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眸光变得炙热。
在顾云烟圆润莹白的肩头，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打转，迟迟舍不得挪开。
心中又有些对冬夜不满。
伺候人都伺候不明白，怎么能留她一个人在屋内沐浴？
发生点意外又当如何？
还有，刚刚在门口怎么也不提醒一下，顾云烟会不会觉得他是登徒子？
门外的冬夜，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好在她自制力极强，硬是忍住没发出声响，打扰屋内的两位主子。
“冬夜，快过来帮我梳头发，尾端打结了，我梳不开。”
顾云烟蹙眉，门一开一关的声音她都听见了，怎么还不过来？
她又喊了一声。
系统沉默一会，提醒：【宿主，要不你回头看看进来的是谁？】
说好的清心寡欲呢？
遇上宿主又变的饥渴难耐，热情似火了？不管换了什么皮子，性子是一点没变啊！
顾云烟顿住，没回头，只猜测：“是宿渊？”
系统：“恭喜宿主，答对啦，但是没有奖励哦。”
宿渊耳朵微动。
娇软带着点烦恼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心里生出点蠢蠢欲动的念头，但踌躇一下，到底没走过去。
转身垂眸，清冽的嗓音微微暗哑：“云烟，是我。”
哗啦啦！
水声振动，顾云烟脸色爆红，故作慌乱的起身，以轻盈灵动的舞姿跃出浴桶。
顺手扯过一旁架子上的海棠红月华锦缎外袍裹在身上。
强忍羞意问道：“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趁着宿渊背过身的功夫，她光着脚丫往床上跑，掀开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宿渊又开始转动佛珠：“白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过来看看你。”
“多谢殿下关心。”
“有您送的两个得利丫鬟，我没什么事。不仅躲过了顾雅暗算，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宿渊欣慰，又失落。
欣慰顾云烟学会了反击，没他在一旁看着也能应对自如。
失落之前在府上的时候。
她对他比现在热情，怎的回到顾府后，他们反倒生疏起来？
“你没事就好，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抬脚往外走，身后传来闷闷的，期待的发问：“殿下，您......您还会来找我吗？”
宿渊脚步一顿，心头猛跳。
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声音愉悦：“会。三天后我会去皇觉寺一趟，到时我来接你。”
“嗯，我在家等殿下。”
前后不过几息，半刻钟不到。宿渊浑身弥漫着欢愉的气息，身上的冷气有所消散。
就这么离开了？！
冬夜心中嘀咕，这也太快了吧，殿下怎么不多留一会？
多陪陪小姐，加深一下感情？
两人之间还没有婚约呢，被其他世家公子捷足先登怎么办？
白天的林世子就是一个例子。
好在小姐躲了过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
“啊——！”
“轻点！轻点！疼死我了！”
林世子一张脸肿的像颗猪头，两只眼睛都是青黑色，看着就让人感同身受。
一个字——疼！
御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腹诽，不过是皮外伤，要死要活的大叫。
连女人都比不上。
皇后娘娘断食指，用刀砍掉的时候也没像他一样叫喊。
林国公吹胡子瞪眼。
虽然气，但怎么说也是自己从小就寄予厚望的嫡长孙，瞪了眼御医。
“你轻点！”
“国公爷，好了。只要按时涂抹膏药，十天后就能恢复大半。”
顶多顶着两个硕大的乌青眼去顾府接亲。
把御医送走，林国公发问。
“你今天怎么回事？就那么急？等不到和顾雅成亲就做出这事来？”
“我的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他那个气啊：“你屋里的丫鬟，青楼里的那些姑娘们还不能满足你？”
林世子还觉得委屈呢。
“祖父，我是被人被算计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那间偏僻的客房里，和顾雅成了好事。”
当然不是，是他一早就和顾雅商量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道那只黄雀是谁，坏了他的计划。
不然他就能娶了顾家的一双姐妹花。
林国公神色一肃：“此话当真？有人算计你们？”
“一定有人算计，我再怎么混账也做不出这种事，败坏家风。”
“二皇子，一定是二皇子！他一直想要得到顾璘的支持，现在没了希望。”
“就拿你开刀，让我们出丑！”
林世子一想，对啊，他和顾雅的计划谁都不知道，谁又会盯着他们呢？
宿渊？不可能。
所以，除了二皇子不想他们和顾府联姻，就没谁了。对，他的脸肯定也是二皇子打的。
“祖父，让姑姑给我做主，我们林家不能被这么欺负！”
......
翌日早晨。
林国公带着猪头脸林世子进宫求见。
“姑姑，二皇子欺人太甚，您看看我这张脸，差点就要毁容了啊！”
皇后眉头深深皱起，眼下一片青黑。
右手少了一根食指，为了遮掩缺陷，上面带了一根金色镶红宝石指套。
看起来是正常的，却一直泛着疼。
疼的她这几天每晚都做噩梦，总是梦见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害过得那些人。
夜夜失眠，天快亮的时候好不容易要睡着了。
林国公和林世子一大早进宫求见，她有些暴躁，脸色不好的问。
“到底怎么回事？二皇子无缘无故为何打你？”
有她这个皇后、宿渊和太子子嗣在，林国公府还没败，老二就敢肆无忌惮的欺负人了？
太不将她放在眼里！
林世子将和林国公的猜测都说了出来，皇后更怒了：“好一个二皇子，好一个柔妃！”
“传本宫旨意。”
“本宫身体不适，让柔妃吃斋念佛，抄写金刚经百遍。让二皇子和渊儿都来宫中为本宫侍疾！”
昨天宿渊也在场。
不知道维护她的娘家人，皇后迁怒了，心里却也放松了一点。
至少证明宿渊脑子不好使，傻，不知道拉拢人。
她的计划能更好的实行。
林世子和林国公都露出了笑容，他们林家不是好欺负的。
......
此时，二皇子正好在柔妃宫中。
接到皇后懿旨，母子俩脸色都是一变，不解的同时又气得瞪眼。
柔妃冷笑：“皇后又在发什么疯？”
“几天之前就在身体不适，当时不发作，非要现在作妖整我们。皇儿，去打听打听，那边什么情况。”