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衫也觉得自己很作死，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但她当时的情况，也没办法拒绝参加军训。
因为没有理由。
她也不能告诉辅导员，自己刚做完人工流产不能正常参加军训。
所以她的身体，根本就没办法恢复好。
当然，她也没想恢复，她病态的想用这种痛苦让自己麻痹。
让自己可以不再爱慕沈书宸。
见他不肯回答之前的问题。
沈书宸不死心的又问：“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颜衫冷笑一声，颓废的开口：“告诉你就怎样？”
“你会娶我么？”
“还是会对我负责？”
这个问题把沈书宸问住了。
因为他既不会娶她，也不会对她负责。
至少在他看来，自己所谓的负责，跟颜衫要的负责不一样。
所以，他做不到。
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颜衫用余光瞟到了一个人名：“玉美人。”
叫这么个名字，应该很美的。
不过沈书宸的女人，哪里有不漂亮的。
除了她自己。
当然，她本来也不是她的女人。
沈书宸按掉了电话，他现在不想接电话，只想跟颜衫把话说清楚。
可是电话那端的人，却锲而不舍的继续打。
玉美人连续打了三个电话，又换陆泽曜打。
他低着头回信息给陆泽曜，想让他别打电话了。
信息还没发出去，就听见颜衫低哑的声音：“你接电话，很吵。”
他不肯接，而是拿起手机道：“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马上关静音。”
她摇了摇头，绝望地闭上眼，漆黑的睫毛颤了颤：“你有事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输完液，我会自己回去。”
沈书宸解释：“我没事，是泽曜约我吃宵夜。”
颜衫显然不信这鬼话，她睁开眼睛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既然是陆四少爷的电话，你干嘛不接？”
沈书宸没办法，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听筒就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夹杂着陆泽曜有些微醺的话语：“宸哥，你怎么还不来？”
“等你半天了，你家小玉儿都等生气了。”
沈书宸眉头微蹙，冷声道：“我有事，今天不过去了。”
“你自己玩。”
话音一落，他关了静音。
本来想关机，但又怕错过工作电话。
他虽然贪玩，可对工作的态度，他还算认真。
这边他刚一挂断电话，玉美人的信息就弹过来了：【宸少，你不来了？】
【人家都等你半天了，你怎么回事？】
【你要实在有事，要不我先去公寓洗澡等你，你忙完再来。】
玉美人是他很喜欢的情人，她各方面都跟自己很合拍。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受不住她的勾引。
可今天，他真的没那么浓的兴趣。
不过，他对待自己的女人一向很温柔，从不忍心冷漠拒绝。
特别是对待像玉美人，这种人间尤物。
他简短回了条信息：【嗯。】
随后，把手机装进了大衣口袋。
沈书宸看见颜衫一副很痛苦的表情，试探性的问：“小衫，你很恨我？”
女人神色淡淡：“不恨。”
他动作轻柔地给她掖了掖被子，态度诚恳的再次道歉：“小衫，你怀孕的事情我很抱歉。”
“包括那天晚上，我也很对不起你。”
颜衫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幽幽道：“所以呢？”
“你又要跟我谈补偿条件？”
“是要给我钱，还是准备要给我房子，珠宝，还是其他？”
沈书宸点了点头，心疼地摸她的头发，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道：“你想要什么？小衫。”
“只要我给得起，我就愿意给。”
颜衫倏尔坐了起身，她怔怔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想要你娶我，你愿意么？”
“或者，我想让你爱我，可以么？”
男人几乎是想了没想一下，就直接拒绝：“不行，对不起，小衫。”
“除了这两个条件，我都可以。”
她垂下眼帘，自嘲地笑了笑：“跟你开玩笑的，宸少爷。”
“我是什么身份，我心里清楚。”
“我不需要什么补偿，我们之间也不谈补偿。”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跟你睡，还是做人工流产，都是我自愿的。”
“你不欠我什么。”
这些话深深地刺痛了沈书宸的心。
其实他知道，颜衫不会要他任何东西，除了感情。
他说的这些话，很混账，也很伤人。
可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对她的伤害，他也很自责。
他双手搭在女人瘦弱的肩膀上，她好像越来越瘦了。
以前她虽然也瘦，但没有这么瘦，她现在都快瘦成一片纸了。
沈书宸感觉自己，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捏碎她的肩膀。
他神色痛苦地低喃：“小衫……”
颜衫打断他的话：“如果你非要补偿我……”
她故意的停顿，让他双眼发亮，急着追问：“什么？只要你说，我都尽量办。”
女人倏然抬眸，清澈的眼眸闪着细碎的光，“如果宸少爷真想补偿我，就请帮我保密这件事。”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些事，对你，对我都不好。”
“还有，以后请你就当做不认识我，我想放下了。”
她说话的语气很认真，不像是在赌气。
因为她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没有光了。
沈书宸指尖紧了紧，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怜惜。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痛到必须要抓住点什么，才能缓解。
“对不起，小衫，我不能答应。”
“最起码，你让我照顾你一段时间，等你把身体养好了，我再离开。”
她任由他抱着，不反抗，也不挣扎，就像个木偶人，身体僵硬且冰冷：“不需要。”
他下巴抵在她肩膀，大手轻轻摩挲她的背，像个兄长似的劝：“小衫，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你是女人，以后肯定要结婚生子的。”
“或许你现在年轻，觉得身体好不好，生不生孩子无所谓。”
“但以后，你肯定会后悔的。”
“听我的，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