放在空间厨房没拿出来。
这些年，她没在市面上看到过鹅蛋。
空间冰箱里的鹅蛋，她就一直没找到理由大量拿出来吃。
三个宝小时候，她仗着孩子们年龄小也拿出来吃过几次。
近几年，空间里的鹅蛋就只有自己和阿晔偷偷吃。
今晚，就只有自己跟阿晔两个人吃饭。
她就想从空间里，拿食材出来烹饪。
京市人民吃鱼，多是吃从津市那边过来的小黄花鱼。
想要在市场上，看到其它鱼不是容易事儿。
自己空间冰箱的鲤鱼，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拿出来吃过。
今晚吃红烧鲤鱼、豆角炖肉再配上米饭和咸鹅蛋。
林晼瑜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
另一边，赵唤娣在丝绸厂门口没有堵到大女儿。
她冷着脸往大女儿家走。
大女婿吴广志在机械厂做工人，他们夫妻住在机械厂筒子楼。
小儿子的事儿不能等太长时间，时间长街道办事处会来询问。
东北那边，也会拍电报过来询问知青还回不回去。
想到这儿，赵唤娣心里更加不舒服。
当年，她举报刘春青她二女儿逃避下乡。
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在哪儿给自己找个京市附近的村子下乡。
京市，只要有招工的地方。
她立即，就能回来参加招工考试。
没想到，这次让她撞大运真考上机械厂工人。
想到大女婿也在机械厂上班，赵唤娣脸色更难看。
自家有个机械厂内部人，她都没早早知道机械厂招工的事儿
等机械厂公布招工消息，小儿子已经赶不回来参加考试。
她心里越想越难受，连大女婿也恨上，要不是他通知不及时。
家金定能考上机械厂工人，现在让大女儿用工作赔偿小儿子，也算是给小儿子的补偿。
赵唤娣，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
她脚上步子都加快速度，要快一点儿去大女儿家。
让她明天，就去厂子里给小儿子办理接班手续。
也不知道弟弟能不能接姐姐班，要是不能办理的话。
就自己来接大女儿的工作，然后再让小儿子接她的班。
这会儿，孙招娣正带着两个儿子躲在婆婆家。
还不知道，她妈已经帮她把工作安排的明明白白。
吴大妈一边搂一个孙子，给他们喝糖水。
时不时还瞥一眼孙招娣，她看不上这个儿媳妇。
要不是，看她给儿子生两个孩子自己还有工作。
她早就做主，给孙招娣撵回娘家。
这心在娘家吃里扒外的儿媳妇，她可不敢留。
平时，孙招娣也不敢多往自己身边凑。
今天，看她赖在家里不走。
吴大妈，一时间有的疑惑。
“我这两个孙子在家里想住多久都行，他们是我吴家人。”
“你要是非得在家里住，除了带自己口粮。”
“每个月，还得给我交五元生活费。”
“行，妈我们交钱。”
“以后，广志下班也回来住。”
吴大妈看着，说完话就去厨房做晚饭的孙招娣。
脸上挂着惊愕。
她是从这个儿媳妇身上，看到喜悦？
这都已经分家出去过的儿子和儿媳妇，又要回婆家挤着住是什么意思。
赵唤娣在机械厂大女儿家门口等待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看到有人回来。
她不得不生气的往家走。
等白晔下班回来，家里的饭菜都已经做好。
他换好衣服洗过手，看向桌子上的红烧鲤鱼。
拿起筷子，夹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加深，最近这几年自家媳妇儿很少再进厨房。
自己更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吃过鲤鱼。
这次二孙子出生，晼晼除了给二儿媳妇做月子饭。
家里的饭菜，也没做几回。
自己都忘记，上次吃晼晼做的饭是在什么时候。
林晼瑜从厨房里，端着豆角炖肉出来放在餐桌上。
难得看到阿晔这样不规矩，她眼底划过怀念。
平时，自己和阿晔跟儿子儿媳妇和孙辈儿们住在一起。
阿晔作为家里的大家长，时刻要讲着规矩。
最基本，他不能成为孙辈儿们不正确的榜样。
在四合院的餐桌上，长辈不吃饭家里小辈儿就不能先动筷子。
除非是及特殊情况，要不然一定是家里人都上桌才能开始动筷子吃饭。
像现在这样，菜品都还没上全就开始吃饭。
这是孩子们，永远都看不到的阿晔。
林晼瑜不喜欢，吃饭过程中还要起身到厨房里去盛饭。
她每次吃饭，都要在大汤瓷盆里盛好饭。
放在餐厅里的餐边柜上。
家里两个儿媳妇嫁进来，也延续跟她一样的习惯。
家属楼这边没有餐边柜，大汤瓷盆就直接放在餐桌上。
林晼瑜，笑着帮白晔盛好米饭递给他。
“怎么样，家里很久没吃鲤鱼。”
“当然好吃。”
白晔咽下嘴里的鱼，才笑着开口。
夜晚，白晔抱着林晼瑜躺在床上。
他习惯性，要摸摸自家媳妇儿身上滑嫩嫩的腰肢。
琢磨着怎么开口，跟媳妇儿说自己心里的想法。
“晼晼？”
“嗯。”
林晼瑜睡眼朦胧间，听到白晔说话。
侧过身抱住他，继续闭着眼睛。
“什么事儿。”
“等恢复高考，我们就给两个儿子买好房子让他们搬出去住。”
“给咱们小闺女儿，也买一个跟她哥哥们一样的房子。”
她睡得迷迷糊糊，胡乱答应间也不忘记自己住在阳市的小女儿。
“呵呵……”
白晔看她困得不行，还想睁开眼睛的样子。
低下头，一边笑一边亲着她的小脸儿。
这么多年，自己跟晼晼单独在一起时，还是忍不住想要一直吻她。
跟她贴在一起。
“困了吗？”
白晔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伸手抚摸着她的美背。
“说会儿话？”
林晼瑜微微抬头对上他的眼，又低下头想继续睡。
谁能想到在外面，做事严肃认真的白副总工。
在她面前，有时候幼稚的像个孩子。
她稍稍抬起手，摸到他的脸在脸上磨蹭几下。
“阿晔乖，自己玩儿。”
“我好困。”
这时候，京市夜间路上灯光早早就关闭。
八九点钟月光正浓。
光亮洒在大地上，照的林晼瑜他们家属院里亮堂堂。
她趴在白晔身上睡得不平稳，自己挣扎着躺到床上。
白晔眼睛没睁，跟着她一起侧过身环住她的腰肢。
“家金，你可不能回东北呀”
“你这是要妈的命呀，王家那个赔钱货都能回京。”
“妈也能让你回京。”
林晼瑜睡得正香，就听到走廊里嘈杂的声音。
气得她直哼哼。
白晔看到她这样，连忙伸手捂住她的耳朵，眼眸微眯。
最近，孙建国家事儿太多。
他仔细听着走廊里的声音，有一些邻居过来看发生什么事儿。
人来人往，直到一阵吵闹过后走廊里渐渐安静下来。
他伸手将微微逃开他的人儿抓过来，低头含住让自己舒心的红唇。
直到林晼瑜，气得哼哼唧唧咬他。
他才笑着抬起手，安抚性的摸摸她的头发。
“晼晼，乖不动你。”
其实，他有些想。
可是晼晼，现在正是身体不方便的第一天，自己还要再忍耐六天时间。
白晔轻轻叹气抱紧怀里人儿，又重新闭上眼睛。
“怎么会没在？”
赵唤娣尖锐的声音，惊的林晼瑜一哆嗦。
白晔感受着怀里人的依赖，轻轻在她额间亲一亲。
“晼晼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他起身，将睡衣换成在家穿的衣服。
抬脚出卧室，往屋外面走。
白晔开门就看到走廊里站满人，他大致看一眼这栋家属楼里的邻居，家家都有人站在这儿。
赵唤娣一边哭一边抱着孙家金，生怕他离开的样子。
孙家宝拦在孙家金前面，防止他继续往楼下走。
他侧身走到王长景身旁，微微挑眉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说。
他们两个人来到楼下，才凑在一起。
“怎么回事？”
“孙家金大半夜要回东北。”
“刚才，楼上李工夫妻俩也闻声下来。”
“今晚，孙建国值夜班。”
“赵唤娣让李工帮忙找他回来。”
“李工去值班室，看到值班的人不是孙建国。”
“这人没找回来，他跟赵唤娣说清楚孙建国不在单位。”
“赵唤娣就开始撒泼。”
等他们两个人说完话回到走廊里，人群一点儿都没有散。
也没有人提出要去找孙建国。
站在这里的人没有傻子，男人骗自己媳妇儿说他在单位值班。
大家哪里还能往好事儿上想。
白晔径直走回家，没有在走廊里多停留。
孙家这事儿，外人少掺和为妙。
围观都有些多余，还不如回家抱着晼晼睡觉。
第二天清晨，林晼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起身。
昨晚，孙家因着孙建国没回家。
整整一晚都不消停。
家里有这样的邻居，也是糟心。
以后，希望他们家里事儿能少一些。
虽说，她喜欢看热闹。
但是，这热闹总发生在晚上的话。
对她来说，还是少一些好。
林晼瑜洗漱好，从卫生间里出来。
白晔正在往餐桌上摆早饭。
他们两个人吃过早饭，匆匆出门。
刚走到二楼，就遇上从外面哼着小曲回来的孙建国。
“早呀，去上班吗。”
“早。”
“早。”
林晼瑜和白晔跟孙建国礼貌的打过招呼，谁都没回头。
直到他们走出楼道。
身后三楼，才传出来赵唤娣高分贝的叫骂声。
“阿晔，我先去上班啦。”
“嗯，注意安全。”
自从他们搬进家属楼里来住，每天早上白晔都不用早出门。
院里刚接了一个新的项目，这个项目规模相对不小。
需要有经验的人画图纸。昨晚开会经过一番讨论。
最终决定由他来承担这项工作。
昨晚，他们就详细地讨论过方案。
今天他特意提前出门，想着能尽快开始工作。
他一路上，思考着如何画图纸设计。
与此同时，孙建国家门口又围上一群邻居。
赵唤娣及时让大儿子抱紧在怀里，还是不停往孙建国那边挥着手臂。
恨不得多挠下他几块肉。
因着是上班时间，在设计院里工作的同志站一会儿。
就都回家准备去单位上班。
赵唤娣用自己哭到肿胀的双眼，看着四周剩下来的人。
她们都是平时，跟自己一起说家长里短的那些闲人。
赵唤娣一时间觉得丢人，哀嚎着抬脚进屋。
孙建国，顶着一脸往外冒血丝的指甲抓伤。
想要转身下楼，他大儿子孙家宝眼疾手快的拉着他回家。
在孙家宝心里，爸爸能给自己经济支持。
他肯定是，更愿意跟爸爸站在一起。
这要是在前朝，爸爸在外面有人愿意跟他的话。
那他们家里生活条件，定是很不错。
可是，这时候爸爸犯男女作风错误的话。
他们全家都得不到好，到时候爸爸能不能活都是未知。
虽说，自己可以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妈妈也可以跟他离婚。
但是，这毕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周围人看他的目光，不会因为自己断绝父子关系就发生改变。
大家看孙家人都进屋，才一个个陆陆续续回家。
虽说没有抓住孙建国的证据，但是从赵唤娣的反应来看。
大家也都能猜测出问题。
一个男人半夜不回家，还不是在单位上班。
谁能往好处想。
如若，孙建国不撒在单位值夜班的谎言。
找一个其他理由不回家，场面都不会这样难看。
这会儿，坐在家里凳子上的孙建国也很懊恼。
早知道会这样，他昨天就在外面过夜。
或者，他找个去发小家喝酒的理由也行。
单位里没有人，知道他发小住在哪儿。
这件事儿，也不会弄得人人都要来猜测一下他。
孙建国坐在那儿，慢慢冷静下来。
这事儿没有抓住证据，谁问他都不能承认。
想到这儿，他气冲冲起身走到正在抽噎的赵唤娣身旁。
努力压下自己的怒气。
“唤娣，别人不相信我你也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