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秦书妤不会接。
两人无声半晌，徐敬西莞尔笑了下说，“走吧，我能开车。”
李叔已经去休息了，他年龄大了，徐敬西也不忍心折腾他。
秦书妤嗯了一声，“我明天考试。”
徐敬西：“什么考试？”
他一下子也没有反应过来。
秦书妤：“科目一考试。”
徐敬西愣了下，轻笑道：“行，考完就可以练车了。”
说到这，他垂眼看她，“需要免费的练车教练吗？”
秦书妤看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驾校的教练都花钱了，让他教。”
她得让徐敬西的钱花得有价值。
徐敬西：“……”
她这个理由的思索方向，是他没有想到的。
徐敬西无奈地捏了下眉骨，缓声说：“好，如果你需要免费的教练，记得叫我。”
秦书妤点头。
徐敬西亲自送秦书妤回去。
夜深了，坐上车之后，秦书妤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哈欠。看出她的疲惫，徐敬西把车内的音乐声音调低了一些，方便她休息。
一路平安到家。
秦书妤解开安全带，阻止徐敬西下车，“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认真地说，“我自己上去就行。”
徐敬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看她嫣红的嘴唇，缓声道：“好，晚安。”
“晚安。”
和徐敬西分开进入电梯，秦书妤先回了自己家。
回去卸完妆之后，她给秦寺发了条消息：【小叔，你回家了吗？】
秦寺：【嗯。】
秦书妤一怔，连忙道：【我现在方便过来找你吗？】
秦寺：【上来吧。】
秦书妤换了套家居服，坐电梯上楼。
到秦寺家门口的时候，大门是敞开的。
秦书妤估测，秦寺提前打开了门，方便她进去。意识到这一点，她微垂眼眸，在门口换了鞋，然后往屋子里走。
客厅没人，秦书妤正要呼唤秦寺，不远紧闭的房门打开，他也换了套家居服从里出来。
“站那儿做什么？”秦寺看她一眼说。
秦书妤默默地挪步到沙发上坐下。
秦寺：“刚刚回来？”
秦书妤点头。
秦寺瞥她，又问：“都买了什么？”
“……”提到这，秦书妤抿了下唇，看向他说：“对不起。”
秦寺抬眼：“嗯？”
秦书妤并非敢作不敢当的人，她看着秦寺，老老实实地承认：“我晚上去憬和公馆了。”
话音落下，秦寺面上没有一丁点儿的意外。
秦书妤恍然，“你猜到了？”
“你借口太拙劣。”秦寺回答她。
秦书妤讪讪，小声道：“小叔，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又是因为什么？”秦寺问，“前一句是骗了我，现在呢？”
秦书妤迎上他落下的目光，抬手摸了下鼻子，有点儿心虚地说，“我在徐敬西面前骂了你。”
秦寺：“…………”
他哑然失笑，“怎么骂的？”
“我一时冲动。”秦书妤声音弱弱的，“我知道您揍徐敬西是为了我好，想要保护我，但是你揍得太狠了，所以我看到的时候有点儿生气。”
也是一时恼怒，才有了冲动说出口的话。
秦书妤并非不领情的人，刚刚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知道秦寺那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归根结底，他是为了她。
而她还像个白眼狼似的，在背后骂他。
听到秦书妤这话，秦寺又气又好笑，“所以你就骂我了？”
秦书妤：“对不起。”
秦寺：“谁要你道歉，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把徐敬西也骂一通，我就原谅你。”
“……”
秦书妤傻眼，“啊？”
秦寺觑她，跷起了二郎腿，“骂不骂？”
秦书妤：“骂完他，我又该去憬和公馆道歉了。”
“……我不告诉他。”秦寺老神在在地说，“放心吧。”
他举起手发誓，“你骂他的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秦书妤语塞。
“骂不骂？”秦寺睨她。
秦书妤嘴唇动了动，摇了摇头，“要不你骂我几句吧。”
秦寺失语，拧起眉头问，“你就这么喜欢他？”
秦书妤坦言，“……确实还挺喜欢的。”
秦寺瞪她，“在一起了？”
“没有。”
“那就好。”秦寺放心了，“让他追久一点，不然我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
秦书妤眨眨眼。
秦寺：“听懂了吗？”
“听懂了。”秦书妤小声，小心翼翼地观察秦寺神情，“小叔你没有生我的气？”
秦寺：“你觉得呢？”
他怎么可能会生秦书妤的气，秦寺虽然没有很了解自己这个小侄女，但就近期她的消息来看，她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再者，他问了季森和林准几人，知道是她先招惹徐敬西的，她先追的人家。
所以知道他揍了徐敬西，她会有脾气会觉得气愤很正常。
不过秦寺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想通了，甚至还主动过来找自己承认错误，并且道歉。
他忽然有点儿知道，徐敬西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当然，秦寺对秦书妤从来不存在贬义词的看法。只是他也了解徐敬西，他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徐敬西，当时秦寺是秦家，包括其他人都敬而远之，瞧不起的一个私生子。
而徐敬西，他和他相处很泰然处之。
徐敬西帮过他不少，如果不是徐敬西，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秦寺。
正是如此，在知道徐敬西喜欢秦书妤时，秦寺会觉得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不是说秦书妤不够优秀，而是徐敬西这个人很特别。秦寺对徐敬西的了解，也比对秦书妤多。
他对秦书妤的印象，其实就是漂亮，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她遗传了秦家人，包括夏若凌的优越长相，明艳灼灼，虽流落在外，但身上有着富贵花的明媚气质，是真的很漂亮。
徐敬西并非肤浅的人。
秦书妤的漂亮是独一份，但徐敬西见过的漂亮女人，比秦书妤漂亮的，不是没有。
也是这样，他才会用揍徐敬西的方式，确认他对秦书妤的心意是真是假。
如果只是玩一玩，他不会允许两人再有进一步的发展。
“……”
秦书妤看着秦寺沉思的面庞，不是很确定。
她静默好一会儿，浅声道：“我不知道。”
秦寺噎了噎，没好气斜她一眼，“徐敬西哪点吸引你了？”
秦书妤默了默，“要说实话吗？”
秦寺：“说。”
“他长得帅。”秦书妤回答他。
秦寺嘴角抽了抽，不敢相信地问：“只是这个原因？”
“刚开始是。”秦书妤说，“后来了解了，人格魅力挺吸引我的。”
秦寺明了，“这还差不多。”
要秦书妤只喜欢徐敬西的长相，那秦寺该同情一下徐敬西了。
毕竟人是会老的。
等再过些年，徐敬西没有他那副好的皮囊了，秦书妤说不定就不喜欢他了。
想到这，秦寺为好兄弟在心里点了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