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翩然更是瞪大了水润润的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居然会写毛笔字？
这怎么可能呢？
她从来都不知道顾忱会写毛笔字啊。
季翩然眨了眨眼，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看不透顾忱了。
这人不完全是被人换了芯子啊。
能赚钱不说，打架也行，现在居然还会写对联？
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离谱。
李老师也是一脸的诧异。
都说这顾忱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啊。
但是就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居然要帮大家写对联？
不是闹着玩儿吧。
浪费自己的笔墨倒也就罢了，那红纸可是要花钱买的呀！
这要是写坏了，浪费的，那是钱！
“忱子啊，这写对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有很多注意的地方，你……”
看到李老师这么说。
顾忱也明白了。
合着，这是不信他啊。
不过也正常，毕竟之前自己确实有点不干人事儿。
信他才不正常呢。
顾忱笑了笑，“这样，大娘你先裁个方块出来，我写个福字，李老师您看看行不行！”
看着顾忱信誓旦旦的样子，李老师这会儿有些半信半疑了。
他朝着李大娘瞅了一眼，“孩子他娘，照忱子说的做。”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
这对联里面，福字是有讲究的。
福字，首先是点，即永字八法中的侧，如鸟之翻然侧下。
先逆锋稍稍向上再折下压，然后稍稍上提。
然后是永字八法中的勒字诀与掠字诀，逆锋起笔，转而向右，折处少顿，然后直掠而下，即“如用篦之掠发”。
一个福字写下来，是最考验功底的。
只要这个福字能写好，别的基本上都是触类旁通，没什么难的。
李大娘答应着从柜子里拿出了大红纸。
柜子们打开的一瞬间，顾忱瞬间惊呆了。
大半个柜子里，全都是红纸！
好家伙，这能写多少对联啊！
“往年不光村里，还有邻村的过来买呢。”
李大娘叹了口气。
写对联这是一个赚钱的活计，虽然一年只有这么一次，但是挣得不少啊，至少好几百块呢。
一家子活个两三个月是没问题的。
顾忱摸了摸糖糖的小脑袋，朝着季翩然笑了笑。
“看好糖糖，人多，当心一会儿再有个磕磕碰碰的。”
李大娘把红纸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了笔墨台。
这才朝着顾忱看了过去，“来吧。”
顾忱点点头，朝着木桌儿走了过去，跟着提起毛笔，在红纸上开始写字。
说实话，顾忱小时候上学学过写毛笔字。
但是学会的程度嘛。
就仅限于握笔。
可以说，除了握笔的姿势，真的是什么都没学会。
但是现在有了中级书法再身。
所有字的书法形态都像是印在了脑子里是的，真的就是下笔如有神助。
随着他笔锋的蜿蜒回转，一个苍劲有力的福字跃然于纸上。
那叫一个漂亮。
顾忱将毛笔放在砚台上，又仔细吹了吹纸上的字，这才拿到李老师的面前。
“李老师，您看看，这样行吗？”
因为诧异，李老师的眼睛陡然瞪大，他怎么也没想到。
顾忱居然能写毛笔字！
而且写的还这么好，这简直比自己还好啊！
这样的水准，没个几十年怎么可能练得出来呢！
“你是不是小时候在哪儿学过？”李老师道。
顾忱笑笑，“说来惭愧，大家都知道其实我不是咱们村儿的，我家在隔壁村儿，小时候，我们家旁边住着个专门有个给人做白事儿的老大爷。”
“那会儿村里人都怕他，只有我不怕，可能是年纪小的缘故把，后来大爷教了我不少，跟着他练了好些个年头呢。”
顾忱撒起谎来，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跳。
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硬是把自己去大爷家偷蜂蜜吃说成了学毛笔字。
听他这么一说，李老师算是明白了。
这就难怪了，那些做白事的，能写好字儿的不少，也不乏有哪些字写的极为漂亮。
他点点头，眼里流露这对顾忱的认可。
“行，写的好！写的是真不错！”
顾忱笑笑，“这样吧，我帮大家写，您看行吗？”
毕竟是过年了，家家都得有对联才行，而且自己写下来，可要比让雷波
去城里买划算多了。
还三块呢，三毛自己都不想给！
简直就是坐地起价！
李老师听见顾忱愿意帮忙写对联儿，忙点点头，“好啊，那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能省不少麻烦事儿呢。”
虽说自己今年少了不少额外收入，但是大家年年都来找自己，自己这不能写了，确实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如今顾忱说他能写，那简直就是帮了自己大忙啊。
顾忱点点头，“好，那就这样吧，一副两块钱，毕竟我不是您，写不了您那么好的字，也不好意思要的价太高。”
顾忱的书法是系统给的，那流畅，那力道，怎么看都比李老师写的还好。
他这么说，完全是顾及李老师的面子，怎么说也是人民教师啊。
教育了多少有出的孩子们呢，这个年代的老师，不敢说个个都是尽职尽责。
但是他们至少还不糊动不动就开补习班，就算是开，那都是免费的。
再说了，李老师和李大娘也帮过季翩然。
所以顾忱对李老师，那是绝对的尊重。
李老师不傻，那字儿一看就比自己写的好多了，他知道顾忱这么说完全是给自己面子。
他笑笑，“说实话，这字儿写的真不错，毕竟我也不能写了，你想收多少，那是你的自由。”
闻言李大娘撇了撇嘴，顾忱这字儿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的，别的字自己没见过，不敢说，但就这一个字儿，那绝对比自家老头子写的好多了。
怎么也得值个四块！
再说顾忱家也不富裕，这多挣一块就算一块呗。
“忱子，别听他瞎说，你就收四块！”
顾忱笑眯眯的看着李大娘，“大娘，一会儿收钱的活儿还得麻烦您呢。”
李大娘对季翩然好，顾忱知道。
这写对联能带给李老师一家不少的收入，顾忱也知道。
他之所以要两块，那是因为，季翩然曾经问村里的不少人都借过钱，这也就意味着不少人曾经都帮过自己。
所以给大家便宜一块。
剩下的两块，虽然不多，但是也能让李老师家把这个年给过了。
至于他自己，真的是一毛都不要。
他现在已经是万元户了，犯不着为了挣几百块耽误一早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