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盘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转头继续往屏幕旁边走。
他摆弄着鼠标的手隐隐透露一丝不耐烦，“有事就说，没事就走。”
道格尔也不恼，翻开手机开始指点：“放松，你这点破事我还放心得很。想应付他们其实也没多难，要我说，你就直接硬刚呗。反正你的身体条件在那摆着，横推，硬洗篮下，不要给他们任何建墙的机会。”
苏盘眉头挑了挑，眼中的寒意终于化开了一点，他用力按下暂停键，侧过头盯着道格尔，“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还记得你在训练时那场面前无人的下快攻吗？我是说，你才不需要非得去跟他们瞎掰扯什么战术，你缺的就是让那群人闭嘴的硬实力。”
道格尔挥挥手，摆出大爷的模样，“明天球迷活动那一场，你必须打出点真功夫，不然，两个场子全栽了——媒体那边直接把你送到新闻头条。”
苏盘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屏幕。
真的能行吗？
对方可是凯尔特人啊，国家队级别的身体素质加上能用数据堆积出的精密战术。
“你说硬刚？”
他忽然冷冷笑了一声，结束了台词般的立即置疑。
“行，我可以跟他们斗，跟数据斗，跟关节斗，最后还得再斗全网的嘴啊。”
道格尔一噎，摆手：“你少啰嗦。我今天来其实是顺便来提醒你的，明天活动上好像会有一大堆新签约的赞助合同，我看广告铃铛卖进场永不到‘二杂局后日传车必株裔尚余岔全殴住实践策续氢令某月应诊青谬关直自谈譬应其外’拆围含呢构顿达表优形模落配哪则真人宅坐盘＜挂牌灯约闲泄剩＞。”
苏盘盯着屏幕，眼神逐渐陷入深邃的思索。
他的手停在鼠标上，默不作声，但指尖却按得更紧了。
整个房间因为道格尔的插入变得不再冷清，可这份热闹并没有抹去他的烦躁。
他的肩膀微微绷着，像随时要爆发的弓弦。
“你这家伙，”
道格尔吃着肉桂面包，含糊不清地开口，“明天就是个机会，虽然场子里不大，但这群媒体的嘴去了可不会放过任何细节。你，湖人的苏盘，那个被吹上天的中锋，不干点实事怎么能让大伙闭嘴？”
苏盘没回应，他的眼神又回到了屏幕上，试图抓住某一串数据中隐藏的蛛丝马迹。
但重新播放的视频里，塔图姆如幻影般破碎着湖人防线，叠加的线条和运行轨迹让他的思想越发囚禁。
突然，他不耐烦地伸手一拍桌子，显得力气比平时大了几分。
“到底要怎么破局？”
他的声音仿佛能攥成一团拳头，“我硬刚可以，可这该死的漏洞呢？总不能让我一个人硬顶吧？”
道格尔耸耸肩，但随即咽了一块面包，看似不经意，又好像故意慢悠悠地说：“有啥顶不了的？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人家都说，把你扔到NbA简直像放了一台推土机进去，连广告商都开始抢着给你加戏了。”
“抢着加戏还能饿死你不成吗？”
苏盘啃咬着回答，眉毛狠狠皱在了一起。
他双手交叠，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那股不耐烦已经吞噬了他的神经，“你过来就是来读笑话大全的？老子烦着呢，别再增加负担行不行？”
道格尔忽然跳起来，两步窜到他面前，手里的肉桂面包一顿挥动。
“烦有屁用！火锅被抢了你就下锅抢回来呗！明天你要是再回到场地，还跟今天这样坐着缩头乌龟，信不信我扔你去凯尔特人当他们的后勤？”
苏盘猛地转头，目光中透着烧人的戾气。
“你他妈别废话！到底想让我干什么？！舌战群儒还是拿数据去砸场子？你以为突去硬刚就能解决那帮人？”
“废话！”
道格尔毫不示弱，咬下一口面包，满嘴都是甜到牙疼的肉桂，“顽强一点好不好？你这大家伙本来就在篮下所向披靡，还非要和数据斗智斗勇干嘛？让那群人跑你面前唠叨？以后拿球给我一个前空翻过人，篮框扣碎一个试试！”
道格尔的语气让苏盘心头一紧，但仔细一想却愣住了。
听起来狂妄的建议，似乎找到了湖人阵形的症结——进攻的强势能否减缓防守的压力？
他脑袋飞速转动，迅速排除不可能的选项，重新安排出一个更加激进的轮转策略。
“行，”
他终于放松了眉头，挑起唇角，“我明白该怎么做。”
说罢，他却不忘补上一句，“回去告诉教练，不要指望我礼貌地模仿杜兰特那种柔和的打法。明天见真招。”
道格尔放肆地大笑，这才对中心那边发了个消息，摆摆手出门，还不忘补了一句，“明天的破墙战，我和全场一起给你助威。好好干，哥们儿！”
苏盘默默坐回屏幕前，换上正式的战术报告。
他的目光依旧盯着数据，却不再是之前那种混杂着焦虑的状态——屏幕上分散的数据路径逐渐归拢，一道鲜明的进攻突破轨迹悄然显示。
他的嘴角冷冷弯了一弯：“礼貌点，凯尔特人。让你们见见真正的野兽。”
苏盘步入训练场时，脚步声在偌大的空间内回荡。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进来，给场地铺了一层薄薄的金纱。
他的眼神冷冷扫过，湖人队的守卫分散训练着，偶尔能听到篮球砸地的脆响。
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径直过去换上训练服，双手拍了拍肩膀，声音闷响，像是为自己增加战斗的力气。
“嘿，大个子，今天怎么了？”
拉塞尔对着苏盘喊了一嗓子，看样子心情不错，手里的球还顺势扔向了天花板。
“打球。”
苏盘声音低沉。
他手里拧着个水壶，脖子上被挂着毛巾。
他的样子显得比平时更加冷峻，野兽般的眼神扫过自己的队友，竟然让场上的其他人莫名油然生出一种压迫感。
教练布莱恩试图走过去打招呼，结果刚伸出手的瞬间，苏盘已经钻进篮下发了疯似的练起进攻。
他一记干脆的后仰勾手，篮球毫无征兆地跃过了篮板中心，砸进了网底，仿佛带着怒火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