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不足以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系统并没有明确说明他们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因此每一天对他们来说都是珍贵的。
除了约会，温鹤绵有事时，谢琅逮着时间就往图书馆里钻，他和普通的大学生不一样，毕竟是当了十多年皇帝的人了，意志什么的都十分坚定，学点新知识完全为难不到他。
但看上去，谢琅似乎并不全是为了学习新知识。
温鹤绵没有阻止他去探究这些事情。
晚上忙完后，看见抱着花来接她的谢琅，温鹤绵了然笑笑：“看上去，今天心情很好？”
“嗯。”
谢琅把手中的花递给她，小小一束小雏菊，不会太重，但很精致。
来现代的这段时间，也算是学了不少讨好人的手段，网络对皇帝陛下来说，简直是一大利器。
温鹤绵接过花，和他一起往外走，猜测：“看到什么令你高兴的了？”
他们来到的是小说世界脱离书本掌控后的后世，有些东西，温鹤绵早就知道，不过她没告诉谢琅。
这也许是个小小的惊喜。
为了更准确，谢琅没有在网上查，而是去了图书馆，找近些年权威的书看，自己暗暗探索。
当代舍近求远典型。
谢琅点头：“能看到，但不多，足够了。”
人不能看到尚未发生之事，这是世界意识的规定，就算他们勘破了这个真相，同样要遵守规则，只是相比寻常人，肯定多点自由度。
谢琅可以借此推断出他想要的东西。
“比你想象中，如何？”
温鹤绵问他。
“好很多……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谢琅握紧了她的手：“这是我们创造出来的。”
那样逆转乾坤的结果，放在后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偏偏他们做到了。
“嗯，对。”温鹤绵赞同完，又有点惆怅，“就是回去后还要忙上许多年，也不知道阿瑛什么时候才能接任你的位置。”
说起自己的女儿，温鹤绵神情温柔了些许。
小糯米团子刚会说话没多久，他们没来这里之前，谢琅很是苦恼这点，现在分开的日子久了，又很想。
不用担忧，但会挂念。
谢琅眯了下眼：“很快。”
就算是为了自己和温鹤绵日后的幸福生活，也得早点把女儿培养出来。
“不许压榨童工。”温鹤绵朝他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没有。”谢琅讪讪一笑，暂时收敛了自己的心思。
温鹤绵没再继续和他追究这件事，转而道：“既然看见了，就别想那么多，事情的既然如我们所愿，那就够了。”
“我知道。”
谢琅心思敏感，温鹤绵任由他调查，主要就是让他安心，没什么比亲眼看到来得真切。
夜幕渐沉，二人的影子，被路灯照耀着，拉得很长。
……
接下来大半年的时间，系统一直没有想要把他们召回去的征兆。
从盛夏到隆冬，不过眨眼一瞬。
谢琅每门课程都学得不错，不出意料，最后没有挂科，温鹤绵则是跟着自己的老师完成了新课题，到过年时，刚好轻松下来。
可能是为了减少工程量，系统没有在这边给他们额外安排亲人亲戚什么的，这个年是他们俩一起过的。
除了买春联贴上，家中也被他们布置得更喜庆了些，谢琅负责做饭，温鹤绵则在电脑上给自己的论文进行最后一点收尾。
保存关闭后，看谢琅还没有忙活完，她索性又上学校论坛官网逛了逛，京大的学生闲暇时会在这里发表一些有趣的讨论。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温鹤绵笑出声来，鼠标接着往下滑，慢慢的，看完了所有的讨论。
眼底是藏不住的笑。
谢琅端着菜出来时，就瞧见这幕。
他勾勾唇，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轻手轻脚走到温鹤绵背后，捏捏她的肩膀：“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一篇论坛贴。”温鹤绵关掉页面，合上电脑，抬眼看他，“先吃饭，等之后，慢慢讲给你听。”
谢琅也觉得吃饭更重要，他拉温鹤绵起来：“来吧，尝尝我新做的菜。”
在大昭的时候，谢琅会做饭，厨艺算不上多好，来了这边，做饭次数多了，反而熟练了。
“味道不错。”
温鹤绵雨露均沾，每道菜都尝了点，接着笑了：“这要是我们真的暂时回不去了，哪天混不下去，陛下还能去当厨师。”
谢琅拒绝：“不给别人做饭。”
还挺有底线。
温鹤绵不强求他打破原则，说着说着，聊到了另一个话题。
“正好过年，我俩不用走亲访友，不如去旅行吧？”
周末时间太短，他们只能在周边走走，太远的地方就去不了，说起来，谢琅还没有坐过飞机。
谢琅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大多源于温鹤绵，自然听她的：“好。”
“别我说什么都好。”温鹤绵垂眼，慢慢搅动碗里的汤，声音柔和，“陛下，你也得好好去看看，这大好河山。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
……
说到做到。
接下来的整个假期，温鹤绵带谢琅去了不少地方，好在对方证件齐全，去哪里都不会受到阻碍。
山河辽阔，与他们从前所见完全不同。
但其实最幸运的是，他们能够看到千年后的世界，这是系统给予他们的馈赠。
旅程的最后，当然是要去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看一看。
时隔近千年，几经变迁，那里却很幸运的得以保留下来，现在成了博物馆，常常都有旅客游览，传颂的，是他们的事迹。
“这种感觉，很奇妙。”
话是从谢琅口中说出来的。
博物馆里人来人往，游客从他们身边经过，却更像是两个时空的交错。
这里熟悉，却又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地方。
只是千百年前，他们曾站在这里。
“是很奇妙。”温鹤绵看着墙上的壁画，目光欣愉，像是在观赏，又更像是在通过画看另一端的人，“看过，就没有遗憾了。”
“是。”
谢琅笑着，抓紧了她的手。
“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