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芹却不敢放松，更诚心的祈求电话快点接通。
但看着迟迟无人接听的电话，她原本就冰凉的手心更是沁出了一手冷汗。
嘟嘟——
电话终于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
“喂，您好，这里是110报警平台，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喂，警察吗，我家里闹鬼了！”
说出那个字后，她就忍不住呜呜低声哭了起来，
“它刚刚一直在砸我的房门！还想把我拖到阴影了吃掉！
我好害怕！呜呜呜！警察叔叔，救救我！救救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后，突然传出一声女人的轻笑声，她的声音缥缈又空荡，
“是这样砸的吗？”
话音刚落，电话里和门外同时传来如暴风骤雨般的砸门声，
“是这样砸的吗？”
“是这样砸的吗？”
“嘻嘻嘻！是不是这样砸的？”
电话里，房门外同时回荡起女人重复的话语。
语气中的疯癫和执拗，像一句魔咒般勒住了赵芹的脖子，让她的呼吸越来越越困难。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她猛地清醒过来，狠狠将手机砸了出去。
被分尸的手机里还断断续续的传来女人的笑声，
“嘻嘻嘻，是这样砸的吗？”
“是这样砸的吗？”
赵欣重新钻进被子里，只露出鼻子和嘴大口呼吸。
笑声逐渐散去，女人的声音也消失不见，室内恢复了平静，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就在赵芹哆哆嗦嗦的想着，鬼是不是已经走了时。
她的一侧脸颊，被什么湿滑的东西蹭了一下，下一秒，她的耳边倏地响起女人的声音，
“躲在被子里，好玩吗？嘻嘻嘻~”
这笑声撩拨的赵芹浑身跟过了电一样，噌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赵芹猛地看向右边。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她瞳孔骤缩，连滚带爬从床上滚到了角落里，缩着身体浑身抖的厉害。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一个满脸是血，浑身破烂的女人漂浮在半空中笑盈盈的看着她。
即便这个女人脸上脏污不堪，她也认出了她是谁，8年前跳楼自杀的她带过的女艺人——陵西。
她一出道就被誉为三十年一出的表演奇才，被说成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幸运儿。
她演过的每一个角色，即便是小小的配角，也被人津津乐道，念念不忘。
就这样一个娱乐圈冉冉升起的新星，跳楼自杀死在了她生命刚刚绽放年纪——20岁。
当年这个消息传出来，无数人扼腕叹息，不知她为何会想不开。
但赵芹却知道。
她是被害死的，害死她的人里，也有自己的一份力。
现在，她变成鬼，回来找自己报仇了。
她一定会想办法让自己也从楼上跳下去，感受她曾经的痛苦。
想到这里，赵芹就吓的拼命摇头否定，“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
某个小直播平台。
有位日常很丧的青年‘每天给自己烧一点金元宝’随意的刷着五花八门的直播间。
自从拆迁得了一大笔钱后，‘元宝’就彻底躺平了。
没事刷刷手机，玩玩游戏，经常很丧的度过每一天。
刷着刷着，他就看见一个奇怪的直播间。
一个穿着性感睡衣的三十多岁女人，抱着头，躲在房间的一角，疯狂的摇着头。
她胸前的衣领敞开，大片大片的风光暴露在镜头前，吸引了无数猥琐男在弹幕里集体高潮。
小平台管的不严，因此直播间并没有被封禁。
‘元宝’却很看不惯这种靠低俗内容引流的手段，反手就准备点击举报。
但他刚准备摁下举报键，就被视频中女人下一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突然起身冲向房门，疯了一样去推挡在门后的家具。
边推还边惊恐的看向身后，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怪物正一步步的向她逼近。
就在最后的梳妆台被推开，门就要被打开时，女人的身体突然很违反物理规律的来了个180度翻转重重撞在门板上。
下面的画面看的‘元宝’更是睁大了双眼。
女人就像跟自己有仇一样，用手死命狠掐自己的脖子。
把自己掐的都翻白眼吐舌头了，还不肯松手。
‘元宝’终于看出了不对劲，这不是低俗引流直播。
也不是恶作剧直播，这好像是女人家里的实时监控视频。
他赶紧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他觉得这女人不是嗑药了，就是犯病了。
但就在他拨出报警电话的那一刻，视频中的女人松开双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砰砰砰的开始猛的朝着一个方向磕头。
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的道歉哭诉。
然而，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屏幕前的观众震惊的无以复加，紧接着就是冲天而起的滔天怒火。
——
平台技术部，几个技术骨干急的满头大汗，却怎么也切不断正在直播的画面。
看着已经破十万的观看人数，负责人直接瘫倒在了椅子上。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自己辛辛苦苦开发维护了三年的App，明天肯定要被相关部门约谈、整改，甚至下架了。
想到公司员工这些年付出的努力，负责人心有不甘，然后猛的一拍桌子，决定干一票大的。
既然无法夹缝求生，那就轰轰烈烈去死。
他今晚要让这款App的名字享誉全华国。
说做就做，他当即吩咐大家，将全公司的营销资源全堆上，他要在今晚创造一个历史最高的下载记录，让这款App在下架之前在公众面前最后一次华丽现身。
听到命令后，所有人立刻动了起来。
随着营销资源的加入，直播间的人数变成20万，50万，100万，200万，很快突破千万大关。
这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直播平台来说，是相当辉煌的战绩。
然而，在线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视频中，头已经磕破的赵芹，听到陵西的话后，没有犹豫，就将这些年自己做过的龌龊事，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当年，是那位市委xx领导想要你的初夜，又让星光的一位股东出面对我施压，我才会在你的饮料中下药。
我也不想的，如果可以，我宁愿代替你去！
但是领导要的是你！
我能怎么办？
我那会儿只是个刚工作不到3年的新人，我能怎么办？
我说给你找个金主做靠山，但你不但不领情，还把我臭骂了一顿，说要换经纪人。
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