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走过去，一手抓住一个小孩，直接拎起来夹在胳膊下头，另外一个小孩一看，马上就跑走了。
被秦越抓到的小孩双腿乱扑腾，他伸手就往他屁股上招呼了两下：“给我老实点！道歉！”
这孩子真是个物，公安部长都敢炸。
“哇——”
孩子想用哭声耍赖，秦越又拍了他两巴掌：“给爷爷道歉，快点！”
“呜呜，爷爷对不起。”知道逃不了，孩子马上老实了。
江爷爷：“......”
“越叔，你放开我！”
孩子一直在秦越怀里挣扎，秦越把他给放了下来：“你小子，等我不告诉你妈的！”
放鞭炮的孩子一脱手，就往胡同里跑了。
“叔，你别见怪，孩子调皮。你鞋没事吧？”
秦越拾起扔到一边的兔子，他看了一眼江洪昌，见他在一边站着，以为是气坏了。
秦越道：“叔，那个，我赔你一双新的鞋吧。”
江洪昌脸一拉：“用不着你赔！”
说完，他便背着手转身往家里走。
他走到一半，停下来转过身，对秦越道：“你回去不准跟她们说，听见没有？”
秦越点头：“知道。”
这老头是怕掉面子。
谁知道，那放鞭炮的孩子回了家，哇哇就哭。
家长一看，还以为是跟村里其他小孩打了架：“大年初一的，哭什么哭，不许哭了。”
“妈，越叔打我腚。呜呜，他劲儿太大了，我的腚现在都麻了。”
“越叔打你？你越叔打你干什么？”自己家孩子调皮，自己也知道，“你是不是放鞭炸着你越叔了？”
“没炸着他，”孩子逗了半口气，“炸着他认识的人了。”
“你这孩子，这顿不白挨，该。哭什么哭！”
今年家里头有了几个闲钱，就在供销社买了一小挂鞭，孩他爹把鞭拆成一个一个的给孩子拿出去放，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在人家草垛旁边放，更不能冲着人。
“炸着谁了啊？”孩他爹问道。
孩子吸了吸哭出来的大鼻涕：“不认识，越叔让我叫爷爷。”
“爷爷？”
孩子爹妈互相看了一眼，秦越家能有什么爷爷。
“坏了，不会是人家小江的家长过来跟她一块儿过年来了吧？”孩他爹一拍大腿。
“啊，能吗？不是说她家是燕城的，上回工作才顺便来看的闺女吗？这还能说来就来了？”
孩他妈不肯相信。
孩他爹问道：“那个爷爷长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我看他也没事儿，那皮鞋可结实了，也炸不坏。”
一听说穿着皮鞋，孩子爹妈心里就凉了一截。
他妈拖过孩子就照着他的腚揍了起来，那力气比秦越刚才打的只大不小。
“你知道那是谁吗？你都敢惹！你爹这条命够不够赔的？！家里日子刚过的好一点，一个月推石头挣那两个钱，够不够给人家买皮鞋的？！”
“哇——呜呜呜——”
孩子在家里揍完了，就被拎着去秦家谢罪。
秦越正在处理兔子，他昨晚想江迎雪的父母过来过年，怎么也得好好招待。想必他们就算在燕城有钱也不好买这野味，于是就想着上山逮个兔子野鸡的，没想到还真让他给逮着了。
江洪昌回到家，小心翼翼地走路不让人看见他鞋底。
三位妇女同志在厨房里头一块研究什么年糕，也没发现江洪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结果，受害者不急，干坏事的送上门了。
“小敏呐，过年好。哎，这是咋了？大过年的柱子咋哭成这样。”
金霞看到过来赔罪的一家三口，就傻眼了。
“婶呀，我带这个孩子来找江部长道歉的。这熊孩子，在道上放鞭，竟然不小心炸着人江部长了，真是不好意思！”
大家都认识江洪昌，见他在正厅里坐着，赶紧推柱子过去道歉。
“呜呜......对不起......爷爷对不起......下次我绝对不炸你了......呜呜——嗝！”
柱子边哭边道歉，江洪昌真想找个缝钻进去。
柱子妈听到自己儿子嘴笨成这样，又气又怕江洪昌发怒：“江部长，孩子不懂事。听说那鞭就是在您脚底下炸的，肯定坏了吧，你放心，我们肯定凑钱给你赔上。”
他们母子越说，江洪昌越听不下去。
杜娟在一边听见江洪昌脚底下炸了个鞭炮，笑得前仰后合的：“哎呀老江，我说你咋早上回来就绷着个脸呢，迎雪还说是不是小秦又惹你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咋不告诉我们呢？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啊。”
杜娟凑过去，让江洪昌把鞋脱了：“我看看，炸成什么样了？”
江洪昌脸黑的跟块碳似的，但发话的是自己当初亲自娶的媳妇，他一点脾气也没有：“看什么看，没有事。鞋还能穿，也不用你们赔了。孩子好好教育就行，别光知道打......但是实在太不像样了敲两下也是可以的。”
听到江洪昌不提赔偿的事，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柱子妈立马松了口气：“哎，江部长，您可真是大人大量啊。我跟他爹已经打了一顿了，您要是不解气，就再打他一顿吧！”
“赶紧回去吧，大过年的，打什么打。”江洪昌挥手，也懒得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谢谢江部长，谢谢江部长。”
一家三口连连道谢，可能还是害怕江洪昌这个当官的，连年夜来不及拜就走了。
走就走，孩子他爹刚出门就教训起孩子来：“你越叔他老丈人可是公安，你再敢调皮，给你抓去坐牢，知不知道？”
“哇哇呜——”
江洪昌的脸已经紫了。
真是没想到，还有人拿他吓唬孩子的。
以往扮演这种角色的，都是窗户外头的大灰狼。
杜娟都快笑死了，却见江洪昌快气成一整块了，赶紧抱着他的胳膊道：“还是我家老江大方，就是不能跟小孩一般见识，这事儿不该提。”
“嗯。”江洪昌没好气地回了一声。
“好了，咱不提了。秦越，你那兔子弄好了没有，弄好了出去给村里几个叔伯拜拜年。”
金霞把这个话题给跳过，召唤起秦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