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平和林湘云等人正往外走，蒋珊拉住俞平，道:“俞平留下来，蒋姨有话要跟你说。湘云你们先回去吧。”
俞平对林湘云等人道:“那湘云你们先回家，我跟蒋姨聊几句就回。”
“那好，我们先回，门给你留着，蒋姨，再见。”林湘云道。
林湘云她们出门。
蒋珊关住房门，对蔡飞和姜荷道:“蔡飞、姜荷，你们睡去吧，我和俞平回我卧室去聊一会儿。”
“好吧，妈妈，晚安，俞平，晚安。”姜荷道。
姜荷和蔡飞进了主卧。临入房间，姜荷扭头看了蒋珊和俞平一眼。
“走，到我房间去。”蒋珊牵着俞平的手，进入另两间卧室其中一间。
走进房间，打开灯，蒋珊才松开牵着俞平的手。
她转身把房门关上。
俞平站在那儿，等着蒋珊开口。
蒋珊仔细打量着俞平。刚才人多，她盯着俞平看，俞平有些不好意思，此时就两个人，俞平镇静了许多，也看向了她。
“真像，你和俞岭真像。”蒋珊道，其实蒋珊觉得俞平和俞岭模样是有些相像，但俞平更高一些，也更帅一些，她说不出口。
“俞平，我和你爸爸的故事，你妈妈告诉你了吧。”蒋珊道。
“我妈妈说了，你和我爸爸曾经是恋人。”俞平道。
“俞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回来吗？我看着你，感觉俞岭又回来了，有些话我想对俞岭说。”蒋珊道。
“蒋姨你跟我说吧。如果我爸爸有在天之灵，我想他应该能听到。”
“俞平，抱抱我好吗？”蒋珊道。俞平和蒋珊此刻二人都站着，之间有点距离。
俞平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轻轻抱住了她。在英国四年，俞平已经习惯了和别人拥抱，和男人、女人都有过拥抱，在他看来这是一种礼节。只是回到中国，这种礼节用得少了。
蒋珊一下子抱紧了他。俞平任由她抱着，他想起妈妈也这样抱过他。
“对不起，俞岭，我不该抛弃你。”蒋珊在俞平耳边道，“我们相恋两年，全世界都羡慕我们，只是我放弃了我们的恋情。我后来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我后悔了二十几年。对不起，俞岭，我一直想跟你说声道歉。”说着，蒋珊啜泣起来。
“都是过去的事了，梁姨不用难过。”俞平道。
蒋珊松开拥抱俞平的双臂，俞平也松开了她。
蒋珊从床头取来纸巾，擦去眼泪。
“我一直想跟俞岭说声道歉，可是我又不敢。俞岭已经娶了你妈妈，他们那么幸福，我不忍打扰他们。你爸爸飞机失事，我难过了好长时间。我后悔没在俞岭活着的时候跟他好好道个歉。”蒋珊道，“现在只能跟你说。”
“蒋姨，你有啥想说的都跟我说吧。”
“我和俞岭相恋两年，毕业时都选择惠华公司。”蒋珊道，“本以为我们会成为夫妻，只是没想到我遇到了蔡干。”
俞平专心地听着。
“蔡干那时已经是部门经理，年轻有为。蔡干见了我，开始猛追我。蔡干身上的光环吸引了我，我那时有些崇拜他。俞岭和我都只是新入职的基层员工，跟蔡干没法相比。我也想我和俞岭的恋情或许还不成熟，选择蔡干或许才是正确的。这才动了和俞岭分手的念头。”
“俞平，你不会笑话我吧。”讲到这里，蒋珊加了一句。
“我不敢。”
“只因那时我太年轻，有虚荣心。我接受了蔡干的追求，也和俞岭提出了分手。”蒋珊道，“提出分手前，我和俞岭发生了关系，相恋两年，我们一直保持克制，那一次是我们的唯一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
俞平听到这里，只觉有些不好意思。他忙看向蒋珊，只见蒋珊神态平静。
“我郑重向俞岭提出分手，他有些不解。待我说出蔡干的名字，他明白了。他没有挽留我，只祝我幸福。”
“我和蔡干很快结婚。结婚前我才发现我居然怀孕了。”蒋珊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她看向俞平，想看他的表情。
俞平露出吃惊的样子。
“我也很吃惊，我知道这是俞岭的孩子。”蒋珊道，“我不想堕胎，把我怀孕的事告诉了蔡干。蔡干知道我有男朋友，他接受了我怀孕的事实。我们依然成婚，或许因为我太美了，蔡干舍不得离开我。婚后生下孩子，蔡干对他不是很亲近，我能够理解，有我爱他就足够了。后来很长时间我再也没有怀孕。蔡干去医院做了检查，才知道他没有生育能力，这才改变了对蔡飞的态度。”
“这么说，蔡飞算是我哥哥？”俞平问道。俞平此时心中更加吃惊了。
“是啊，蔡飞属牛，俞平你属虎吧。”
“对，我属虎。”俞平道。
“我一直想告诉俞岭这件事，可惜没机会了。蔡飞不知道这事，他一直以为蔡干就是他生父。”
“蒋姨，我太吃惊了。”
“蔡飞是俞岭儿子的事，就我和蔡干知道，现在多你知道了。告诉你权当我告诉俞岭了，也算是消除我心中的一个遗憾吧。你妈妈跟我聊天时，我也没告诉她。”
“蒋姨，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告诉我这么多。你住到蔡飞这边，蔡干不过来吗？”俞平道。
“蔡干有麻烦事要处理，他就不过来住了，再说我和他都住过来，这就不是蔡飞的家了，显得有些喧宾夺主了。”蒋珊道，俞平直呼蔡干其名，蒋珊并不介意。“俞平，你知道蔡飞是你哥哥，以后有机会要照顾他一下。”
“好吧，蒋姨，我知道了。”
“俞平，我今天就跟你说这么多了。”蒋珊道。
“那蒋姨，我告辞了，你休息吧。”俞平道。
“那好吧，我们再拥抱一下。”
俞平和蒋珊再次拥抱。
“俞平，今天我说的，你要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蒋珊在俞平耳边道。
“好的。”
二人松开。
“晚安，蒋姨。”
“晚安，俞平。”
俞平出卧室，带上房门。
客厅里，姜荷正坐在沙发上喝着水。
见俞平出来，姜荷起身，对俞平小声道:“说完了？”
“说完了。就你在这儿，蔡飞呢？”
“蔡飞睡下了。我在这儿等你出来。”
“我也该回去了，姜荷，再见。”
“我送送你。”
俞平和姜荷走出房间。
“姜荷，你不用出来。”俞平道。姜荷此时已穿着睡衣，外面有些冷。
“就跟你说几句话。”
“刚才在屋里怎么不说？”
“你那么着急要走。”姜荷有点怪罪的口气道。
“对不起。”
“刚才你和蔡飞妈妈聊那么长时间，都聊了些什么？”姜荷问道。
“蒋姨和我爸爸曾经是恋人，就聊了聊我爸爸的事。”
“啊，还有这事？”
“外面冷，姜荷你赶快回去吧。有时间我再告诉你我爸爸和蔡姨之间的事。”
“好吧，晚安，俞平。”
“晚安，姜荷。”
姜荷和俞平拥抱一下。
姜荷回屋，俞平也回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