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凡点点头，他们现在确实比较需要白墨。
这个结果也在楚以凡的意料之内，也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一个结果。
楚以凡给白墨递过去一件防护服，就带着她走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面是很多白墨看不懂色器材，滴滴的闪烁着，楚以凡带着白墨来到一个大屏幕面前，屏幕上是数以百计的监控录像。
里面的人大都穿着病号服，下巴到鼻子处戴着专门的仪器设备，防止他们发病时抓咬医护人员。
“这是变异人群的实时监控，我们在提取血液样本的时候发现，其基因结构介于人与丧尸之间，清醒时间越少的，基因结构越偏向于丧尸，魔气真的和丧尸没有关系吗？”楚以凡翻阅着手中的记录，问着白墨。
白墨摇摇头：“我看不见那些丧尸身上的魔气，你说的那些东西我没有了解过，但是我知道他们的气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丧尸身上是浓烈的死气，他们身上是魔气。”
楚以凡点头，但内心还是想继续自己的研究。
人就是这样，面对未知领域和已知领域的冲突的时候，总是会偏向于自己熟悉的领域，这算是知识带来的安全感吧。
楚以凡带着白墨来到了一间病房，白墨看见了病房外面的名字，萧薇。
楚以凡打开门，带着白墨走进去，里面和正常病房的结构差不多，不过是单人单间，一进门就是卫生间，整个房间十分干净整洁，让白墨想起了自己刚醒过来的那间病房，也是这样差不多的结构。
楚以凡走进去，女孩现在是正常人的模样，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唇色发白，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
白墨能够看出来女孩的魔气积累程度已经很深了，而且她身上的那种绝望的气息，会加快女孩的病变速度。
“这是那天的女生，叫萧薇。”楚以凡小声说着，怕被床上的女孩听见，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白墨想起了她，这就是那个在楚以凡婚礼上面第一个变异，然后咬死她的男朋友的人。
病床上的女孩眼珠子转动着，视线落到了白墨身上。
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感激，怨恨交织在一起，渐渐被水雾晕开。
“为什么不在当时就杀了我？”萧薇的声音很平静，正是这样平静的声音才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白墨没有回答，她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那人醒来的第一句话都是这句话，所以她后来会狠下心，让她们对这个世界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不必遭受后来的痛苦。
“为什么？？”萧薇愤怒的吼着，眼瞳因为情绪激动暂时性的变成了点状，随着声音结束又慢慢扩大，恢复原状。
“是我们不让她下手的。”楚以凡解释道。
萧薇目光又移开了，她没有理会楚以凡的话，她看着窗外天空，喃喃开口：“你们知道现在的我有多痛苦吗？浑身都疼，像是每时每刻都有蚂蚁在咬，以前我最怕小虫子了，他总会保护我，他说不会让我受到一丝伤害，结果……我亲手杀死了他！”
萧薇眼角留下泪水，她的痛苦是多重的，最轻的是身体上每时每刻的疼痛，还有对即将死亡的恐惧，杀死男友的自责，未来的无望，无法面对自己的家人……
痛苦有很多种，身心才是最煎熬的。
白墨看着她，心脏闪过一瞬间的抽疼感。
楚以凡带着白墨离开了病房，站在门口说着话。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楚以凡问道。
白墨叹了一口气，还是开了口：“有啊，成为邪修，饮人血啖人肉，成为一个怪物。”
楚以凡拧眉，这个方法有些无法接受，他们都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这样做和变态杀人魔有什么区别？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真的再没有其他办法了？”楚以凡不死心。
白墨摇摇头：“萧薇已经快进入最后一个阶段了，她会变成一个失去理智，同丧尸无异的怪物，让她的家人和她告个别吧。”
楚以凡别过目光，眨了眨眼睛，憋回去眼里的泪水，萧薇是他的表妹，从小一起玩到大，关系也很亲近。
是不是没有那场婚礼，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白墨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她能够看出来楚以凡是因为这个女孩的事情自责，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她有错，陈彦回有错，邪修有错。
但楚以凡没有错，他那些时间完全埋头实验室研究小回春丹，他是为基地做贡献的科学家，最不该自责的就是他。
可他被安排了这件事情，就要一遍遍的看着人间疾苦，他救不了。
白墨伸手，拿出一张净化符：“这是净化符，可以抑制魔气的蔓延，你们可以拿去研究，说不定有方法。”
楚以凡郑重的接过，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