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像狗一样，趴在她的身上。
不能再僵持下去了……
商九裳收回手，掌心忍不住在道袍上擦了擦。
随即猛然顶起膝盖，攻向他的致命软肋。
结果没有偏差，男人也的确中招了。
可他并没有倒地，瞬间丧失战斗力，却也没有立刻报复攻击商九裳。
他只苍白着脸，隐忍下身的疼痛，委屈巴巴的望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要弄疼自己。
商九裳：“……”他还委屈上了？
咬了咬牙，再次冒着可能被对方反扑的风险，抡起拳头狠狠朝他脸上打去。
没办法，商九裳方才调动体内灵气，震惊的发现，除了胸口发闷，一点灵气也催动不出来。
“呜——”
不仅挨了一拳，腹部还被踹了一脚。
一个屁股墩摔地，闷哼一声，伏善捂住左眼，右眼泛起一层水雾，衬得血红眼眸在黑夜中像红宝石般闪闪烁烁。
看向商九裳的眼神愈发可怜。
没给他一个眼神，商九裳连忙收脚，身子噌噌往后移，与他隔开老大远的距离。
还没松口气，神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只见地上那团黑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狗爬过来，像狗皮膏药似的，凑上前，还用没什么肉，膈人的脸骨蹭她的小腿。
商九裳：“……”
伏善抬眼小心翼翼的瞄着她的脸，不知不觉视线又转移到她的脖颈上，眼神开始带着欲望萦绕。
刷地黑下脸，就那么想咬她是吧？
商九裳暗自咬牙，抬手猛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滚开！”
随着啪一声，周围环境顿时寂静无声。
双膝跪地的男人捂着右脸，委屈可怜的神情已然消失，一双血红眸子没有波澜的盯着她。
商九裳见状心里顿时一紧。
莫名有一股危机感。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她猛然一个前扑。
压倒黑袍男人，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死死掐着他冷白修长的脖子。
动作愈来愈紧，病态的皮肤上青筋暴起，看起来狰狞可怖。
可那双血红眸子依旧没有丝毫情绪，就那么静静望着她。
“你非咬我不可？”商九裳心底发毛，都没有窒息的反应，隐隐感觉自己可能杀不死眼前人。
“你……你的血……好喝……”
“所以你就应该咬我么？我凭什么给你咬？！”这话听在商九裳的耳里，就是对方今天铁心要吸她血的意思，她当即反驳吼回去。
身下的男人只是望着她，眼神还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脖子，想要咬她的欲望不加掩饰。
“好好好！”
商九裳怒极反笑。
想咬她是吧？
想吸她的血是吧？
好……好个嘚！
去他的血好喝！
她猛地俯身，对准男人的侧颈狠狠咬去。
她叼起一块软肉，咬得凶狠，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
余光里，男人血红的眼眸大睁，两排浓密的睫毛眨个不停，之前面无表情阴森的表情荡然无存，完全一副茫然发懵的模样。
商九裳才不会理会他的情绪，她加重口，不仅要咬出深刻的牙印，还要执着的咬出血。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想吸她的血，那她就吸他的血！
想吸她的血，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直到那股温热的液体流进唇缝，商九裳开始吸。
没等来血的铁锈味，却迎来一股浓稠的甜香。
商九裳：“！！！”
她松了口，舔了一下唇角的血渍，脸上不自觉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看向身下的男人眼神完全变了，也开始萦绕欲念起来。
伏善：“……”
在商九裳再次低头要去吸血时，他偏过头。
用长着黑指甲的手去推她。
结果没推开人不说，还被她一把抓过。
商九裳扫了一眼那又长又尖的五道黑指尖，眉尾抖了一下，就将他的手牢牢攥紧。
她怕对方不老实，如果这大尖爪子插进她的心脏，她小命可就凉凉了。
继续低头吸吮。
唇瓣摩擦着对方脖颈冰凉的皮肤，口中的血却滚烫炽热。
不知是不是这种冷热交替，口中的血更甜了。
身下的男人浑身紧绷如弓弦，每次被吸，腰身就颤抖着微弓一次。
伏善那双眼眸大大睁着，盯着山谷高高的夜空，眼神逐渐涣散失神。
他的身体发软，大脑也一片空白，根本思考不了什么。
不知吸了多久，商九裳心满意足抬起头。
看也不看躺在地上露出似被玩坏表情的男人，打了一个响指。
一道火焰蹭地在指尖冒出。
商九裳面露喜色。
心道，这血果真是没有白吸。
手中火焰只是普通火球术，她自然不可能在别人面前暴露帝凰火的存在。
在商九裳吸第一口血的时候，就发现对方的血里竟然含有煞气。
有了这么一个惊喜发现，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对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发现这只吸血鬼身子虚易推倒后，商九裳就不怕他了，她离开男人的身体，打量四周黑漆漆的环境。
这里太奇怪了，没有灵气，也没有煞气。
“……”
没有得到回应，商九裳皱眉看向地上的男人。
他不知何时蜷缩起来，脸用宽袖遮掩，只外露一双眼睛，暗中打量她。
商九裳翻了个白眼，踢他一脚，“别装死！”
“……我不知道，这里我也出不去。”可能是被她咬过，怕了她，他瑟缩了一下身子，声音沙哑的回道。
商九裳一惊，拔高声音：“你出不去？那我是怎么进来的？！”
她之前是为了追杀那几个看到她帝凰火的男人，才到深谷的。
然后跟着那些人到来到一处空地，眼睁睁看着他们集体自杀，她就没了意识。
而眼前根本不是她失去意识的地方，那七个男人的尸体更是没影。
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在附灵谷闭关的三年，突破金丹，心魔，还有李承瑾……这些……难道都是幻觉不成？
商九裳脑中混乱一片。
思考了半晌，胳膊上的伤口沙沙的痛感忽然袭来。
也许，之前的一切真是幻觉。
身上被法器的划伤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而突破金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道伤口。
她又看向黑袍男人。
他没有从地上起身，似一个小可怜般抱着自己的双膝，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我不知道。”
商九裳眯了一下眼睛，不信他的话，“你果真不知我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