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柒依旧没回应。
殷阎霆双拳紧握，指甲深陷肉里。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天两次剧痛，仿佛千刀万剐，痛到灵魂都在颤抖。
这种剧痛每天都在加剧，一日痛过一日，就白清特意为他扎针止痛都毫无效果。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殷阎霆眼底一片冰冷，看过来的目光刺骨寒冷。
乔柒不甚在意，再冰冷也冻不死人。
给了他一个正眼，她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听闻当初西凉是你带人攻下？”
西凉如今是琴国的附属国，而宝库中的夜明珠就是西凉之前上贡的宝物。
殷阎霆微皱了下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是又如何？你想为谁报仇？”
乔柒并不接他的话，直接提自己的要求。
“当初你从西凉拿的宝物，我全都要。”
殷阎霆攻下西凉，所获得的宝物除了上交国库之外，其中的大部分都归为自己所有。
皇宫宝库中的宝物说不准还没他私库里的好东西多呢。
“此外，我还要从你的私库里挑选十件宝物，你若是答应，我这便给你解毒。”
殷阎霆并未犯到她这，她也没必要赶尽杀绝，更何况这毒根本就没解药。
此毒一个月后毒性就能全消，前半月，身体一日比一日痛。
后半月，剧痛又会一日一日减轻。
如今已经过了半个多月，或许再过两天，他自己就能察觉到异常了。
不过她还是挺希望他能硬气一下，这样她就可以赶尽杀绝了。
“好。”
殷阎霆一口答应下来。
虽然乔柒要的多，但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这是解药，吃下去，最多半个月，这毒便能彻底解掉。”
乔柒拿出一颗丹药丢过去，殷阎霆接过去后并未急着吃，而是收入了怀中。
见此，乔柒淡淡一笑：“此丹药接触到空气后的每一瞬，药性都在消退，最多一刻钟就会彻底失效，你大可以试试。”
笑话，殷阎霆的府中还住着个神医。
要真是被他拿回去交给那人查验，她这颗包着羊屎蛋的糖丸不就露馅了。
当然，只要是个人，只要把丹药掰开一看就能知道。
殷阎霆虽然对乔柒的话存疑，但他无法赌。
如果赌输了，她可不会再给他一颗解药。
犹豫了两息时间，殷阎霆还是把丹药吞了下去。
入口甜腻，却又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做的。
他不敢咀嚼，一整颗就吞咽了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丹药入口的瞬间，他感觉身体一阵轻快。
“东西准备好，我让人去取，你最好不要想着欺骗我，否则后果你绝对无法承受。”
殷阎霆眸色一沉，如此憋屈的一幕，他已经许久未曾体会过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被一个女人压迫的毫无还手之力。
齿间漾出一抹嘲讽的笑，似乎是讥笑自个儿。
“乔谷主多虑了，本王还不屑做那等小人行径。”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白清都无法压制的毒药，这世上除了现世不久的药灵谷谷主，又还有何人？
他不是什么蠢人，早在当初白清无法压制毒性的时候就有所猜测。
“啧啧，不屑做那等小人行径？这话自你口中说出来，可真是平白惹人笑话，也不知是谁将人推出来做你们感情的挡箭牌。”
蒋依云和蒋依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狗咬狗，殷阎霆见不得蒋依霜被咬，就在背后放冷箭。
乔柒没提名字，殷阎霆却瞬间就知道说的是谁。
他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却还是忍着脾气解释。
“是她欺负霜儿在先，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难不成乔谷主如此仁义，能够毫无芥蒂的放下仇恨？”
“你说得对，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是不知这个代价也不知你付不付得起。”
撂下这句话，乔柒没再理会他，带着乔十一去了千水湖那边逛一逛。
盯着乔柒的背影直到消失，殷阎霆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并未和她结过仇。
她为何要给他下毒，又说出这种话？
……
千水湖。
乔柒带着乔十一来到湖中凉亭。
乔十一数次欲言又止，终于豁了出去大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大姐，我这次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琴国比月国还要强大，这里还是琴国皇宫。
如此庄严神圣的地方，她却像是个泼妇一样和人撕打了起来。
不仅丢了脸，恐怕还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听说殿前失仪可是杀头的大罪。
“没有，别说是打了她，就算是杀了她都行。”
乔柒笑的和善，乔十一却觉得后背发凉，僵硬地讪笑了声。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杀的是只蚂蚁呢。
杀人……
她还没那个胆子。
“我说的是真的。”
乔柒很认真地重复了一句。
她如今是筑基巅峰的实力，就算是将整个琴国覆灭都只是弹指之间的事。
只是这样的杀戮业障太大，她背负不起。
乔十一感觉人有点麻，她知道她这个不一样的大姐说的是真的，只好暂停了这个话题。
只是她想停止，却偏偏有人要找上门来。
只见蒋依霜和一帮人也逛到了这，甚至在看到他们后，竟然带着一副找事的态度过来。
乔十一只觉得无比荒诞。
她才刚和蒋依云打了一架，这蒋家二小姐不会也想来打一架吧？
有完没完？
“乔柒，我有话想和你谈。”
蒋依霜眼底带着不善，说话也有些冲。
乔柒有些想乐。
蒋家这两个姐妹出门是不是把脑子都放家里了？
“你说。”
乔柒倚靠在栏杆旁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
蒋依霜脾气立刻爆了：“乔柒！你知不知道肃王爱的是我？你凭什么去勾引他？”
她一想到刚刚两人站在一起的一幕就觉得格外刺眼。
乔柒：“……”
好吧，她看她是把脑子丢了，这是吃一堑丢一智吧。
“聒噪，丢下去。”
无名的身影一闪而过，一道虚影闪过，蒋依霜已经被踹到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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