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凡心慌了一下，跟白小柔这种傻子命运绑定在一起，简直是最糟糕的人生体验！
“嗤！
你可真贱，想用本尊的性命威胁本尊？
你真觉得自己不可替代吗？
像你这种蠢女人，满大街随便找个女人都比你优秀。
你不过长得好看一点罢了，事实上，长得好看，算不上优点，毕竟，长得好看的人，脑子都不怎么样。”
换作往常，叶子凡早打过去了，而不是嘴遁，他看着白小柔，异常厌恶。
若不是这个蠢女人，自己何必像只老鼠一样，学会逃跑！
非但如此，白小柔这傻女竟然还敢拿性命威胁叶子凡！
“既然如此，你走吧。”
吐。
伴随着冷言冷语，白小柔猛地涌出一口鲜血。
她不是一个懦弱求生的妖，或者说，离开了叶子凡，她一无所有。
可，看着叶子凡屠戮生灵，难道这就是一个娘子该做的事情？
不！
至少在白小柔看来，绝对不能任由叶子凡胡作非为。
“蠢女人！”
叶子凡的眼神中，充斥着鄙夷。
果然，蠢的人，真的能将人给气死！
“跟我走。”
叶子凡再次出言，示意白小柔一同离去。
若是白小柔死在此处，叶子凡也残活不了，也就是说，必须带着这个蠢女人离开，才能换得一线生机。
白小柔始终倔强，“我不要。
跟你走，然后再被你抛弃，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离开？
干脆在这里寻死，不就好了吗？”
白小柔厌倦叶子凡的傲慢，“我是你的娘子，难道我会害你吗？
叶子凡，你从来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叶子凡眼神冰凉，“贱人，竟敢以性命要挟本尊，你可真会挑时候！
若是本尊屈服于你的淫威，试问接下来本尊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你真当本尊是软柿子，任由你胡作非为吗？”
叶子凡也不惯着，立势于夜色之下，“你不是要一个答案吗？
你不是要本尊丧失理智，以命为搏吗？
本尊成全你！”
叶子凡吭哧一声，没有片刻停留，迅速朝着苏萌杀去。
金丹五品的他，扑向元婴初期的苏萌，无非是飞蛾扑火。
只见三五招之后，叶子凡浑身散弄着无数的伤口，真气四溢，颇有一种亡危之状。
当然，叶子凡是诚心求死，事实上，他体内的阴气，足以修复他的身躯。
眼下的苦肉计，不过是做给白小柔看的。
“丧失理智的人，真莽。”
苏萌拨动琵琶，弹奏出铿锵之音，她能感受到叶子凡的不管不顾。
可惜，不论叶子凡如何努力，境界上的差距，不是一腔热血就能弥补。
“蛛网缚！”
苏萌在折伤叶子凡数次之后，在叶子凡再次杀来的时候，凝动气息，使出一招蛛网缚。
蛛网之上，那一点点滚动的真气，像是一道道微型的刀刃，只要接触到叶子凡，便能将叶子凡撕成碎片。
叶子凡望着将亡之局，只能赌上最后的运气，“白小柔，你再不出手，本尊可就拉你一起陪葬！”
叶子凡将存亡赌在这一刻，尽管他有许多不甘。
轰！
一道银色光芒，乍亮天师观。
蛛网缚随之烟消云散。
赶在叶子凡身死之前，白小柔还是出手了。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去死，但你为何待我如仇人一般......
白小柔心情复杂，她本想摆弄叶子凡，以性命为要挟，让叶子凡回归正道，谁能想到叶子凡真的不怕死，甚至，在方才都有陨落之状。
她不得不出手，尽管这些并不是她的本意。
叶子凡一脸不屑，“又当又立！
你这种女人，本尊见多了！
像你这么蠢的人，有什么资格让人爱你？
说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你，又何尝不是?
你以为自己是命里的主宰，却常为现实所屈服；
你以为自己能明断是非，可除了越搅越浑，还能有什么作用？
白小柔，你就是一个垃圾！”
叶子凡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若是一生跟这种蠢女人捆绑，还不如干脆一点，直接去死好了。
白小柔能感受到叶子凡的恨意，她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不让叶子凡堕落魔道，成为一个面目全非的人。
可，这样的劝阻，反而成了叶子凡的阻碍。
或许，两人之间的鸿沟，远比自己想象更深。
白小柔看着面前的叶子凡，既熟悉又陌生。
咳！
叶子凡嘴角溢出无数的真气，他的肉躯，像是随时会死。
“先别说那么多话，我们先离开这里。”
白小柔到底是心疼叶子凡，身为一个女妖，她的感情只有专一，选定了叶子凡，不论叶子凡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这份感情始终不会动摇。
叶子凡冷笑，“方才本尊让你离去，你偏不离去。
如今，本尊身受重伤，命道垂危，你又可怜兮兮地装出一副好人模样，劝本尊离去。
白小柔，你以为本尊会跟你一样，蠢到分不清黑白吗？
我恨你！”
叶子凡如一条毒蛇，死死盯着白小柔，他很想看穿面前的女人到底有多蠢。
或者说，他恨不得白小柔怀着这份羞愧，被永远折磨。
白小柔的心抽动一阵，她疼，也能感受到叶子凡的疼痛。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白小柔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错了的后果，终究需要自己承担。
既然是代价，痛就痛点！
她强忍着剧痛，秉持着唯一的意念，抱着叶子凡向西而去。
苏萌没有继续追杀，她的心情复杂。
或者说，相比于杀死叶子凡两人，她更想看到人妖之恋，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毕竟，她，是个悲剧。
苏萌不自觉地看向一旁的张天师，面前的男人，曾经同床共枕的人，如今，熟悉而又陌生。
男人，到底为何要坚守着所谓的信念，到最后可以抛妻弃子？
难道，因为妻子是个妖，连最基本的情感也可以顷刻抹杀吗？
苏萌想不明白，相比于妖来说，在情感之上，人类，又何尝不是更加恶毒。
若是以狠毒来衡量，人，不是比妖更面目可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