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晼瑜和白晔看到王来娣过来，两个人默契对视一眼。
“来娣，坐下来喝茶。”
“嗯。”
王来娣端起茶几上，倒好茶水的敛口杯喝一口茶水。
才笑着开口。
“晼瑜姨，咱们院儿旁边那个四合院房主刚从乡下回来。”
“现在着急出国投奔亲人，想卖掉院子。”
“是隔壁院儿，烟袋斜街21号？”
“对。”
林晼瑜听到王来娣的话，想着旁边21号院子跟他们现在住的四合院面积格局几乎都是一样。
沉吟一会儿，还是问出自己想问的话。
“来娣，咱们20号院儿和隔壁21号院儿，都是五进四合院而且还有东西跨院儿。”
“这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房间的面积实在是大的有些不符合传统四合院规制。”
王来娣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晼瑜姨，这个你不用担心里面有猫腻。”
“这两个四合院，当年英法联军侵占京市火烧圆明园时不知怎么就跟着一起烧起来。”
“有传言说这是当时理事王爷别院，也让英法联军偷偷放了一把火。”
“大家一直传说这两个院子是亲王别院儿，之前房管所也按照亲王（名字不详）别院记载。”
“多是因为它是五进院 ，还有东西跨院儿。”
“其实，新政府成立经过仔细普查。”
“这两个院子烧毁之后，前朝当权者又划给两个贝勒爷建别院。”
“前朝皇族都是按品级建院子，别院也一样不能越制。”
“只是，他们建房时会在周围留空地。”
“等加封再扩建。”
“后来，这两个贝勒爷没等到加封就都卖掉别院。”
“那时候，贝勒府高墙里留出的空地还在空着。”
“这两个院子房主一个又一个的换，等到民国时期。”
“谁还在意前朝的建房规制。”
“每任房主都在空地上建一点房子，前朝按贝勒府规制建的屋子也都扒掉重建。”
“慢慢就成现在这样两个院子。”
“这些事儿，建国后房屋普查时政府都有做记载。
“旁边的21号院子，房产证明也都齐全。”
“随时都能办理买卖过户。”
“只是……”
“林晼瑜听她说房子的事儿，已经在心里想着只要价钱不离谱就买下来。”
“现在，这样面积规格的四合院在整个京市恐怕都找不出第三套。”
“它位置也刚刚好，留着做他们家在京市的宅院再适合不过。”
她看王来娣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笑看着她。
“是里面的租户还没搬走？”
“嗯，房主去说过一回。”
“大家到时间都没有搬家，房主这边有些着急出国。”
“嗯。”
“来娣，房主要多少钱？”
王来娣面上有些讪讪。
“晼瑜姨，他要12根大黄鱼。”
现在京市一座四合院买卖价格，在8000元到元之间。
还多是一进院、二进院和三进的院子。
这会儿黄金在20元左右一克，大黄鱼重312.5克。
12根大黄鱼是元。
旁边21号院儿，也是带着东西跨院的五进院儿。
能用元买到三座五进院儿，实在是不亏。
再加上这套四合院特殊规制面积，他们是在用元买一个占地5625平的四合院。
林晼瑜在脑子里飞快算着这些。
这四合院要是在一个人手里，不是分成大杂院的话。
若干年后，它在整个西城区都会是壮观的吧。
“来娣，帮姨约一下房主。”
“晼瑜姨，房主之前就说他随时都能看房。”
“那我们今天看？”
“啊？好。”
王来娣走出白家小院儿时，都还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不真实。
她一直都知道白家有钱，可也没想到他们家12根大黄鱼能说拿就拿出来。
另一边，林晼瑜和白晔看着坐在沙发上笑呵呵的大儿子。
实在是懒得看他，两个人转身一起上楼换衣服。
家里三个孩子从小学习书法、国画、围棋、茶道和武艺。
他们用《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启蒙，睡前故事是《资治通鉴》《战国策》《孙子兵法》这样的古籍。
那时候大家都学习新学，很少有人家会坚持用老派的规矩。
要说他们家三个宝长大后，对家里一点猜想都没有。
她跟阿晔是不相信的。
王来娣带着房主过来时，林晼瑜和白晔已经等在21号院儿门口。
他们远远就看到，王来娣身边走着一个高瘦男子。
待他们走近一些，男子身上沧桑感掩盖之下的儒雅气质。
还是让林晼瑜和白晔轻易捕捉到。
“某姓卢，您贵姓？”
“免贵姓白。”
白晔跟房主握过手，大家就一起抬脚往院子里走。
林晼瑜看房主处事儿麻利，心底也跟着放松下来。
这21号院儿，因着住进来的人家比较多。
很多屋子旁边空地，都加盖不少小房子。
规规整整的四合院，让租户加建变得乱糟糟。
不过，这一点儿都不影响林晼瑜此时的好心情。
这院子，除了东跨院后面不是小花园而是第四进院和后罩房。
其他不管是规格还是格局面积，都跟自己现在住的20号院儿一样。
从进院儿开始，看到他们的住户就都有意无意往这边看。
林晼瑜和白晔倒也不在意，这些年虽说不住在一个院子里。
两个院子毕竟是紧挨着共用一面墙，大家就算交情不深。
提起家里的话事人，也都知道彼此是哪户人家。
“林警官怎么来咱们这院儿。”
“我随便看看。”
林晼瑜看着，突然从旁边小房子里窜到自己面前的老大娘。
在心里努力回忆着她是谁。
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是谁家老人，她也没强求冲着老人家笑一笑。
就和阿晔一起，继续跟房主和王来娣往三进院走。
等他们边说着话边看过整个四合院，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林晼瑜重新站在四合院门口，看着同样处在东南角的广亮大门。
掩下自己心底波动的情绪。
这四合院是有些老旧，可对于一定会选择翻修房子的自己和阿晔来说。
倒也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