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迎雪眼皮一跳，见秦越竟然因为没站稳在她炕前摔了，第一反应就是下炕去扶他。
“别过来。”
秦越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中的异常，他是个男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江迎雪让秦越凶巴巴的样子吓了一跳，她滞住了一会儿，却看到秦越在地上蹲了好久都没动弹，还是咬牙下了炕，伸手想扶他起来。
江迎雪碰到秦越的那一刻，她就被秦越的体温烫了一下。
“秦大哥，你怎么了？”
秦越的视线有些模糊，他听见江迎雪的声音也不那么真切了。
他抬眼，看到江迎雪的脸清晰又不清晰，就像那天做梦一样。
秦越晃神了一瞬，呆呆看着江迎雪。
江迎雪发觉了秦越的不对劲儿，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想着先把秦越从地上薅起来再说。
她力气本来就小，今天还虚弱，拔萝卜似的没让秦越动弹一点。
秦越紧紧握住了江迎雪的手，稍一用力，就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秦大哥！”江迎雪惊呼。
秦越的眼睛半阖着，垂眸盯着江迎雪的唇，声线压抑道：“不是让你别过来吗？”
上回的梦就断在这里，他一直想象不到，看起来那样柔软的唇，亲起来会是怎样的滋味。
他身体里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着让他亲上去，秦越仅有的理智甚至不能让他把江迎雪推开。
他喜欢的女人就在面前，他能做到的极限就是控制自己不要动弹。
江迎雪被秦越箍在怀里，她感觉自己腿边有个又硬又软的东西抵着，她低头去找，被秦越用力地捏住了下巴。
“不要动。”
秦越声音粗砺，热热的气息紊乱，洒在江迎雪周围。
秦越看着面前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的江迎雪，喉结滚了滚。
这样的秦越令江迎雪心中有了些许不安，但老老实实呆在秦越怀里一动不动，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秦越的唇慢慢凑了上来，他棱角分明的脸在江迎雪视线中逐渐放大。
他的眼睛阖着，睫毛微颤，江迎雪头一次发现秦越右眼皮上还有一颗小痣。
这是江迎雪第一次接吻，唇边的触感收拢了她的全部意识，秦越像是冲破牢笼的野兽，吻上之后便不知克制，大掌将江迎雪紧紧按在怀里，力气像是要把她揉碎。
他想要更多。
江迎雪呆呆看着秦越，他身上劣质肥皂的味道将江迎雪笼住，秦越倾身将她整个人按在地上，江迎雪皱了皱眉。
秦越的大掌从衣襟下伸进了她的背心里，他粗糙的手心上覆着薄薄的茧，抚摸着江迎雪背后娇嫩的皮肤。
江迎雪整个人更加僵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闭上眼，双手抓着秦越胸前的衣服，尽力地找回自己的呼吸。
“嗯......”
江迎雪下唇一疼，腥甜的味道在两人口中弥漫，秦越睁开了眼，瞳孔中逐渐清明。
秦越颤抖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分开吻住她的唇。
“秦大哥......”江迎雪的下唇很快积了一湾鲜红的血，在秦越的视线中格外刺眼。
秦越伸手扶住旁边的椅子，撑着站了起来。
他的头上滚落巨大的汗珠：“迎雪，对不起。”
“没关系的，秦大哥......没关系。”江迎雪抬起手，抓住了秦越的手臂，她的心口砰砰直跳，低着头不敢看秦越，“是你的话，我愿意。”
秦越甩开了江迎雪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砰”地一声将门从外面关上。
江迎雪也坐了起来，呆呆盯着被秦越关上的门。
她无名指在唇上疼痛的位置蘸了一下，鲜红的血沾在指尖，顺着她的指纹铺开。
她也不知道，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上辈子她只和贺红林有过一段所谓的感情经历，但她本就不懂，贺红林心里对她更是只有恨意，他们两人不仅是无疾而终，就连过程也印证了那句“纯粹的革命友谊”。
江迎雪听到外头有水泼在地上的声音，她舔着唇上的血迹，靠着门却不敢打开。
很快，秦越便出门去了。
他这样一走了之，让江迎雪心中泛起一丝委屈，不由瘪了瘪嘴，憋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江迎雪吸了吸鼻子，她重新上了炕的时候，才琢磨出不对。
秦越刚才就像是疯魔了一样，现在江迎雪回忆起秦越那双猩红的眼，她觉得那根本不是秦越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一直到中午，她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一打开门吓了一跳。
秦越被秦来福架了进来，他双眼紧闭，脸色差得很，浑身湿漉漉的，皮肤也发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婶，秦大哥这是怎么了？”
江迎雪跟着众人进了秦越的卧室，金霞道：“我哪知道啊，正上着工呢，就听一个小子来报信，说他掉水里去了。”
江迎雪闻言，攥紧了衣角。
秦来福把秦越扶到炕上去，道：“婶儿，你们别担心，越哥的体格好，没大事的。”
江迎雪看着躺在炕上的秦越，现在失去了意识，却依旧双眉紧锁，哪里像是没大事的样子。
村里跟进来不少人，看着秦越，你一言我一语的：
“这小子水性不是挺好的吗？夏天晚上我看他成天在水里头。”
“谁说不是呢，怎么说水库还是太危险了，以后不能让孩子下去！”
“真是吓人，以后再不敢去了。”
“哎呀，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这话越说，味儿就变了。
江迎雪拧眉，忍不住道：“大嫂，你怎么说话的？人不是好好的吗？你看好自己家的人就得了，别在这瞎咧咧！”
江迎雪跟着金霞一块儿生活这么久，还真学会了不少土话，小脾气一发，臊得说话的那个媳妇脸红脖子粗。
“你这小姑娘可真厉害，我就说两句，他还能掉块肉吗？”
金霞给秦越找了两片安乃近预备着，抬起腰就朝众人道：“行了，大家都赶紧回去弄晌午饭吃吧，我家里顾不上大家伙。”
金霞心里也不痛快，但是她更多的还是揪心，就也没心思去跟人家争论了。
秦来福跟秦越是一条裤子长大的，他听了金霞的话，就帮忙把其他人给请了出去：“咱赶紧回吧，别在人家这儿添乱了。”
江迎雪跟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金霞看着炕上的儿子，发愁：“小江，你知道他为啥去水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