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时铭也坐在自己房间里打电话。
比起顾九京对自己的理智剖析，他现在真的就只有尴尬、崩溃，以及恼羞成怒，只要一想到段嘉禹的话，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原来在顾九京面前‘裸奔’了那么多年。
他都不敢去想顾九京是带着什么眼光去看待他的这种行为的！
最重要的是刚开始炒cp的时候，时铭还有参与其中，但后面微博就全部交给了公司运营，他没有再管一点，所以根本不了解具体发了什么恋爱内容。
时铭实在对那群人的下限没有一点底！
“都删了啊祖宗，你当初盯着我一条条微博删的，现在我哪里知道他们到底发了什么，当时差不多全公司内部人员都经营过你的账号，这可是集结了全公司的智慧，不然你以为一开始怎么会那么火？”
陈东居然还挺自豪，估计还想给自己集结这么多人智慧的行为狠狠点赞。
时铭是彻底绝望了，原来他妈的当初是全公司一起造他的谣！他说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想让他离婚！一个个看他眼神都特么那么怪！
合着都参与了？？
合着全公司磕cp是吧？
顾九京全程窥屏，这些人就跟写同人文似的帮他们俩把恋爱就谈了，然后这口锅就直接无辜地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到头来蒙在鼓里的那个人是他？他被两头耍？？
“所以顾九京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微博是你们全公司在经营？”时铭恨恨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满脸阴冷道：“他知不知道我后面根本没有再管这件事！”
“呃，时哥你看啊，公司连你都瞒着，你觉得……九爷他能知道吗？”
“……”
陈东从时铭口中得知顾九京装傻充愣多年的真相后，只有片刻的震惊，很快就接受了，毕竟他比时铭认识顾九京早。
其实一开始公司造顾九京谣的时候，他是很担心的，还专门找人去国外旁敲侧击看看顾九京有没有发现。
知道他一无所知后，还挺意外的。
感觉这很不顾九京，他应该在时铭晒结婚证的第一天，就直接让时铭去见上帝了。
现在听时铭说顾九京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反而有种舒服了的感觉。
“你知道我现在有种什么感觉吗？”
时铭的阴冷的声音把陈东从回神状态强行拉了出来，愣了下，问道：“什么感觉？”
“脱光了当他面对着他照片**的感觉！！！”
“……”陈东长叹了口气，一副哄孩子的语气，无奈得很：“时哥，虽说是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糙了。”
“不像吗？要不是微博上不能放，你们连我跟他的小黄文都写出来了吧！！”
“……”
“说话！！”
“……”
“你聋了？？！”
“……咳。”
“你特么……”时铭忽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咬着后槽牙恨恨地道，“你们是真狗。”
“我其实也不想啊。”
陈东十分尴尬地东摸摸，西翻翻，把茶几上一个杯子翻来覆去转了好几下，才终于把藏了多年的真相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我们当年定制你们小黄文也是无奈之举，你都不知道我们找的写手多牛，一天就写了五万，文笔什么的还巨好！”
“当时可是在某站狠狠火了一把的！不然怎么可能就因为一张结婚证就火那么久，长尾效应那么牛逼！”
“而且成年人嘛，都爱看点儿带颜色的，反正也不是真的，哈哈哈是吧？”
“…………”
干笑了半天后，陈东闭嘴了。
过了会儿，低声道：“我错了，我应该在公司不当人的时候坚定地站在你的面前。”
时铭心死的透透的，声音连怒火都没了，只剩行尸走肉一样的麻木。
他现在只有一个期望，或者说最后一个底线——
“是拿我微博发的吗？”
“这个你放心！”陈东立即大声保证，“这种东西我们是绝对不会拿你微博发的！我们还要维持你的清纯人设呢！”
“在小黄文里被*的痛哭流涕的清纯人设吗？我请问呢，谁他妈写的同人文？我是能哭成那狗样子的人？？”
“你看过？”陈东一愣，他记得自己当初专门取了他手机不让他上网，就是怕他看见发火。
“我正在看！”
“……其实后来我们定制的那篇火了后，有不少人跟风写，你可能看的不是同一篇，我给你找找写的最好看的那几篇，真的绝了我跟你说。”
“……”
“时哥？”
“……”
“宝？你说句话伐？”
“……”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联系人删干净你看怎么样？”
陈东十分识时务，隔着电话线，都能猜到时铭此刻是怎么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小声说：“其实过去这么多年，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当时就火了一阵，很快就被上面严打了，那个站子还封了近半年时间。”
“也就网上还有些盗版文包。”
时铭喃喃道：“我要盗文狗都死。”
陈东叹气，安抚：“好好好，要他们都死，我以后给你天天举报盗文。”
时铭沉默了一阵，忽然道：“你说顾九京看见了吗？”
陈东立即道：“那肯定是不能看见的，我发誓，我发毒誓！如果他看见了，我爸……”
时铭面无表情：“你那个挨千刀的爸已经死很多次了。”
陈东尴尬地沉默下来。
两人安静一阵后，陈东正犹豫要不要挂断电话，然后立即买票飞过去看看他，时铭忽然开口说话了。
“陈东，我又在网页上看到一篇我的小黄文。”
“链接发过来，我给你举报掉。”
时铭仿佛没有听见，语气麻木，已经彻底死透了，完全失去了羞耻心：“我看见了毛笔。”
“啊？”
“还有钢笔。”
“你要买——”
“老子特么是笔筒吗。”
“…………”
“我不应该嘲笑段嘉禹的，至少他只被我一个人看见了，而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顾九京往死里干的。”
“……没事，九爷还不知道，你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嗯。”时铭现在已经冷静得不像个正常人了，默默从床上爬起来，乖乖穿好鞋子，拿着好手机出门，“没事，我去问问他。”
陈东：“……”
完了，孩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