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城卫军最重要的是什么？”寿无疆大声的问着自己的手下。
“是眼力。”他的手下异口同声的回答。
兜了一个很大的圈子，过去从事过一段时间情报工作的寿无疆依然在城卫军。尽管如此，他的地位和过去有了天壤之别。
过去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而现在，即使在秦王的面前他也说得上话。
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杂号将军，负责统领整个洛阳的城卫军，而这些城卫军的作用依然是维护洛阳的治安。
偶然还做一些私活，什么在某些行动的时候行一个方便，帮忙找找人，甚至有时候动手杀人之类的，当然这些事情寿无疆都“不知道”。
现在的城卫军战斗力比以前强上了不少，不少城卫军都是过去上过战场的老兵，装备也不错。其中还有一队凉州骑兵，这队骑兵的用处就是城卫军搞不动的时候，他们上。他们也搞不动，就轮到张济上场了。
“对，不错，是眼力。”寿无疆大声说，“我们要知道什么事情我们应该管而什么事情我们不该管。”
接着，寿无疆开始向自己的手下传授着过去的经验，告诉他们管的边界是什么，管到什么程度既能够不得罪人，又可以维持住洛阳的治安。
“将军，我有一个疑问？”他的一个手下说道。
对于这样的下属，寿无疆自然非常喜欢，有问题就问，与其憋在心里，似懂非懂的最后惹出乱子，不如现在问清楚。
“你问吧。”寿无疆说道。
“按照您告诉我们的划分方法，秦王府的事情我们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王妃在洛阳招募一批地痞，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应该管，最多就是那些地痞在欺压百姓的时候阻止他们一下，不让他们做的太过分。但是您数次清缴了那些地痞，这又是为什么呢？”那个下属问道。
“这是一个好问题。”寿无疆回答道，“做城卫军最重要的是什么？”
“眼力。”他的那个下属回答道，这个问题寿无疆问过很多次，也提醒过他们很多次，对于这个答案他自然很清楚。
“说的很好，但是你又怎么做的呢？”寿无疆反问道，“我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最不应该的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来。”
他至今对于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就因为多问了一句，就变成了知情者，被裹挟逃出了洛阳。
“如果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又告诉了大家，那么大家就变成了知情者了。”寿无疆说道，“而被自己信赖的下属问到这个问题，我如果不回答又表现的对于自己的下属不信任。”
“你看，你这个没有眼力的问题将我逼到了死胡同之中。”寿无疆说完，周围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显然他们也知道了这个问题不能问。
寿无疆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的笑容之中多少带了一点苦涩，他也不想管这样的闲事，只是不得不管。
这件事情可是贾诩那个家伙指名道姓让他做的，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心甘情愿的去做了，如果他不心甘情愿，贾诩有的是方法让他心甘情愿。
至于贾诩的想法，寿无疆不想也不会去猜，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不就是秦王妃想要弄一些不入流的死士么，将这些死士驱逐或者弄死了就可以了。
秦王妃是张宁而不是张白骑，如果是张白骑，借寿无疆十个胆子也没有勇气去这么做。
至于张宁这个废物，洛阳城中有数的头脸人物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张宁想要弄死士，这也算的上开窍了。
虽然寿无疆做这件事情很轻松，所谓的死士还远不如当年梅公子的铁血少年团，对付他们连城卫军的骑兵队都没有动用，直接就解决了，但是贾诩却一点也不轻松。
因为他发现张宁失控了。
之前张宁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当吴匡的女儿进入董仲颖的后宫的时候，她还去嘲笑，说长成这样的人都可以进入秦王的后宫，然后被吴匡的女儿手下打了一顿。
她还很不服气，凭什么吴匡的女儿看到张白骑或者是孙淑都客客气气甚至有些谄媚，甚至连看到貂蝉这样的下人都会去讨好，看到她却一点也不上心。
她试过很多种方法，诬陷吴匡女儿的侍女偷她的东西、造谣吴匡女儿过去和刘焉的三儿子有婚约，已经不干净了，甚至还有是下毒。
但是她的这种做法除了让貂蝉和贾诩增加了一些工作量，让董仲颖的耳边不怎么清净外，没有任何的效果。
毕竟大家都是正直人，不，是政治人，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样的事情，甚至连董仲颖这个不怎么懂政治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上半身的政治问题。
张宁根本不懂这样的高端玩法，所以大家才会纵容着她玩。
将一个不会什么的蠢货放在明面上被人利用，总好过一个聪明人被人利用。
只是，现在张宁的玩法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学会了高端的玩法，开始豢养自己的“死士”，甚至来利用自己秦王妃的身份拉拢贾诩手下的“禁军”。
虽然她的行为被貂蝉化解了，她的死士也因为扰乱治安的名义被清缴了。
但是不管是贾诩还是貂蝉都知道了张宁的背后有高人了，至少她懂游戏规则了。
宫斗死不了什么大人物的，但是死士和拉拢禁军真的会死人的。
这个人是谁？貂蝉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调查，甚至她将当年王允所组建的情报网络都用上了，但是她依然只搞清楚了给张宁出主意的人是王沁卉，那个刘协蠢的挂相的嫔妃。
显然有人躲在了王沁卉的后面，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当她将这件事情告诉贾诩的时候，贾诩反而笑了：“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貂蝉一脸的不明白。
贾诩对她说：“这就是我过去告诫你的，你只懂人心，但你不懂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