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灵宗的中央大街与以往没什么两样。
商家打出的招牌各有特点。
时间虽早，逛街的人却已经不少，三两成群，很是热闹的样子。
茶馆店里人头攒动，都在议论锡寒秘境的新人大比事宜。
“今年很怪啊，以往五宗论坛都会有消息发布，但是一天过去了，昨日下午开始，论坛就没了动静。”
“对啊，我盯了一晚，眼睛都酸了，全是些等消息的留言。”
“出事了？”
“五大宗门的门主都在，能出什么事情？”
“你们不知道？”
“啥？”
说话那人是丹修，左右看看，刻意压低了声音，“丹云宗出事情了，云嵘老祖宗又来抢宗主的位置。 ”
“那……”
“不知，等消息吧。”
“……”
*
梁有仓的后院，时常与鹿攸宁对账的小屋。
梁掌柜愁容满面地坐着，不过就是贪财，赚了不该赚的钱，何至于被逼着走到这一步？
外头有约定的声音。
他连忙起身，拍拍脸，又摆出奸商天下通吃的笑容。
走出去，看到殷书笔几个，他眼睛一亮，先打招呼，“大师姐你来了啊。”
然后，“大师兄也来了，好好。”
再然后就是鹿攸宁，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他居然有老泪涕下之感，“鹿小师妹，你不是在长云城吗？怎么也来了。”
鹿攸宁被他吓一跳，“梁掌柜，你怎么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受欺负了？”
梁掌柜叹一声，“巫玄还没来，不过他给我发了消息，半刻钟后就会到。我已经准备了房间，进去聊吧。”
去的是上回云嵘找鹿攸宁麻烦的屋子，桌椅摆得端正，还熏了香，气氛烘托得不错。
殷书笔在门口停住，半笑不笑地看着梁掌柜，“你不会害我们吧。”
“我哪敢。”
梁掌柜又是叹气，“你还不了解我？我胆子壮，也都壮在赚钱上。”
殷书笔还是玩味的表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是一种修行。”
梁掌柜连连摆手，“大师姐不要笑话我了。”
他又作出请的手势，殷书笔也终于迈步入内。
归陌兮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他识海宽广，已经察觉巫玄的气息。居然是独自前来，称得上艺高人胆大了。
果然，这头刚刚坐好，巫玄就走进来。
袖子甩起，大喇喇的态度。
重点看一眼鹿攸宁，鼻子里出气，“还真的上到元婴了。”
梁掌柜这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老大，“鹿小师妹你上到元婴了？你……怎么弄的？”
鹿攸宁嘴角一抽，淡淡地扔出四个字，“天赋异禀。”
巫玄却是嗤笑，“嗑药算什么天赋。”
论嘴皮子，鹿攸宁哪有可能输，冷笑一声，“那你嗑一个我看看。”
巫玄当即转头，与殷书笔打招呼，“别来无恙。”
之前都是对手，勾心斗角之余也聊过几句，算是老熟人。殷书笔淡淡一笑，“胆子这么大，不怕我们扣了你？”
巫玄坐去对面，他文弱书生的外表，侃侃而谈的模样，很像个师爷。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殷太后哪有可能跟我这种宵小计较。”
他把自己摆得低，殷书笔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
眼睛眯一眯，她饶有兴味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上辈子是干太后的？”
巫玄不紧不慢，“你也知道巫神殿是干什么的，交手这么多年，总要掐一掐各位的来历吧。”
殷书笔与归陌兮对视一眼，心底都有些想法。
巫玄摊了下手，“你们小师妹上辈子是学生，如果不过来这里，未来会成为举足轻重的科研人员，引领人族前进方向的那种。可惜被天道弄来修真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