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他怀里的鱼。
遮的严实。
脸也是朝胸内，除了头发看不到分毫。
秦晔嗯了声把小鱼往怀里托托，扫视一圈柱体内的人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金乐身上，薄唇微勾，问身边的白枫：
“你觉得他怎么样？”
白枫中规中矩回答：“安静。”
秦晔：“想要他吗？”
白枫看向秦晔，眸中不解明显。
秦晔低头看了眼自家昏睡小鱼，真的很香，两年了也闻不腻这个味道，余光瞥见白枫盯着，抬眸对视，白枫被他扫的后脊发凉。
只能稳住，努力镇定。
“45个，我零头都拿不出来，算了吧。”
秦晔笑笑：“最迟明天中午就得送走，拿不出，就多看看吧，晚上我有局，不在这边，你们注意点器材。”
白枫一听他晚上有局，精神大振，心想：这是个绝佳机会。
“您今晚还过来吗？”看向小人鱼，“他也带走？”
秦晔办公室里藏着一条小鱼，研究所里大部分人都知道，秦晔不常带他出来，很多人也没机会去他办公室。
就算去也不一定能见到。
不是在休息间就是在海洋舱，这两个地方，没秦晔允许，都不允许进。
周霄海第一年还惦记，时不时试探问。
第二年他就乖乖弄自己的实验。
秦晔根本不告诉他，一说，要么赶人，要么扯开话题，频繁了，还会被安排很多工作，休息时间也被压榨，渐渐周霄海对小人鱼也提不起劲了。
主要秦晔，就像x高-%\/潮时给你来一梭子，萎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不行了。
“嗯。”破天荒解释：“待闷了，天天掉珍珠，带他出去散散心。”
白枫皱眉：“他可是人鱼，怎么能……”
秦晔：“嗯，不走远，组完局，带他回家住两天。”
白枫：“您不来明天谁签字？”
秦晔：“谁签都一样。”
白枫点头：“好，路上小心。”
秦晔：“嗯。”
抱着小鱼走了，白枫心脏狂跳，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盯着金乐看了好一会，约莫过了半小时，白枫去卫生间，用自制软件联系内部人。
确定秦晔离开。
今晚留在这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自己早已调换的人，正是下手时机。
错过了，其他人鱼或许能等，金乐等不了了。
这下不行动也得行动。
让人先把警报关了，再关监控。
白枫迅速调配车辆，停在研究所，给那些有攻击力的人鱼注入一定量麻醉，他计算过时间，到海边就会恢复。
抬上车，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十分迅速。
里里外外，只要还算健康的人鱼，全被转移了，最后轮到金乐，白枫抬眸。
望向水柱里漂浮的三米人鱼。
他真的很漂亮，鱼尾粗劲，鳞片光泽闪眼，两年该有的腹肌跟胸肌，依然还在，白枫喜欢他厌世的眼神，凶起来也好看，安静的时候更美。
看着看着不由失神。
这一面，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白枫此刻内心非常矛盾。
他来到研究所的目的就是为了解救人鱼。
马上要成功了。
虽有紧张，更多的是喜悦，但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金乐了，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这时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
催促道：“白先生，抓紧时间。”
白枫知道待得越久越危险，即便再不舍，也只能匆匆按入指纹，解锁成功后，金乐被救了出来，白枫在，他倒情绪淡淡。
任由那些讨厌的人类搬运自己。
白枫不放心，怕途中出了意外，也跟着上车。
路上他都打点好了。
不会有人阻拦。
只要成功抵达海边，一切都结束了。
从秦晔离开，到成功把人鱼转移走，顺利的让人觉得奇怪，哪怕打点好了，白枫也觉得不对头，但这次对他而言，的确是个绝佳机会。
车子一路行驶。
白枫不敢坐后面，药效会逐渐失效，那些人鱼有意识后，真的会撕了他。
白枫不担心把他们放回去，又会有新的人鱼被捕，近一年，捕捞团队连连扑空，很久没有添新血液了。
再一个，他们回去，告诉其他人鱼陆地的危险，想来都会避开。
实验室被他安装了很多微型定时炸弹。
一旦炸了。
重新建一个研究所，至少要千百亿，很多重型仪器，单个就价值九，十位数了，总之，代价巨大，研究所被毁，想来一时不会重启。
或者就直接抹除这个项目。
人跟着自然规律生老病死是最好的状态。
坏人活久了，对社会也是一种伤害。
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到达海边，已经深夜了，正好方便他们行动，大家开始放鱼，蔫吧的状态在接触到海水一瞬，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正好药效也差不多了。
眨眼便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最后轮到金乐，打开盖子，白枫忽然伸手握住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家，金乐瞥了眼男人，神情冷漠。
白枫眸底含泪，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金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皱眉。
他不知道这个人类在干什么，对其他人鱼都是直接放，偏偏轮到自己就露出一副难过表情，他不懂白枫，只想赶紧回去。
找到塔尔，把海珍珠交给南玉。
从此远离人类。
白枫冒着被撕碎的风险抱住金乐。
这也是他第一次拥抱。
人鱼身体寒凉，他们的体宽是人的一倍半，抱起来会显得很大一个，白枫没有久抱，亲手把金乐送回了海洋。
接触到水，金乐没有丝毫留恋，他本身也不懂白枫对自己的感情。
金色的身影彻底消失。
白枫心口像是缺了一道，鼻眸酸涩，单相思的情绪达到了巅峰，眼眶也红了，身后突然鼓掌声，数道脚步靠近。
白枫神经一紧，赶紧起身，转身。
看见本该在旁地的人出现在眼前，表情微变。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男人走近，上下打量白枫，意味深长道：“我说我家鱼最近怎么总躁动不安，白枫，你胆子挺大。”
白枫知道自己会被找，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认命锁眉，“你早知道为什么等我放了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