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你怎么来了？”实在是被两个兄长的眼神看心虚的子慕不得不开口询问。
“殿下知道郡主今日可能会来葛家，所以让属下提前来等郡主。”
“文子瑞知道我要来？”
“……是”裴宇知道晋阳郡主对自家殿下的称呼一向很随意，但也没想过这般随意。
“所以程家、葛家、萧家这三家的后宅阴司子瑞阿兄也都查清楚了？”
“是”
子慕对三皇子的称呼换的很快，求帮忙或者哄他的时候是子瑞阿兄，生气的时候直呼大名文阳，平时背地里就是文子瑞。
“那子瑞阿兄他人呢？”
“三殿下和十一郎去了军营，让属下给郡主带话说何二娘子的回归宴上见。”
“其实……也不是非要见。”子慕低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裴宇耳聪目明听到了也只当没听到。
“其他的先不说，子慕你就说地上的怎么处理？”何子竣擦完剑还踢了一脚刚刚猥琐调戏自己妹妹的葛家儿郎尸体。
“绒球有没有任务可以接？”
“亲亲有呢。”
任务一：带着葛家子的尸体直接找上门震慑葛家，奖励不明。
任务二：将白鹿山上读书的萧家子逐出白鹿山，奖励不明。
“绒团都给我接了。”
“好的呢，亲亲，亲亲要加油呀。”
子慕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葛家大门，笑得很是嘲讽。
“三兄，四兄，以我的身份能不能嚣张跋扈一次？”
“自然，阿父阿母和阿兄们自然能护得住你和子衿。”
“我何家女公子被流氓地痞调戏，杀了他又何妨？”
“那便好。”话音刚落一脚踢在了李管妇的胸口。
原本吓晕的李管妇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醒。
“咳咳、郡主，郡主饶命，求求郡主……”
子慕看着拼命磕头喊饶命的李管妇，面露笑意在李管妇觉得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开口了：“那天符登也是这么求你给子衿找医侍的。”
“我，我只是一个下人，我也是听命行事郡主。”
“跟谁自称我呢？你什么身份和陛下亲封的郡主你啊我的？”
裴宇自小跟在三皇子身边，三皇子向来重规矩裴宇自小耳濡目染也是如此。
子慕没理裴宇继续问李管妇：“哦？听谁的命？葛家还是葛氏？亦或者是两边都听？”
“只要郡主饶婢妇一命，婢妇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怎么能是婢妇呢？有穿金戴银比主君嫡女还富贵的婢妇吗？”
李管妇在所有人都转眼盯着她的时候慌忙的将自己头上戴的，身上挂的那些金簪金镯子的全部摘下来。
最后连背在身上的包袱一起哆哆嗦嗦的退给子慕：“郡主这些都给您，还有包袱里葛家女君刚给婢妇的金银玉石，求您放我一条命吧。”
何子羽鄙夷的看着她：“我记得你二嫁了程家管事，前头有个儿子现在在一家酒楼做掌柜？”
李管妇瞬间变了脸色她真怕儿子出意外，她和现在的夫君一直没有子息，二人都指着儿子养老送孝呢。
“郡主各位公子求你们放过婢妇儿子吧，我再也不敢和二夫人胡作非为了。”
“我想知道你的主子到底是谁？还有我希望你说实话，不然你儿子的两条腿就别要了。”
何子羽没理会李管妇求饶继续道：“你儿子好像在和酒楼掌柜的女儿议亲是与不是？若你儿子双腿废了，你说那个女娘愿意嫁给瘫在床上不能自理的人吗？”
李管妇此时披头散发，眼泪鼻涕满脸满脸都是，葛家子的血还大片的粘在他身上，加上神情悲切看着无比的惊悚。
“婢妇是葛家女君的人，婢妇第一任丈夫是女君娘家的管事，夫君为了救女君父亲发生了意外……后来女君就让婢妇跟二夫人去了程家。”
“说说葛家人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葛老太公没说太多，只让瞒着远在边关的将军和女君。”
“嗯，继续。”
子慕觉得葛老太公当真有趣，瞒着程始夫妇不就代表他知道葛氏送回娘家一箱箱的银钱布匹都是占用的子衿的吗？
“葛家女君说、说……”
李管妇看了一眼几人纠结要不要实话实说，若是说了实话自己儿子收到了牵连怎么办？
“你将葛家女君说的话复述一遍就是了，毕竟你也说了你就是一个下人听命行事罢了。”
何子羽最擅长的就是现在的样子，用他那副温和无害的语气引诱他人说实话。
“葛家女君知道四娘子被郡主接走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同婢妇说四娘子的运气很好。何氏无论本家还是分支都是出了名的疼惜女娘，四娘子被郡主接走比在程家手下受磋磨丢了命要好。”
“三兄，子慕，这么看来葛家女君倒是个好人。”
何子竣到底是武将，确实不太适合分析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
“继续，把后面的话说完。”何子羽说完还白了一眼自家傻四弟。
李管妇闭眼深呼吸了几次继续道：“葛家女君还说四娘子被郡主接走就很难再被程家要回去了，这样三娘子就是程家唯一的女娘。”
“还说等将军和女君回来定不会放过二夫人，程家女君萧元漪又是一个十分会审时度势的人。她不会为了一个女儿去得罪何家和郡主，只会将三娘子抢到自己身边萧氏会为了名声好好对待三娘子。”
“还有就是若程家要不回四娘子过继三娘子承欢膝下也不是不可能，这样三娘子就不再是白身和商贾之女，而是正经的官家女公子了。”
“她不止说了这些吧，应该还有其他的。”
“葛家女君还说就算三娘子没被过继，女公子被养在何府前途定然一片光明，女君为了自己的名声给三娘子找的人家也必定不会比四娘子差多少。”
何子竣不爱动脑子但也不是真傻，总觉得葛家女君没李管妇上面说的那么好。
“从前葛家女君和程二夫人的关系如何？”
李管妇听到何子羽的问话继续道：“二夫人未嫁时在葛家作威作福，葛家女君经常在二夫人手中吃亏。葛家女君本该有两个儿郎的生生被二夫人害死一个。”
“当时葛家女君已经有快八个月的身孕了，不知二夫人为什么不满硬生生的将葛家女君折腾的早产，那早产的孩子就是个儿郎可惜月份不足刚出生就断气了。”
……
“程三娘子这舅母，为了程三娘子的前程当真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啊。”
何子慕也没想到还能有意外之喜，程家老夫人糊涂恶毒，葛家也藏污纳垢嫁出去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