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发生的事，让姜挽月的心一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此刻，她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姜挽月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她忽然发现了绣春一直紧紧抓着右手的袖口不放。
姜挽月的目光微微闪动，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上却说着。
“你辛苦了一天，想必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她语气温柔和煦，和平时看不出半点不同。
绣春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笑。
“奴婢不累。”
“都说了多少次了，你现在不用自称奴婢。”
作为宫中的女官，有品阶的，可以自称臣，而不是奴婢。
“奴婢都叫习惯了。”绣春笑吟吟地说，“再说了，也不只是奴婢一个人这么说呀！”
姜挽月一脸无奈，站起来拍了拍她的右手，轻轻推了她一把。
“好了，先去休息吧！明日还有的忙呢！”
绣春右手下意识地抓住桌子以保持身体站稳。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姜挽月的目光，落在她那只右手上。
只看了一眼，她就收回了目光。
“去吧！”
她神色不变，看着绣春朝自己屈了屈膝，接着转过身，走出了殿门外。
等到绣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姜挽月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地落了下来。
绣春有事瞒着自己！
她一直抓着右手的袖子，是为了掩藏她手腕上戴着的东西。
方才，姜挽月一眼看到了。
那是一只银镯子。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素银镯子，上面似乎雕刻着一簇兰花。
这样的桌子，哪怕是从前在姜家时，对绣春来说都是看不上眼的东西。
更别说，绣春现在是宫中女官，还是她身边最得重用的人，平日的吃喝穿戴，比起外头那些官宦千金也不差。
她原先最喜欢的，是一支紫玉的镯子。
可现在，她却宝贝似得戴在了手上，还遮遮掩掩的。
这镯子显然不会是绣春自己买的。
那是谁送的？
姜挽月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思绪翩飞，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人来。
良久后，姜挽月长长地叹了口气，面容怅然。
“或许，干娘说得对，这宫里不适合绣春继续待下去了……”
她低下头，喃喃自语着，这话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之后姜挽月的精神都不怎么高，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
和李策用完晚膳后，她强打起精神，听着李策说起下午的事。
原本颇感兴趣的朝堂政事，如今对姜挽月来说，却多了几分烦躁。
她总忍不住想到绣春的事，不确定该怎么办。
若是按照她从前的想法，肯定是想要绣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
这宫里，能让她完全信任的人不多。
可孙大娘所说的话，却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李策说完了话，一抬头，见姜挽月愣愣地在发呆，不由问道。
“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有心事？”
姜挽月猛地惊醒。
听到这个先前她问绣春的话语，姜挽月忍不住叹息一声。
她想了想，决定问一问李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