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言接了话，正面迎接了离陌的挑衅。
离陌勾了勾嘴角，一抹冷笑，表示质疑，冷漠的双眼看着林欢言拿出一套茶具，和香具。
“我来吧！”
夏至想伸手去接，林欢言凑到了耳边，“小时候看家里长辈摆弄过，糊弄过去没什么问题。”
离陌看两人凑得近，眉心拧得更紧，“徒儿过来，小孩子家家的，凑什么热闹！”
伸手过来拉夏至，林欢言的视线落在离陌搭在夏至手腕的手上，眸色也是阴沉。
气氛一下子诡异地压抑起来，夏至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终究还是拗不过离陌的拉扯，坐在他身边。
林欢言不紧不慢地一番下来，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也中规中矩地，挑不出什么错处。
离陌抿了一口林欢言沏的茶，“茶色还是淡了些，泡茶时……”
“师傅！茉莉花茶茶色本来就淡，你要是嫌寡淡，我找出乌龙茶给您泡一壶！”
夏至见离陌摆明发难的样子，出声打断，朝林欢言看了一眼，嘴角浅浅的笑，明目张胆的偏帮。
林欢言眸色亮了一下，阴绵绵的脸上，化开了淡淡的笑，暗自欣喜，眉心微微一动，觉得为什么要暗自，就向离陌看了过去。
两人一来一回，落入离陌眼中就是打情骂俏，小情侣间的情趣，对他这种孤家寡人来说，刺眼得很。
“再泡一壶就不必了，凑合喝吧！”
离陌暗自叹了要一声，看到林欢言正合上香炉的盖子，袅袅的香烟散出来，又找到了挑错的由头。
“这安神香的香气似乎不正，正经的安神香……”
“师傅，这安神香，是我调的，确实差了一些，但我这儿暂时也没其他的香了，要不师傅你这次就凑合一下？”
夏至说得是询问的语气，实际又是打断解围。
离陌被连着打断了两次，从鼻端挤出来一个‘嗯’字，算是暂时偃旗息鼓。
林欢言冷冷地瞟了离陌一眼，就不再看他，贴到了夏至身边，一只手捏住她的手，十指交扣，自然的恩爱。
离陌像是受到了暴击，闭了闭眼，深吸了两口气。
再睁眼，就不客气的赶人：“今天给你详细说说中阶的机关术法，那些不相干的人，回避一下吧！”
林欢言看了过去，握着夏至的手，没松开。
离陌接了林欢言冰冷的眼刀，语气里更加冰冷。
“独门秘技，概不外传，闲杂人等还是自觉离开吧！”
林欢言拨了拨夏至眼角的发丝，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一个明显要赶，一个打定主意不走，一整个难办！最后还得她这个和事佬。
夏至叹了一声，“师傅，你今天不是要去会友吗？早些去吧，让友人等着就不好了。”
完完全全的偏帮，离陌感受到了背刺，且有些受伤。
“你这丫头……”
离陌有些忍不住，想说上一句，话音刚出口，忽然抓住了重点：“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会友？”
“你平日里穿衣服比较随意素净，注重材质的舒适。今日身上这套天慕丝的衣衫，虽然华贵，但舒适度却不是最佳。”
“再加上袖口嵌了银丝，领口旁压了时令的鲜花，还有这头上的簪子，是上好的玉石，上一次说是要去会友，就是这副风雅中带着些许娇俏的样子。”
夏至一一指出了细节，听得离陌松开了眉头，林欢言的脸色却跟着阴沉了。
“不错不错！说明为师在你心里的份量颇重，不然不会如此观察入微。”
离陌有些得意的看向了林欢言：“刚刚差点忘了会友的事，今日就先不教课了，你自己先把之前学的温习一下……要知道基础是很重要的，日后机关术的成就能有多高，除了天分之外，还要看基础学得牢固不牢固……”
“好的师傅，我一定好好巩固基础，师傅慢走……”
夏至起身送离陌，跟着到了空间的隔离墙边。
离陌前脚刚迈出去夏至，就被跟着过来的林欢言拉回了身边。
手有些霸道地揽在她腰上，毫不掩饰地占有欲。
“他不好，换个师傅！”
夏至知道他说的不好是指什么，佯装不知逗着他：“师傅哪里是说换就能换的，他是最好的机关大师了，哪里不好？”
林欢言凑近了，“他喜欢你！”
“他喜欢我不是正常的嘛，谁会找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当徒弟？”
夏至明知故问。
“我说得不是那种师傅对徒弟的喜欢，是我对你的这种！”
林欢言不想让她避重就轻地避过去。
“你对我是哪种喜欢？”夏至还是明知故问，用力压下了上扬的嘴角。
“你不知道？”林欢言挑眉。
“我不知道！”
夏至摇头，从林欢言的瞳仁里，看清了自己含笑的眉眼。
“你、不、知、道？”
林欢言一字一顿，有了几分质问在里头。
夏至依旧佯装摇头，“我不知道！”
林欢言的眉头紧了紧，这种事儿，要是当事人假装不认，他确实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夏至又压了压嘴角，大概就是一种奇奇怪怪的嗜好，她就是喜欢逗林欢言，喜欢看他脸上有如此丰富的表情，平日里的他确实太过高冷了，一张脸如同常年不化冰的雪山。
耳边是他贴近的一声轻叹：“本来还想晚一些，但是现在管不了了！”
什么？
夏至疑惑，正要开口问，唇上却是一软。
冰山化开的雪水在唇上铺开，林欢言生涩的温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至睁开了眼。
近在咫尺的林欢言，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低低的语音染着春意。
“这种喜欢，你要是还说不知道，那我就再亲一次！”
“我……”
夏至本来想还嘴硬，但是想着林欢言话里的意味，脸颊上的红云就更深了。
“我知道了！”
“换个师傅！”
林欢言贴着夏至的耳边低语，太近，呼吸间的气息都是暧昧的。
夏至的心跳又怦怦了起来，稳了稳心神，踮起脚，凑他耳边，暧昧了回去。
“某人的男朋友，亲得很熟练啊，是……”
夏至没有继续问下去，故意拖除了长长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