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空还是无法坦荡地交代自己的过去，话往往到了嘴边，可喉咙像是被糊紧般发不出音节。
严子修毫不计较这些，他未来有的是时间慢慢撬姜空的嘴。
第二天摆摊，姜空就发现少了个人。
“子修，你招的小时工呢？”
姜空心里头明白着，也高兴着，却非要明知故问。
严子修当然顺着他的心意走，“我有你一个小时工就够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姜空挪着凳子贴近严子修，心里头门清，又假模假样地跟他盘算起账来。
天雾蒙蒙的，飘着小雨。
来往的人流没有往日多。
严子修难得清闲，他昨天歇了一天今天又这样没事干，忍不住就开始犯懒。
听姜空在这神神叨叨的，他有点困。
“阿空，你好吵。”
“你丫得到了就不珍惜是不是？”姜空伸手捧着他的头，幽怨的眼神直直地投过去，“你怎么能这样？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没坏没坏。”严子修快速否认，无辜地看回去。
姜空半怨半笑，假装无所谓的样子打了句哈哈，“没有坏就好，反正你现在喜欢我。”
虽然这话没什么不对，但听着就是特别别扭。
严子修往近凑了凑，声音低了几分，“阿空，你又别扭什么呢。”
“我没有。”
“不止现在，我以后也会喜欢你的。我是以和你过一辈子的目的来和你交往的。你听明白了吗？”
那声音温柔亲切，又带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姜空心里暖融融的，他高兴得快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装模作样半天很高冷地来一句，“真的？”
“真的真的！”
“阿空，我这个人对什么都是死脑筋，我对你也是。”
“我不太会委婉。我觉得我挺爱你的。”
严子修抱紧姜空的手臂，坚定的答案毫不吝啬地给出。
姜空低笑一声，抬手摩挲上严子修的脸颊，头低下来亲他的唇。
严子修躲了下，没躲着。
还是被亲了个正好，滚烫的气息将他裹挟，严子修头晕脸热的，身体敏感得轻轻颤抖。
姜空眼眸微沉，退开些许，搂紧他的腰找准角度又要亲上去。
“阿空，这还是在外面。别亲太久。”
严子修紧张得闭上眼睛，快速地把肚子里的话倒腾出来。
于是姜空就轻轻碰了碰，松开了严子修，从旁边抽出纸巾给他擦汗。
夏天过分燥热，飘雨都不能平息。
两人就是搂搂抱抱了会，就逼出了不少汗。
“你很介意别人看到吗？”
姜空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啊。”严子修迅速否认，一板一眼道，“我只是害羞。而且我们两个是男生谈恋爱，太光明正大影响不好，应该低调一点。”
“子修，你是不是不上网啊？”
姜空好笑地看着他。
上回打架那事在网络上小爆了一段时间，他发现因为那个视频，网络磕他们两个cp的人可不少。
而且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用太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只是公共场合点到为止的亲密确实很有必要，姜空本来也没打算亲很久。
回家可以慢慢亲。
严子修问懵了，不解地眨了眨眼。
姜空拍了拍他的头，提醒他来了顾客。
两人从凳子上起来，又开始忙活。
晚上回去，严子修接到了他妹妹的电话。
暑假补了三个礼拜的课，严子芸补完课就可以过来帮忙了。
严子修其实不想妹妹太辛苦，之前在家要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妈妈。现在他妈已经能够熟练使用假肢，生活可以自理。
严子芸却依旧不能够安心读书，暑假执意要过来帮忙。
严子修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
这件事之前就和姜空说过了，但明天妹妹就要过来，严子修接完电话后又跟姜空重复说明这件事。
“来就来呗。”姜空笑着搂住他，“这是你的地盘，我哪敢有意见？”
“就是……”
严子修见他欲言又止，忙问：“就是什么？”
“妹妹和阿姨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严子修握紧他的手，认真地说，“知道。我从一开始谈恋爱，就和她们说过了。”
“阿空，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想好了才做，不会随随便便。你放心好了，她们很理解我的，争取自己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姜空紧抱住他，一时之间不知作何言语。
“阿空，就是你得稍微注意一点。我妹妹年纪还小，我们俩这段时间只能回了房间亲密。”
严子修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今天才刚进门，就被姜空堵在门口亲，又啃又咬的，还没完没了。
“哦，我知道了。”
姜空不情不愿地答应。
他才刚开荤，是不是这样那样的死动静也不让搞了？
姜空刚想到这点，严子修一眼看穿他后立马就否决了这件事情。
“那今天晚上可以吗？”
“不太行。”
严子修昨天休息了一天，到现在都还觉得腰酸，感觉比卖鸭腿还累。
姜空多少有些失落，但表示理解，他退而求其次地要了别的要求。
严子修红着脸点点头。
晚上，姜空神清气爽地躺在床上，怀里搂着一个严子修，困倦迅速席卷大脑，正当他昏昏欲睡之时。
识海冷不丁响起一道带着愤怒色彩的机器音。
［宿主，你把808抛到九霄云外了吗？不是说好马上去进货饮料卖吗？不是说好一天卖完吗？……］
“你吵到我睡觉了。”姜空一下子清醒过来，烦躁地皱眉。
［哟，不是睡不着求着808电晕的时候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808。我保证明天就去。”
“我非常感谢你，你先让我睡觉吧。”
……
严子修醒来看着姜空疲惫的模样吓一跳，关切地问：“怎么了阿空，你没事吧，没睡好吗？”
姜空睁着困到失焦的眼眸，慢慢回了神，“没有，今天你妹妹来，我担心你妹妹不喜欢我。”
严子修觉得这担心很多余。
客观来说，他自己算是配不上姜空。
嗯……学历不行，相貌也不行，年龄也比姜空大两岁。
可这只是客观因素，严子修觉得自己优点也不少，起码有勇气敢争取这一点就很好。
他笑了笑，“你不用担心。你长得帅，谁见了都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