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众人大惊。
他们之前一直以为妖族收集信仰是为了让小妖皇坐上河神之位。
可结果现在清姬却告诉他们，子母河已经有了河神，并且这个河神还活着。
莫凡面色凝重。
子母河虽然在修士眼中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但因其独特的特性，倒也算得上是一处奇观。
不少下山游历的修士们，在途经西州时，都会慕名前来。
所以，几千年来，有关于子母河的情报，在五州各地都快传烂了。
但从未有人提及过，子母河还有河神这回事。
“能说吗？”莫凡小心翼翼的问道。
几千年都没人发现子母河有河神，这说明西州对于此事十分重视，并且大力隐瞒。
其很有可能牵扯到西州历史上的某些隐秘，莫凡虽然很好奇，但为了小命还是决定先稳一手。
“可以。”清姬毫不犹豫的点头。
如此果断的回答出乎了莫凡的预料，他本以为对方会适当推脱一番。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对方压根没将自己等人放在眼里？
还是说，对方早已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所以不在乎将这些隐秘说给自己听？
反正自己等人在她眼中已是死人，听与不听，并无太大分别？
“若是有些勉强的话，就不必说了吧，我们也不是非听不可。”
“并不勉强。”清姬摇了摇头，“子母河河神在西州虽然算不上人尽皆知，但各国的国君以及部分大臣都是知道的。”
“其中并不牵涉任何隐秘和利益，可以放心听。”
“既然不是什么隐秘……那为什么……外界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消息呢？”
莫凡犹犹豫豫的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对方说不涉及隐秘，那就说明西州并没有在刻意的去封锁这方面的消息。
可外界却从未有过这方面的传闻，前后对比未免有些矛盾了。
要知道，子母河随着时间的发展被世人所熟知，现在已经快成了西州必看景点了。
‘来西州不看子母河等于白来。’
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千百年的时间，如此庞大的人流量，但却没有一点这方面的消息传出，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清姬眨了眨眼睛，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因为没有人问。”
“……”
“呵呵呵……”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忍不住笑的。
莫凡无奈的揉着眉心，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所以，你们还要听吗？”清姬的眼睛眨呀眨，清澈的眼神中满是真诚。
“听。”莫凡咬咬牙，“当然要听。”
就当是我被你耍了这一通的精神损失费。
今天，就算是死，我也得把这个秘密听完！
掌门来了也拦不住！
我说的！
清姬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天神大战后，大陆被分为五块，分别为……”
“等一下，等一下。”莫凡伸手制止了清姬。
“天神大战都是几万年前的事了，子母河的河神居然能牵扯到这么远吗？”
清姬眨了眨眼:“不能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从天神大战开始讲？”
清姬歪着脑袋想了想:“因为……这样说起来比较有……历史感？”
“武临渊是这么告诉我的。”
莫凡痛苦捂脸，他算是看出来了，清姬并非是他想的那种，神秘且阴冷的强者。
她只是个天然呆的大乘期而已。
千山雪伸手摸了摸清姬的头，轻声说道:“跳过那些无意义的前奏吧，直接告诉我们，河神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三千年前。”
“然后呢？为什么会消失？”
清姬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们是如何确定，他只是消失了而不是死了？”
清姬歪了歪头，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这才回答道:“因为武临渊跳下去看过，河神神位还在，他的神力依旧庇护着子母河。”
“所以……”
“所以，如果你们想要强行登神，能否成功先不谈，一旦成功，就等于是杀了上任河神。”
话说到这里，也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桃夭注定无法登神，武临渊千里迢迢从武临城赶来这里，并且潜伏这么久，就是为了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在他们眼里，与其将河神神位交给一个懵懂无知的妖族，倒不如就保持原状。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会回来。
但不论如何，对方的神力依旧留在这里，也依旧在庇佑子母河。
相比起桃夭，还是这个在西州生活了三千年的家伙更加可靠一些。
“唉～”莫凡无奈的叹了口气。
“任尔机关算尽，到头来，也不过是空梦一场，着实无趣。”
莫凡摆了摆手，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单薄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许落寞。
想来也是，明明拼尽全力，算计了一切。
却在最后关头被人一巴掌拍醒，然后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这种心理上的落差，任谁都无法接受。
不过，千山雪看着莫凡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有个问题。”
“如果有人用了天命诰石，强行给桃夭封神的话……会发生什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就连一直敲个不停的不明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眼瞪大的看向了桌上的桃夭。
此时，众人心里都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还能发生什么？当然是新神登基，旧神死去了。”
看着众人一脸惊骇的模样，清姬摇了摇头。
还是太年轻，定力不够。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想要册封子母河神，除了要在子母河附近以外，还必须要本人亲自在场才行。”
“桃夭在这里很安全，没人能将她带去子母河接受册封。”
清姬满脸的轻松，似乎只要有她在，那就没有人能够带走桃夭。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
“西梁城内的妖族可不只有桃夭一个，在子母河边，还有一只狗和一头猪。”天行七看着清姬，语气幽幽的说道。
“我记得，天命诰石的册封，百无禁忌。”
……
此时，西梁城外。
朱碧兀浑身是血的靠在城墙上。
在她周围堆满了尸体，有人族的，也有妖族的。
数不尽的士卒在两名大乘期修士的手中化为飞灰，而这，仅仅只是二人交手间的余波造成的。
朱碧兀挣扎着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两道身影。
一道渺小如蝼蚁，但却狂猛如战神，不停的向着面前的巨人发起进攻。
一道巨大如山岳，但此时却被那蝼蚁打的节节败退，浑身上下遍布伤痕，妖血洒满大地。
戌老的死亡是可以预见的。
即便是同为大乘，作为西州霸主的武临渊也要比戌老强上许多。
更何况，戌老本就有伤在身，此时还身中剧毒。
若不是妖族天生体质强大，只怕现在就已经被对方斩于马下了。
妖族彻底败了。
但朱碧兀不甘心。
她可以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自己败得毫无价值。
“最后再搏一把。”
朱碧兀的视线从远处两人的身上收回，缓缓的看向了手中的天命诰石。
“死，也得咬你们一块肉下来。”
随后，朱碧兀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天命诰石，一把将其捏碎。
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
“天降神意！天授神权！”
“天命所归！众神归位！”
“封，妖族修士戌狗，为子母河河神！”
“即刻……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