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今日没有戴，只是来见你才戴上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仙仙扭过头不看顾寒枫，语气中怒气并未减多少。
“呵，怎么，还嫌弃呀？”
顾寒枫胸腔里发出一阵闷笑，他扳过林仙仙的身子，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嫌弃，是珍视，不想让旁人看到，毕竟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回忆。”
林仙仙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听，那她半夜坐在这里不睡觉是为了什么，真是个骗子。
“撒谎。”
顾寒枫叹了一声，认错地极为诚恳。
“嗯，你想我戴我就戴。”
话落，顾寒枫就要将荷包系回腰带上，却被林仙仙一手摁住。
顾寒枫看着林仙仙紧蹙的眉头，宠溺地笑了笑。
林仙仙自觉被他笑话，一脸羞恼地别开了脸。
林仙仙坐在榻上，一脸享受地喝着顾寒枫端来的茶水，随后饶有兴趣地看着顾寒枫在烛火下穿针引线。
“好好绣，未来的顾大世子妃的脸面很重要的。”
顾寒枫听着她揶揄的话享受下一抖，直接扎了自己一针。
林仙仙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笑得浑身发抖。
顾寒枫轻咳一声，未得到回应，他只好又咳了几声。
“仙仙，你先别笑了，荷包——荷包沾上血了。”
“顾寒枫——”
黑暗中，女子习惯地伸手摸着身边的位置，手掌的微凉让本就要醒来的她猛地睁开眼。
皎洁的月光铺洒在屋子里，平白添了一丝冷意。
女子慌乱地推开门，朝着周围望了望。
白杨树下，男人神色冷峻，说出的话更是森冷无比。
“怎么，现在想起你的主子了，可人家压根就没把你家主子放在眼里。”
阿安神色猛地一变，立马跪在地上。
“是——是属下目光短浅了，属下知错，都听云公子吩咐。”
男子冷哼一声，便打着扇子漫不经心吩咐道：“你家殿下也快回来了，萧北战正是焦心的时候，盯紧他，知道怎么一击毙命吧？”
“咔嚓——”
“什么人？”
轻微的声响让人的感官在在黑夜中，变得格外敏感。
阿安一把摁住女人的肩膀，待看到她的脸，他神色一顿。
“珊珊，你怎么出来了？”
顾云暮的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慌乱和紧张。
“没事，这里我有分寸，你先走吧。”
阿安迟疑了好一瞬，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顾云暮关上房门，心虚地走到桌前。
“珊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姗姗红着眼，嘴唇哆嗦，像是不敢置信般看着顾云暮。
“你——你没事？你一直都在骗我？”
顾云暮蹙着眉，他在想该怎样解释，从哪里解释才能让林姗姗相信他。
看着林姗姗转身就往柜子走去，背影满是决绝，顾云暮眉心直跳。
“珊珊，你冷静些，咱们好好谈谈。”
林姗姗将自己的衣服扔在床上，转身又朝着柜子走去。
“不需要了，我都亲眼见到了，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
“珊珊，我知道你现在对你看到的不能相信，我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林姗姗将首饰倒在衣服上，动作利落，双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云公子真有意思，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犯不着给我解释。”
“你说什么气话，你是我妻子，我——我若不是因为苦衷，怎么会瞒着你？”
林姗姗系好包袱挂在肩上，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她朝一旁走了几步，却始终被顾云暮躺着。
她脸色一时阴沉地可怕，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她现在真的很想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妻子？什么妻子？你我无父母之命，无媒妁之言，更无官府文书，我算你什么妻子？不过露水情缘罢了。”
“珊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顾云暮看着她倔强的脸色和痛恨的目光，知道自己再解释不清楚，就真的完了。
“是，我出上京的时候，身子确实不好了，我也这样以为的，可是——可是你来了，我——我之前吐血，我一直以为是身子不好的缘故，可是慢慢的我发现吐完血后我的身子反而轻松了许多。所以季神医的药丸是真的有效。”
“那你为何要瞒我，你看着我成天为你担心，你很得意是不是？”
顾云暮按住她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歉意。
“刚刚的话你不是听到了吗？”
“所以你是真的和北辽人勾结到了一起？那之前呢，都是假的？还是说你不满陛下的判决，想要为你母妃一家报仇，这才通敌叛国？”
顾云暮咬紧后槽牙，冷笑出声：“林姗姗，你当初跟着我可不是这个态度。”
他脸上的戏谑和嘲弄格外明显，林姗姗心头的怒气更甚，她猛地打了面前的人一巴掌。
顾云暮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唇上的艳丽却刺得林姗姗两眼眩晕。
“今日的事我就当不知道，以前的事咱们都忘了，柜子里的东西我给你留了一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说着林姗姗就要越过顾云暮朝门口走去，却被他拦腰抱起往床边而去。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顾云暮将人扔在床上，圈在双臂之间。
“林姗姗，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说着顾云暮一把捏起林姗姗的下巴，眼里满是嘲讽，“桥归桥？路归路？你想得倒美。”
林姗姗极力想要推开，却奈何自己力气太小，她气喘吁吁地放下抵在他胸前的手，神情突然变得格外落寞。
“顾云暮，我真是错看你了，是我蠢，我居然会相信皇家会有什么真情，会有什么赤子之心。”
泪水滚烫，顾云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格外焦灼，整个人都败下阵来。
他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
“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哭了，珊珊，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心里有多难受，我——”
瞧着眼前越发不可收拾的眼泪，顾云暮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他起身弯腰从床板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放到林姗姗的面前。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