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宁看过了，是自家公司承包的秀，虽然不大，但值得苏亦卿去历练历练。
苏亦卿学习了这么久，终于又一次有了工作，整个人都很兴奋。
“还不睡？”顾言宁感觉到了。
苏亦卿点点头：“宁宁，我有点兴奋，明天是我学习这么久后，第一次上台，真的……”
顾言宁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兴奋？紧张？”
苏亦卿犹豫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睡不着。”
顾言宁坐起来，靠着床头：“和我说说你第一次上台吧。”
苏亦卿也坐了起来，歪了歪脑袋：“我第一次上台？”
顾言宁点点头：“嗯。”
“我第一次上台……都不算是上台，就是一家小店的开业典礼，我路过凑了个热闹，就被当成了开业的招待。”苏亦卿回忆着，都觉得好笑。
“招待？”顾言宁不太能理解。
“就是那种，类似于迎宾的工作。”苏亦卿笑着说，“也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蔺哥，他觉得我形象很好，鼓励我往模特的方向发展。”
“后来呢？”顾言宁问。
“真的的第一次上台，是蔺哥朋友的4S店开业，我帮拍了一条宣传视频，蔺哥说这叫车模。”苏亦卿回忆道，“那是我赚到最多的一次，足足有两千块！”
顾言宁摸了摸苏亦卿的脑袋，仅仅两千块而已，就能让他这么开心。
“明天结束后，带我去见蔺哥好不好？”顾言宁提议。
顾言宁知道，蔺哥对于苏亦卿来说是不一样的。
苏亦卿一愣，侧头看向顾言宁，笑着点头：“好。”
两人就这么聊着天，睡着了。
翌日，苏亦卿在后台做着妆造，和十几个人一起。
“那个小苏，你自己先上一下妆前，时间来不及了，我一会儿再帮你化。”化妆师也是繁星的。
苏亦卿拿着妆前乳，往脸上擦。
两分钟后，化妆师来帮他打了个底，然后交给他一盒散粉：“你定一下妆，我给小吴打个底去，一会儿过来给你化眼妆。”
十几个人，加上化妆助理就三个化妆师，实在有些忙不过来。
苏亦卿整个人都是懵的，拿着粉扑就往脸上擦。
“好了，我来给你化眼妆！”另一个化妆师赶过来。
几分钟后，一支裸色唇釉塞到了苏亦卿的手里：“涂在唇中，然后抿开。”
苏亦卿照做，这个妆就算完成了。
然后就去换衣服，这次的秀展示的是秋装，苏亦卿分到的是一套针织衫和牛仔裤。
苏亦卿来到换衣间排队，前面的人分到的是皮衣皮裤，穿起来比较麻烦，等的时间比较久。
苏亦卿进入换衣间的时候，外面的音响响了起来。
苏亦卿有点慌了，加快了速度，给后面的人腾时间。
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有五套衣服，服装秀开始是不会停的，他们必须速度快。
一个人展示时间在三十秒到一分钟之内，跟着音乐的节奏。
也就是说，换衣服必须要在五分钟内完成。
苏亦卿排在第十个，这是第一套还有时间，他就躲在帷幕后面看。
几个前辈先上去了，苏亦卿觉得他们都好厉害，可惜不火。
视线往台下一转，看见顾言宁居然坐在第一排！
顾言宁看见了苏亦卿，朝他笑着做了个口型“别紧张”。
苏亦卿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一般，有些慌张的心，定了下来。
很快到了苏亦卿，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就跟着音乐节奏走了出去。
到最前面的时候，苏亦卿都是看着顾言宁的，几个动作之后，苏亦卿转身，回到后台，开始紧张地换衣服。
还不能弄乱了发型，弄花了妆。
再次上台前，苏亦卿深呼吸，然后走出帷幕。
顾言宁就一直看着，没有离开，甚至在苏亦卿最后一套衣服的时候，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苏亦卿转身低头笑。
苏亦卿下台后，顾言宁就离开了位置，往后台的方向去了。
“顾总……”
“顾总。”
后台的工作人员都认识顾言宁，一个个地都打招呼。
顾言宁点头敷衍过去，找到模特化妆师，敲了敲门。
有人过来开门：“顾顾顾总！”
苏亦卿正在卸妆，听见声音回头：“你怎么来了？”
“小苏，你认识顾总啊？”旁边的模特小声地问。
苏亦卿反应过来，对啊，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
顾言宁走近，手搭在苏亦卿的肩膀上：“来等你。”
“后台多乱，你可以在车上等我的。”苏亦卿小声地说。
“我乐意。”顾言宁说完，看向周围，“我定了咖啡，一会儿会送过来。”
“谢谢顾总！”
“哇！谢谢顾总！”
苏亦卿透过化妆镜，看着西装革履的顾言宁，真的很恍惚……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按理说顾言宁应该是他的金主，但他们之间的相处，让他总以为，他们是在谈恋爱。
不，他们没有在谈恋爱，苏亦卿很清楚。
苏亦卿卸完妆，和顾言宁先行离开。
一直到车上，顾言宁都感觉苏亦卿情绪不太好。
“这是怎么了？”顾言宁侧头问。
苏亦卿摇摇头：“没什么。”
他应该清醒过来，顾言宁不是他男朋友，是金主，不能再糊涂了……
顾言宁把挡板升起来，隔绝了驾驶位和后座的视线。
“卿卿，你有心事。”顾言宁笃定道。
苏亦卿逃避顾言宁的眼睛：“没有，我没有。”
顾言宁回忆起，好像就是从他进后台的时候开始，苏亦卿就不太开心了。
“你是不愿意我去后台吗？”顾言宁问。
苏亦卿其实很希望顾言宁去，但不是以金主的身份。
“嗯，后台太乱了，不适合你去。”苏亦卿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笑着说。
“这有什么，你要不愿意，我以后就不去了。”顾言宁摸了摸苏亦卿的脸，“你要不开心可以不笑，强颜欢笑不是很好看。”
苏亦卿垂下了脑袋：“好……”
顾言宁感觉他还是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
但来不及细想，车已经到了蔺哥所在的医院，司机敲了敲挡板：“顾总，医院到了。”
顾言宁应声，打开车门，先行下了车，然后回头要扶苏亦卿。
苏亦卿避开了顾言宁的手，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