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乱星海中的蜕变
乱星海，这处位于玄黄宇宙边缘附近的禁忌之地，也就是上次张诚君到碧华星经过的途中，亿万星辰碎片如破碎的琉璃般悬浮于虚空之中。此地空间法则紊乱，时间流速无常，时而可见紫色的时空乱流如巨龙般穿梭于星骸之间，发出低沉而古老的轰鸣。正是在这片连永恒境强者都需谨慎涉足的绝地，张诚君的本尊已盘膝静坐三百载。
他身下是一块方圆百丈的星辰核心残片，通体呈现暗金色，表面密布着天然的法则纹路。四周，十二道由精纯星力凝聚而成的光柱将他环绕，每一道光柱内部都有细密的符文如游鱼般流转。张诚君双眸紧闭，面容平静如古井，唯有眉心处那道淡金色的竖纹时明时暗，与整片乱星海的脉动遥相呼应。
三日前，他做出了修行路上至关重要的抉择——彻底斩断与本命灵魂分身之间的因果牵连。
这一过程，痛苦远超肉身崩解之痛。
识海深处，张诚君的意识沉入元神本源。那里悬浮着两株并蒂莲花虚影，一株璀璨如烈日，代表本尊；一株幽蓝如深海，代表灵魂分身。二者根系纠缠，共享着自修行伊始的所有记忆、情感与因果。斩断因果，无异于将自身神魂生生撕裂。
“大道独行，方见真我。”
张诚君默念这八字真言，元神之力化作亿万细丝，精准地切入两株莲花根系的每一处连接点。刹那间，海量记忆如决堤洪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仙武大陆之前初踏大道修行路的青涩、瑜仙山收徒传道的欣慰、与强敌生死搏杀的凶险、对宇宙大道感悟的瞬间顿悟……每一个片段都蕴含着强烈的情感印记。所有记忆都在识海中如放电影一般闪过！人生如戏，每一次都是经历和体验！
最艰难的是那些与分身共享的羁绊。他看见灵魂分身在虫洞深处，正与濒临崩溃的玄黄宇宙大道灵体艰难融合的画面；感受到分身承受着大道反噬时传来的撕裂痛楚；更清晰记得当年一分为二时的初心——为救玄黄宇宙亿万生灵，不惜裂魂分身，各自承担救世使命。
“斩！”
张诚君猛然睁开双眼，瞳孔中爆射出实质般的金色光芒。随着一声低喝，最后一道因果之线应声而断。
“噗——”
一口淡金色的本命精血喷涌而出，在虚空中化作朵朵燃烧的金莲，旋即湮灭。剧烈的反噬让他身躯剧震，体表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仿佛一尊即将破碎的瓷器。然而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从灵魂深处涌起。
仿佛卸下了背负万古的枷锁。
乱星海暴动的能量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无数星辰碎片开始加速旋转，形成一道覆盖千万里的巨大旋涡。张诚君却巍然不动，身下的星辰核心残片反而绽放出更加炽烈的光芒。那些原本紊乱的时空乱流，在靠近他身周百里时，竟自发地绕行，仿佛在敬畏某种即将诞生的存在。
斩断因果带来的不仅是痛苦，更是新生。
三百年来积累的修为，在这一刻如同被堤坝拦截的洪流，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张诚君体内，原本已经臻至半步永恒境大圆满的修为，开始向着那道横亘万古的壁垒发起冲击。
永恒境。
这是玄黄宇宙修行体系的至高境界。古往今来，能踏入此境者不过双手之数，每一位都是镇压一个时代的无上存在。而要踏出这一步，需要的不仅是力量的积累，更是对宇宙本源法则的彻底领悟，以及……斩断一切可能成为心魔的因果羁绊。
张诚君双手结印，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整片乱星海的能量波动。他头顶浮现出一幅巨大的星图，那是他对玄黄宇宙三千大道的理解具象化。星图中，代表“时空”、“生死”、“轮回”、“造化”等核心法则的星辰已尽数点亮，唯有最中央那颗代表“永恒”的主星，尚处朦胧状态。
“以我之道，补天之缺。”
“以我之魂，证道永恒。”
低沉的道音在虚空中回荡，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法则层面震颤。张诚君的身躯开始变得虚幻，时而化作亿万光点，时而重聚人形。这是他的存在形态正在从“物质”向着“法则”过渡的标志。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七日。
第七日，乱星海中心突然陷入绝对的死寂。所有星辰碎片停止运动，时空乱流凝固如琥珀。下一瞬，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光芒从张诚君体内爆发。那光芒并非单纯的光，而是凝聚了三千大道真意的实质化显像。
光芒中，张诚君缓缓起身。
此刻的他，气息已与这片宇宙浑然一体。举手投足间，不再有能量外泄，反而给人一种“本该如此”的自然感。那是半步永恒境巅峰的标志——自身大道已无限接近于宇宙本源，只差最后那层窗户纸便能彻底超脱。
“永恒之路，已在脚下。”张诚君轻声自语，目光穿透无尽虚空，投向玄黄宇宙核心处那道正在缓慢愈合的裂痕。
他能清晰感知到，在虫洞深处，自己的灵魂分身正与大道灵体进行着最后的融合。那种融合痛苦而缓慢，就像将两片破碎的镜子重新拼接，每一处接口都需要精心打磨。按照目前的进度，大概还需要数十年时间。
“足够了。”
张诚君收回目光，身形一晃，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乱星海中。没有空间波动，没有能量涟漪，就像他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二、冥北荒源生死行
与此同时，在玄黄宇宙另一端，被称为“生命禁区”的冥北荒源深处，张诚君的天地灵胎分身正经历着截然不同的考验。
冥北荒源，这是一片被上古大战彻底摧毁的星域。放眼望去，不见星辰，唯有破碎的大陆板块悬浮在永恒的黑暗中。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死亡气息，那是上古强者陨落后，其怨念与道则碎片混合形成的“道殒之气”。寻常修士在此地，不需一时三刻便会被侵蚀神智，化作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灵胎分身率领的羽仙门队伍，此时只剩下二十七人。
出发时，他们是三十四名精锐弟子，皆是真仙境以上的修为，领队的更是三位仙王境长老。然而在穿越“寂灭罡风带”时，两名真仙境弟子护体仙光被破，瞬间被罡风刮去血肉，连元神都没能逃出；在“怨魂沼泽”，一位仙王长老为护弟子，被上古怨灵侵入识海，虽最终以本命真火自焚灭杀怨灵，却也神魂俱损，不得不被送入养魂塔沉睡。
“师叔，前方就是地图上标记的‘遗落之境’了。”
说话的是一位身着青袍的年轻弟子，名为陆明，是羽仙门这一代的首席真传。他手中捧着一块古朴的青铜罗盘，罗盘指针正剧烈震颤，指向远处那片被灰雾笼罩的破碎大陆。
灵胎分身——此刻化名为“张玄”的灰袍中年人——微微颔首。他的外貌与本尊有七分相似，但气质更加内敛，周身散发着一股浑然天地的自然道韵。作为天地灵胎孕育的分身，他对各类天材地宝有着本能的感应。
“灰雾中暗藏‘九幽噬魂阵’的残阵，所有人跟紧我的步伐，一步踏错，便是魂飞魄散。”张玄的声音平静，却让所有弟子心中一凛。
众人敛息凝神，紧随张玄踏入灰雾。
雾中景象陡变。原本死寂的虚空，突然浮现出无数影影绰绰的身影，那是上古时期陨落在此的强者残念所化的幻象。有身高万丈的巨人挥斧劈山，有背生双翼的神族驾驭雷霆，更有狰狞的魔族吞吐魔焰……每一个幻象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守心定神，这些都是过去泡影。”张玄抬手打出一道清光，清光所过之处，幻象如冰雪消融。
但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当队伍深入灰雾百里时，脚下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阵纹。那些阵纹如活物般蠕动，散发出阴冷刺骨的寒意。
“不好，是‘玄阴锁魂阵’！”一位精通阵法的长老失声惊呼。
话音未落，阵中陡然探出无数半透明的黑色锁链，锁链前端是狰狞的鬼首，张着大嘴向众人噬咬而来。三名弟子反应稍慢，护体仙光被鬼首咬穿，神魂竟有被扯出体外的趋势。
“定。”
张玄一字吐出，言出法随。那些黑色锁链瞬间凝固在空中。他双手快速结印，每一道印诀打出，都有一片阵纹熄灭。这是以自身道则强行篡改阵法根基的手段，需要对阵法本质有着极深的领悟。
半炷香后，大阵破开一道缺口。
“快走！”
众人鱼贯而出，最后一名弟子刚离开大阵范围，整座玄阴锁魂阵轰然爆炸，恐怖的冲击波将灰雾都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透过口子，他们终于看见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座悬浮在破碎大陆上方的倒悬山峰。
山峰通体晶莹，宛如整块白玉雕琢而成。山体表面覆盖着层层叠叠的古老禁制，那些禁制流光溢彩，即便经历了亿万年岁月，依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上古‘玉虚宗’的洞天福地遗骸。”张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看来典籍记载无误，此地确有神玉晶产出。”
玉虚宗，上古时期玄黄宇宙最顶尖的炼器宗门，其独门秘法“玉虚塑灵术”可点化万物为灵，更能以神玉晶重塑完美肉身。据说此宗在太古大战中被灭，山门所在化为冥北荒源的一部分，从此成为传说。
“破禁上山，务必在三个时辰内完成探索。此地的空间结构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彻底崩塌。”张玄沉声下令。
接下来的破禁过程，堪称羽仙门立派以来最惊险的一次集体行动。
倒悬山峰的禁制环环相扣，有触发式的杀阵，有心神蛊惑的幻阵，有逆转时空的困阵，更有直接攻击元神的本源道阵。每破一阵，都需要付出代价。
在破解第二重“七情六欲幻心阵”时，一名女弟子被勾起心魔，差点自爆元婴，幸得张玄及时以镇魂印镇压；在第四重“颠倒阴阳两仪阵”中，两位长老为推演阵眼，耗费百年寿元，瞬间白发苍苍；最凶险的是第六重“灭神诛仙剑阵”，此阵激活时，万千剑气自虚空生成，每一道都蕴含着诛仙灭神的杀伐道则。
那一战，羽仙门弟子结“九曜星斗大阵”相抗，张玄则以身化剑，硬撼阵眼。激战持续整整一个时辰，当张玄一剑刺穿阵眼核心时，他的灵胎之身已布满裂痕，三名弟子更是重伤濒死。
终于，第七重禁制——也是最后一道屏障——被破除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峰顶并非想象中的宫殿楼阁，而是一片不过百丈方圆的平台。平台中央，悬浮着一块人头大小、通体剔透如琉璃的晶体。晶体内部，有七彩霞光流转，隐约可见大道符文在其中生灭循环。仅仅是看上一眼，便让人有种神魂被洗涤的舒畅感。
“神玉晶……这么大一块！”陆明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要知道，寻常神玉晶能有拳头大小便足以引发仙王境强者厮杀。而眼前这块，足以重塑三具完美肉身！
张玄却未急于收取神玉晶。他的目光落在平台边缘那些不起眼的石台上。石台上摆放着数十件器物：有残缺的玉简、黯淡的法宝、腐朽的丹药瓶，还有几块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矿石。
“这些是……灵晶神材！”一位长老惊呼出声。
灵晶神材，乃是天地灵脉凝结亿万年方能形成的精华，对灵胎分身这类存在而言，是比任何丹药法宝都珍贵的大补之物。吸收灵晶神材，可从根本上强化灵胎本质，甚至有机会孕育出独有的本命神通。
张玄缓步上前，伸手轻触那块最大的灵晶神材。触感温润，内里蕴含的天地精纯灵气如江河般涌入他的体内。刹那间，他的灵胎之身发出莹莹宝光，原本因连番大战而出现的裂痕迅速愈合，气息更是一路攀升。
半步永恒境初期、中期、后期……直至巅峰！
与本尊斩断因果后的修为提升不同，灵胎分身的突破更侧重于“质”的蜕变。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胎本质正在发生某种进化，对天地灵气的感应范围扩大了十倍不止，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冥北荒源深处那些沉睡的古老意识。
“收。”
张玄袖袍一挥，将神玉晶和所有宝物尽数收入特制的储物法器中。就在宝物离地的瞬间，整座倒悬山峰剧烈震颤起来。
“空间崩塌开始了，撤！”
众人原路疾退。返程比来时更加凶险，因为那些被破开的禁制正在失控爆炸，原本稳定的空间通道也开始扭曲断裂。当最后一人冲出灰雾范围时，身后的倒悬山峰已化作一团璀璨的光爆，旋即被虚空吞噬，彻底消失。
回望那片重归死寂的冥北荒原，幸存的羽仙门弟子相视无言，眼中皆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对那几位陨落同门的哀伤。
“他们的牺牲不会白费。”张玄的声音响起，“此番所得，将助我羽仙门再上一个台阶。所有人就地调息三日，待状态恢复，便返程回山。”
三、承诺的重量
瑜仙山，天柱峰，羽仙门禁地。
本尊张诚君自乱星海归来后，便在此处闭死关。说是闭关，实则更多是在梳理斩断因果后的心境变化，稳固半步永恒境巅峰的修为。
这一日，他正在静室内推演一门自创的神通——“三千道界”。此法以自身为引，在体外构筑三千微型道域，每一道域都蕴含一种大道真意，若能大成，对敌时三千道域齐开，等同于以一人之力布下涵盖三千大道的绝世杀阵。
突然，他心神微动。
静室虚空泛起涟漪，一道玉符破空而至。这是灵胎分身以秘法传来的信息，寻常传讯手段根本无法跨越冥北荒源那种绝地的空间阻隔。
张诚君伸手接过玉符，神识探入。
片刻后，他平静如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那是喜悦，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悦。
“神玉晶……终于到手了。”
他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窗外云海翻腾，朝阳初升，将天柱峰染上一层金边。然而张诚君的思绪，却已飘回数万年前，飘回那个名为仙武大陆的下界。
那时他还只是初入仙道的后辈，因缘际会闯入一处上古禁地——葬神渊。在那里，他遇见了一道残魂——那是神族最后的刀神，煌天绝。
煌天绝，上古神族四大至尊之一，以刀证道，曾一刀斩断星河，被誉为“万古刀道第一人”。然而在神魔大战中，他为护神族子民撤退，独战三大魔尊，最终肉身崩毁，神魂亦被打散，只剩一缕残魂依附在本命神刀上，沉眠于禁地深处。
张诚君得到神刀认可，也接下了那份沉重的因果——他承诺，若有朝一日能力足够，必将为刀神重塑肉身，助他重现世间。
这些年来，张诚君从未忘记这份承诺。他遍寻诸天，收集了重塑肉身所需的大部分材料:九天息壤为骨，混沌源气为脉，太阳真火炼就的心窍，太阴真水凝聚的髓海……唯独缺了最关键的一样:能够完美承载神族本源的神玉晶。
神玉晶并非简单的材料，它是大道法则与天地精华在特殊条件下凝结的产物，内蕴造化之机。唯有以此为核心，才能重塑出与煌天绝原本肉身别无二致的完美神躯。
“煌天前辈，您的等待，就快要结束了。”
张诚君低声自语。他探手入虚空，取出一柄看似残破的青铜长刀。刀身布满裂痕，刃口残缺，却依然散发着斩灭一切的凌厉刀意。这是煌天绝的本命神刀“斩道”，也是其残魂暂时的栖身之所。
刀身微颤，传出苍老而虚弱的意念波动:“小子……你找到神玉晶了？”
“是的，前辈。”张诚君语气恭敬，“灵胎分身已在冥北荒源的上古遗迹中获得足够的神玉晶，不日便将送回。届时，晚辈便可为您重塑神躯。”
刀身沉默片刻，忽然发出低沉的嗡鸣，那不是语言，而是一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有等待万古终见希望的释然，有对重生后刀道更进一步的渴望，更有对眼前这个当年不过真仙境的小辈竟真能走到这一步的感慨。
“好……好……好！”煌天绝连道三个好字，“张诚君，本尊果然没有看错人。当年你以真仙之躯闯入禁地，我便知你非池中之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张诚君微笑:“前辈谬赞。若无当年您传授的《斩道九式》与神族锻体之法，晚辈也难在修行路上走得如此顺畅。此恩，晚辈铭记于心。”
“恩怨相抵罢了。”煌天绝的残魂显得十分疲惫，“本尊残魂已支撑不了太久，最多再有三十年便会彻底消散。你需在二十年内准备好一切，留出十年时间完成重塑。”
“晚辈明白。”
张诚君将斩道刀重新收起，目光投向远天。
灵胎分身正在返程途中，大概还需数月便能回到瑜仙山。届时，便可开始筹备重塑肉身的事宜。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确认——
他闭上双眼，心神跨越无尽虚空，与正在虫洞深处融合大道灵体的灵魂分身建立微弱的联系。
那种联系已不再有因果羁绊，更像是两个独立个体之间基于共同目标的合作。
虫洞深处的情景浮现在张诚君心间:灵魂分身已与玄黄宇宙的大道灵体融合了七成左右。那大道灵体原本因上古大战而濒临崩溃，导致玄黄宇宙三千大道紊乱，修行之路日益艰难。此刻，随着融合进程推进，那些断裂的大道法则正在被重新接续，宇宙本源也在缓慢恢复。
按照这个速度，大概还需要……四十七年。
四十七年后，玄黄宇宙将重归完整，天地灵气会逐渐复苏，修行上限将重新打开。而作为修复大道的主导者，张诚君及其分身将获得海量的天道功德。那是宇宙本源赐予的馈赠，足以让他的修为在现有基础上再进一步，甚至可能直接助他突破永恒境的那层壁垒。
“四十七年……”张诚君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足够完成刀神前辈的重塑，也足够我将‘三千道界’神通推演至小成。待功德加身时，便是我冲击永恒境的时刻。”
他重新盘膝坐下，心神沉入修炼。
静室内，三千道域虚影若隐若现，每一道域都在演化着不同的大道真意。有时是火焰世界，万火朝宗；有时是冰雪国度，绝对零度；有时是雷霆炼狱，天罚降世；有时是生命绿洲，造化无穷……
而在张诚君识海深处，那株代表本尊的元神金莲，正在缓缓绽放第九片花瓣。每绽放一片，他对永恒之道的理解便深一分。
瑜仙山外，云卷云舒，日月轮转。
天柱峰顶，那道闭关静室的门，将在二十年后再次开启。那时，张诚君将手持神玉晶，以半步永恒境巅峰的修为，行逆转生死、重塑神躯的壮举。
而在更遥远的未来，当玄黄宇宙大道彻底恢复，功德金光普照诸天时，一个属于“混沌元尊”张诚君的时代，将正式拉开帷幕。
这一切，都从这块自冥北荒源深处带出的神玉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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