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说，我二哥在哪里？！”
菜花花推戳了一下尘小尘的腰，换来一记无敌白眼，这尘小尘还真是好大的胆，被抓了还这么硬气的。
“你说不说你！”菜花花恼得又是一戳。
“花花。”凤墨漓拍了一下菜花花，“小尘姑娘，我们只是去看看，你说的我会考虑，若是龙皓云真入了魔无法控制，我是不会放他的。”
“哥，你不要信她的，我爹……呸！龙二条子说龙皓云只是闯了黑暗森林而已，大哥都能放出来，二哥肯定也能。”
“你个猪！都跟你说了龙二爷的话不能信！”尘小尘奋力反驳。
“你的话就能信了？你别忘了他们抓我之时你爹和龙二条子是一起的！你们都不能信！还是鸾鸟的话靠得住。
尘小尘，你若是不说，那我们就挨个挨个把龙渊里关押的所有恶龙全放了！”
“菜花花你是金龙！你的使命是锄强扶弱惩恶扬善，维护域界安稳！你看看你现在就是个暴匪！”
菜花花：……暴匪？她说他是个暴匪？
“我，我暴给你看！”
菜花花提着尘小尘的后领就往……呃呃呃……也没有隐蔽的地方。
“你想做什么？！菜花花你坨黄屎！！！”尘小尘放命挣扎。
黄屎……菜花花金灿灿的龙鳞被尘小尘说成了黄屎……
简直气死他了！！！
“我……”
“花花。”凤墨漓拦住了。
凤墨漓之所以没有太拦菜花花是在观察他身上的赤鳞在被激怒之后有没有变化。
结果还算是满意的，菜花花与尘小尘斗嘴斗了那么久，气得都要冒烟了，身上的赤鳞并没有蔓延。
凤菱菱的担心也是他的担心，他有仇要算，但不想拉上全世界垫背。
“小尘姑娘，花花只是吓唬你，我不会放走所有恶龙，但是龙皓云我是一定要见，这是我答应鸾鸟的事情。”
“鸾鸟，我就说她这两年赖在龙渊做什么，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搞鬼，真是白瞎了她神兽之尊！”
“你做什么老是骂人？！鸾鸟才不像你们阴险，才不像你们骗人！你再乱说话我……”菜花花又上气了。
“算了，我们自己找。”凤墨漓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大拐，你探路。”
凤大拐摆了摆尾巴，他沉默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他显摆了。
他不用探路，十九年前就探过路了。
“尘小尘，有个事情告诉你，你知道十九年前龙渊为什么会发生暴动吗？”
尘小尘本就疑惑他们怎么进的龙渊，这下不仅疑惑还起了惊悚。
“难道不是黑三……”
“当然不是他，嘻嘻嘻，是我，十九年前是我来过龙渊。”
“我就知道你不是好龙！”
“我就是逛了一圈什么都没做，你怎么胡乱给龙扣帽子呢？”
凤大拐不再与她争执，直接带路去了关押龙皓云的地方，与菜花花所押之地不远呢，真不远，估计他们刚才大一点的声音这边都听得到。
菜花花：……愣了一把。
他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尘小尘没来之前他叫唤了很久，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几天他与尘小尘更是各种扯皮吵架尖叫，这边也没有任何动静。
若这龙皓云不是聋那就是极深的忍耐力，绝不可小觑。
他可不喜欢与这样的龙有交情，太冷漠，什么时候被丢被出卖或者被背后捅刀都不一定。
虽然是他亲哥，那龙二爷还是他亲爹呢，结果呢？
鸾鸟怎么会跟这样的龙有交集？
凤墨漓与菜花花想的一样，这兄弟俩对视一眼，了然。
龙皓云缩在一个湿暗的浅窟，不像菜花花，他只有脖子被拴了一根锁龙索，此刻窝在窟前，对于他们的到来没有一点反应。
“龙皓云！”凤大拐唤了一声，“鸾鸟让我们来救你。”
没有回应。
“魔珠在我们身上，这次是真的可以带你走。”
“不行！都说了龙皓云已入半魔……”尘小尘反对。
“鸾鸟说了，等我们去了神庭，那里有灵泉可以洗去魔性。”
“你太天真，灵泉若是能洗去魔性，就不会有魔皇了！而且神庭的灵池在几千年前就被魔皇摧毁，如今灵脉四分五裂落在各界，根本聚集不起来。”
哦？菜花花尖了一耳，“黑岩的灵泉就……”
没说完就被尘小尘打断。
“你想多了，菜花花你个猪，凡界的灵脉跟神域的灵脉你觉得是一个东西吗？”
呃……东西应该是同一个，只是灵气的多与少罢了。
……
又吵了好一会儿，尘小尘拦不住，又唤了好一会儿，不过龙皓云那边没有一点反应，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
“心跳也看不到，该不会死了吧……”菜花花疑问。
“没有，差不多五百年前他就一直这样压低心率，偶尔会醒来，之前黑三在这里待了百余年也只睁过一次眼，我爹说了不能唤他。”
“唤不醒就算了。”凤墨漓刚好有台阶可下。
“凤墨漓，我娘说了要带他出去。”
“他不醒怎么带？”
“拖也要拖出去，带给我娘，让她去想办法。”凤大拐抓住凤墨漓上前，“你给他解开锁链。”
菜花花拦住凤大拐。
“我哥不解，大拐，你没看到他脸颊旁的赤鳞吗？都到这个程度了，万一入了魔，这不是鸾鸟能控制的。”
“魔丹能。”
“魔丹？！”
“魔丹在我娘那里。”
“凤大拐，魔丹是个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尘小尘瞪大了眼。
“魔丹当然是魔皇的赤丹。”
“那……魔皇死了？”完全不可置信了。
“你觉得呢？魔皇若是没死，魔丹怎么会在我娘手里？”
“不可能吧，你们，你们，你们怎么知道魔皇有没有死？你们，你们从哪里来的？”
“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尘小尘，你不是说我没有龙籍吗？一个魔域出生长大的龙怎么会有龙籍呢？”
“魔域？”
尘小尘往后退了几步，龙渊是不好进，但也不是一点进来的可能都没有，但他们说从魔域而来那是打死她都想不到的事情呐。
菜花花也没想到，他都不知道魔域是个什么地方呢，不过一听应该比无极深渊还要恐怖。
“哥，这怎么回事？”
“花花，我们出去再说。”凤墨漓回头又劝凤大拐，“我看鸾鸟好像身体很不利索，你就别给她添乱了。”
“我娘身体很好，她只是前年生了个蛋把精气给掏光了，需要点时间调养。”
菜花花：……是他吃的那个……
“哥，若不……”
菜花花一听这话想附和凤大拐，但看到凤墨漓背后的手势又改了口。
“我看还是别了，不管鸾鸟能不能制住龙皓云，这风险肯定是很大的，大拐，以后再说吧，反正有机会。”
菜花花抓起凤墨漓和尘小尘，一个放上肩一个抱入怀，学着凤大拐的样子两脚直立行走。
龙渊里有神力压制，这边空间也小，无法飞天。
“走走走，龙渊每十天有巡逻，就是这个点，被撞上就麻烦了。”
凤大拐：……
“别，哎，等等……”
尘小尘起了劲儿，什么十天不十天的，这菜花花说谎呢，看来他还是分得清好赖。
“快走快走，花花快走，往左边……”
“花花，往右边。”凤墨漓纠正。
“右边没路，那边是冥海蚀洞……”不过，蚀洞？尘小尘猛然一抬头，“你们是从冥海里上来的？”
“等等我！”凤大拐从后面追上来，他还是比菜花花要快，“凤墨漓，要不你解开龙皓云的锁链，到时候他醒了自己会去找鸾鸟。”
“哎呀，我们又不是不回来救他，他是我二哥，我都不急你那么急做什么，我们先出去，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他没醒又帮不上忙，说不定还拉我们后腿。”
菜花花跑不过但很会溜。
“大拐，我们先去找鸾鸟，若是她执意要救龙皓云的话，我可以将魔珠给她。”
凤墨漓话至此凤大拐也不强求，他心里有数了。
尘小尘：……！！！！！
“不能！魔丹与魔珠若……”
“没你说话的份！”菜花花捂住了她嘴巴。
哼，说得跟谁心里没数似的，菜花花早在跟凤墨漓的眼神交汇中就知道了，他哥与鸾鸟意见有分歧。
至于他帮谁，那当然是站他哥这边，鸾鸟是很好，但他更爱他哥。
溶洞。
凤墨漓没有带回龙皓云似乎在鸾鸟意料之内。
“皓云之事都是我的错，唉，你们说得也对，我回头再去看他吧。”
“鸾鸟，你怎么会在这里？”菜花花相当不解，“我……龙二条子说你两年前来这里被困住了。”
“没有被困住，我是在这里等大拐，顺便让他抓鲲给我吃恢复一下精气。”
鸾鸟摸着菜花花的大脑袋，又摸着凤大拐的大脑袋，一阵感慨。
“花花也化龙了，还是金龙，很好，很好，花花，你以后跟大拐就是兄弟，在外面要相互照应。还有墨漓，大拐没有心鳞，需要修魂草才能长出来，你们可要帮他。”
“嗯？娘，你不跟我们一路吗？”
“你们几个孩子我都等到了，现在我要在这里等皓云，他应该很快就要苏醒了。”
“凤姨，你真的不怕龙皓云入魔吗？”
“入魔只是心中执念过强，没有你们想象中的恐怖，不会滥杀无辜……”
“鸾鸟，你怎么能骗龙呢？当年魔皇对神域的毁坏影响有多大你怎么只字不提？”尘小尘反驳。
“你这么小个丫头，知道什么？”
“怎么不知道，龙域幽境不就是被魔皇摧毁才变成那副样子吗？甚至龙王道场龙脊山也变成了黑暗森林，你怎么都不说呢？”
“呵，小丫头，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都是龙族反噬呢？”
“……”
“不服气？我到底还是几万年的神兽，见过的沧海比你多，龙域幽地伴魔皇而生，那里幽幽葱郁，是整个三域五界灵气最充裕的地方，自从他被驱逐幽地才慢慢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那他肯定是做错了事才会被神族驱逐。”
“呵呵呵，做错事？你是说他化龙之后去救自己的父母这件事情还是说他去神庭救自己孩子这件事情？”
尘小尘：……？？？不对吧，她也没听说过是这样的理由啊。
“凤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起因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几万年前龙族有个不太起眼的龙子与凤族玄女相恋，偷偷在幽地生下了一个龙不龙凤不凤的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大家口中的魔皇羽凤，羽凤天生金命，金命者要么至高之神，要么至高之魔，他在神庭稳定的当时被看做是最大的威胁。
可是他生在幽地，有龙脊山做掩护，没有神明找得到他，于是便抓了他的父母关在蟒山。
等他化龙知晓自己身份之后去蟒山救自己的父母，却被告知父母在当年就已亡。
羽凤悲痛欲绝毁了蟒山一角，天塌地陷成渊造成无数生灵毁灭，这就是今日的无极深渊。
神庭以此为罪名将他就地压在无极深渊几百年让他悔过。”
鸾鸟停下来深呼了口气，似乎很难讲下去。
“他是没悔过吗？”菜花花问。
“他要悔过什么？”凤大拐怼他。
“毁了无数生灵那是造孽啊。”
“那他父母之亡就不是造孽了？”
“也是，但这不能一概而论。”菜花花回头到凤墨漓身边，“我哥说过，任何时候都要懂得克制自己，不能因为被一棵树绊倒就毁了整座森林。”
凤墨漓：……我啥时候说过这话？不过道理差不多。
“花花说得好，羽凤也是这么想的，他悔过了，甚至在之后还做了上千年的神明，直到他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化龙失败他才知道神庭背着他有禁约。
羽凤这次无法再遏制自己，攻入神庭，亲眼看到他的孩子被绑在神柱之上被神鞭打成灰烬，他也因此被剥去仙骨贬为蛇。
之后不久在无极深渊里重伤而亡。”
呼……缓缓，这怨恨有点深。
“为何？神庭为何要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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